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淮帶着黑塔急匆匆趕到醫院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在單人病房內,病牀之上的席昂夫人。

    而她此刻……

    正在生龍活虎地啃着一個蘋果。

    “哎喲,你們來的可真快。”

    看到一臉懵逼的陸淮和滿臉不知所謂的黑塔,席昂夫人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看着站在一旁的韋羅斯,陸淮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韋羅斯看起來有些無奈。

    “我今天開車從城外回來,還以爲是雨太大堵了車,結果發現是大巴車出車禍了。”

    “然後我,嗯,那個,過去看了看熱鬧,就發現席昂夫人也在車上,當時已經暈過去了。”

    目光小心地瞥了一眼席昂夫人,韋羅斯低聲說道:“現在看來應該只是嚇暈了。”

    “別胡說,我是在車上看報紙睡着了。”

    席昂夫人理直氣壯地說道。

    而這時,黑塔鬆開了被陸淮牽着的手,快步地走到了席昂夫人的牀邊。

    “哎喲,怎麼了?”看着黑塔那雙充斥着憂慮之色的眼眸,席昂夫人憐愛地將她抱在懷裏,“是不是讓我的小公主擔心了?哎呀,外婆可真壞。”

    站在窗邊,陸淮看着相當精神的席昂夫人,心裏暗暗鬆了口氣。

    還好,剛剛可真是把他嚇了一跳。

    正當陸淮心中鬆懈下來之時,一旁的韋羅斯忽然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隨後朝着陸淮使了個眼色。

    看着韋羅斯走出病房,陸淮皺了皺眉,跟了上去。

    “怎麼了,韋羅斯教授?”走在醫院的走廊之中,陸淮這纔開口問道。

    “我去帶你見一見席昂夫人的主治醫生,他應該有話要說。”

    說着,韋羅斯快步上前,敲響了一間辦公室的門。

    “請進。”

    得到允許後,韋羅斯推開門,而在房間內,坐在辦公桌後的是一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

    “這位是席昂夫人的主治醫生,萊諾先生。”

    韋羅斯介紹道,隨後又指着陸淮向着萊諾說道:“這位是陸淮,陸博士。”

    萊諾眼前一亮,立刻站起身來上前握住陸淮的手。

    “您就是陸博士啊,久仰久仰。”

    “謝謝,您……認識我?”陸淮有些意外。

    “可真是說笑了,學術界中您和黑塔教授誰能不認識?我拜讀過您的那篇陸氏迴歸性法則,真的十分精妙,完全足以競爭貝恩哈德獎。”

    “過獎了過獎了。”

    這位醫生實在是有些熱情過頭了。

    而似乎他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立刻收回了手,轉身回到了辦公桌後。

    “好吧,陸先生,是這樣的,關於席昂夫人目前的狀況有些問題我要說一下。”

    心裏不由咯噔了一下,陸淮立刻迎上前:“請講。”

    “首先問一下,席昂夫人的頭部是不是曾經收到過撞擊?”

    “這個……”萊諾的問題讓陸淮不由得皺眉,然而稍微思索之後便回想起來。

    “是有一次,應該是兩年多前摔過一跤,當時在羅恩區下級鄉鎮醫院診斷出來是輕微腦震盪。”

    回想着當時的細節,陸淮將自己記着的都說了出來,又補充道:“當時那邊的醫生說問題不大。”

    萊諾點了點頭,說了聲‘原來如此’。

    隨後,他拿過席昂夫人的檢查報告遞到陸淮面前。

    “鄉鎮醫院的設備和醫療條件都比較差,席昂夫人的情況也比較特殊,他們沒查出來倒也不算奇怪。”

    “實際上,席昂夫人的有輕微的顱內出血狀況,但是不嚴重,當時經過初步處理也有一定的抑制作用,只不過還是沒有完全解決。”

    “這兩年下來,淤血大概積聚到有大拇指的大小,逐漸在壓迫神經,最近的話席昂夫人應該出現過健忘的症狀吧?”

    聽到萊諾這麼說,陸淮點了點頭:“沒錯,的確有。”

    隨後,陸淮追問道:“那現在這個情況怎麼辦,嚴重嗎?”

    萊諾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放心吧陸博士,這點小問題我們還是能解決的,倫蒂尼恩皇家醫院可是整個金雀花最好的醫院了。”

    萊諾的話讓陸淮微微地鬆了口氣。

    這邊的醫生是專業的,他們說沒問題,那就好辦的多了。

    從萊諾辦公室出來,陸淮與韋羅斯返回病房的路上,忽然開口道:“韋羅斯教授,這次辛苦你了。”

    韋羅斯愣了一下,趕緊回道:“哪裏哪裏,我也只是湊巧路過罷了。”

    他可不敢輕易承陸淮這個情,歐克斯·福特里面誰不知道,陸淮平常看起來不聲不響的,你要真把他惹惱了那就是生理和心理上都得難過!

    而且上一次的事情韋羅斯可記得一清二楚,這個陸淮能從那羣自稱什麼公司,那羣荷槍實彈的人手裏把黑塔給搶回來,這種事情他是想都不敢想。

    “下一次黑塔的論文,你做一行計算,之後會把你作爲課題參與者署名上去。”

    韋羅斯愣了一下,隨後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黑塔論文的研究參與者!

    黑塔是誰?湛藍星黑塔奇蹟年的締造者!想要參與她研究的學者們都擠破頭了,要不是前面有個陸淮在那兒擋着,估計郵箱都要被塞到爆!

    而現在他居然能獲得這個權利?

    “哎呀,啊,哈哈,這怎麼好意思?”

    韋羅斯擱那兒偷着樂,陸淮笑了笑,沒有繼續多做理會,他推開門進了病房。

    “然後是這裏,嗯,對。”

    房間內,黑塔正坐在病牀上,手裏拿着一個小小的筆記本和席昂夫人寫着什麼。

    “在做什麼呢?”陸淮走上前,坐在牀邊問道。

    “在寫生日當天的行程。”黑塔漫不經心地開口。

    行程?

    陸淮有點好奇,坐到了黑塔的身後,看着他手中的筆記本,逐字逐句地念着。

    “早上要帶外婆去喫貝爾街的肉鬆奶酪戚風……”

    “因爲那個個時候人很少,而且可以喫到現烤的。”黑塔解釋道。

    “然後上午的時候,和外婆去泰文河公園……餵鴨子?”

    “注意避開保安就行,憑什麼不準喂。”黑塔理所當然地哼了一聲。

    “中午的時候帶外婆去孔雀花劇院,那幾天正在連續演出《天才喬爾丹諾的犧牲》……你還提前看了這個?”陸淮驚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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