總之別再惹到他這邊來就行。
次日週末,陸淮帶着黑塔回去了郊外的家中。
看到兩人回來,席昂夫人莫名地覺得有些驚訝,直到反應過來今天是假期。
“哼哼,瞧我這記性,連日子都記不清了。”
慵懶地坐在門口的躺椅上曬着太陽,席昂夫人伸了個懶腰。
“看看時間,正好該喫午飯了。”
“來,小陸,讓我看看你學了那麼久,做飯的水平怎麼樣了?”
席昂夫人嘴上這麼說着,然而實際上進了廚房也就是讓陸淮幫他打打下手。
“雖然現在記性不好,但我可還知道黑塔的生日還有半個月。”席昂夫人一邊切着菜一邊說道,“嗯,這次生日一過她可就12歲了。”
“是啊,時間過得可真快。”
陸淮有些感慨,想着在這裏與黑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才9歲。
眨眼之間,三年的時間便過去了。
“今年黑塔的生日,在你們那邊過吧。”席昂夫人提議道,“入秋之後,這邊比起城裏還是要冷許多,我怕這樣一來二去的她着涼了。”
“好啊,到時候我來接你。”
“嗯?什麼意思,你難道覺得我已經老的走不動道了?我可還硬朗着呢。”
席昂夫人瞪了陸淮一眼,隨後側耳朝着廚房外聽了聽。
“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你去看看黑塔在做什麼呢。”
“好。”
應了一聲,陸淮放下手中的活走出廚房。
當走到客廳的時候,陸淮纔看到黑塔正躺在沙發上,這會兒已經睡着了。
陸淮有點無話可說。
但也並不是不能理解,這兩天黑塔對於她當初委託工坊打造出來的那把‘天火聖裁’十分感興趣。
一方面是這把劍明明就是常見的金屬材料,爲什麼那天在酒店的時候變得跟遊戲道具一樣。
另一方面是,陸淮到底是從什麼地方把這玩意兒掏出來的?
“不要總用奇物什麼的來糊弄我,你一定還有什麼沒跟我說。”
黑塔說得很篤定,以至於最近幾天都在研究這把劍到底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那能怎麼辦呢?隨他去唄。
而且昨晚到底搞到了什麼時候陸淮也記不清了。
將睡着的黑塔從沙發上抱了起來,陸淮帶着她到了臥室之後,將她放在牀上。
“待會兒喫午飯的時候叫你起來,可不準撒氣哦。”
朝着黑塔恬靜的睡顏,陸淮小聲說道。
雖然不會得到什麼迴應就是了。
而就當陸淮準備起身離開之時,忽然間,一陣清脆的碎裂之聲從廚房裏傳來。
“外婆?怎麼了?”
陸淮聞聲馬上趕了過去。
在廚房之中,席昂夫人只是皺着眉,看着地上一個被摔碎的玻璃杯子,她的手指被碎玻璃的殘片劃出了細小的傷痕,正在微微的滲着血珠。
“唉,怎麼回事。”低聲地嘟囔着,席昂夫人將受傷的手指含進嘴裏。
“總是會忽然忘了在做什麼,真麻煩……”
站在廚房的門口,陸淮看着自言自語的席昂夫人,不知爲何,莫名的不安感在他心頭縈繞着。
……
回到城裏之後,陸淮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黑塔。
畢竟後面席昂夫人一直表現的都很正常,和以往都沒有什麼區別。
陸淮覺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席昂夫人現在六十多歲,將近七十歲了,這個年紀的老人健忘是很正常的,倒不如說,能夠像現在這樣保持活力纔是難能可貴。
“想什麼呢?”
就在陸淮心思煩亂的時候,書桌前的黑塔忽然回過頭。
“你今天心不在焉的樣子。”
“哦,沒什麼。”陸淮聳了聳肩,“在想你生日的事情。”
“嗯哼?”黑塔的眼中劃過一絲奇異的光,“怎麼,又想到要搞什麼新花樣了?”
“這倒不是,外婆不是說今年你的生日在這邊過嗎?所以我在想要不要把家裏佈置一下?哦對了,無論有什麼驚喜那都是生日時候的事情,你現在可以好奇,但別多問。”
陸淮一本正經地說道。
黑塔一撇嘴,‘嘁’了一聲。
“誰會好奇那種東西?”
話是這麼說,但你眼睛裏閃着的光能不能藏一下?
看着黑塔轉過頭去,陸淮收斂起表情。
隨後,將‘天火聖裁’給拖了過來。
橙紅色猶如糾纏着烈火的劍身上,此刻染上了一層黑灰色的痕跡,筆直的劍身也出現了些微的歪曲和細微的坑洞。
雖然被奇物化之後,這柄劍擁有了超凡的力量,但可惜的是它畢竟本身只是一個普通的東西,想要承受大量的命途之力還是有些勉強了。
不像之前的那把神隕劍,本身就是奇物,陸淮的權柄是爲它賦予了一次升格。
這東西也得謹慎啊,像這般多用幾次估計直接就會斷掉。
到時候他跟黑塔可沒辦法交代。
“哦,下雨了。”
就在這時,黑塔從椅子上撐起身子望向窗外。
淅淅瀝瀝的雨點打在窗戶上,陸淮站起身,看了一眼雨幕之中顯得朦朧的城市。
“雨還真不小啊。”他感慨道。
“下雨了要做什麼?”黑塔忽然問道。
“做什麼?”陸淮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看着陸淮那副一無所知的表情,黑塔眉頭一皺。
“還能做什麼?收衣服去啊,笨蛋!”
……
這場雨越下越大,連着下了將近一週。
而且並不只是倫蒂尼恩這邊,似乎附近幾個郡也受到影響,有些地方都被水給淹了。
看着牆上的日曆,陸淮算着黑塔的生日也就剩下五天的時間了,只希望這幾天內雨能趕緊停下來。
“根據最新報道,受大雨影響,今日清晨從羅恩區開往倫蒂尼恩市區內的主幹道上發生一起車禍,傷亡人數……”
收音機內播報着早間新聞,陸淮將早飯從廚房內端出來,看了看時間,大概得叫黑塔起牀了。
而就在這時,一旁的電話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你好,這裏是黑塔教授家中。”接通電話,陸淮習慣性地開口道。
“哦,韋羅斯教授,有事嗎?”
韋羅斯忽然打來電話讓陸淮有些意外,而且對方的語氣總覺得怪怪的。
“你知道早上的車禍嗎?”
“哦,剛剛聽到,怎麼了?”陸淮看了一眼收音機,似乎還在播報那件事情。
“席昂夫人就在那輛公交車上。”
一瞬間,陸淮只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
“……她現在怎麼樣?”
“她現在正在倫蒂尼恩皇家醫院,你先過來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