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所說的姜家是什麼意思,很有名嗎?你的姓氏比起來,似乎也不差吧?”
“咦,許兄不知道嗎?”李成周略微露出了些驚訝,但旋即又收斂了起來,緩緩解釋道:
“天下除去四大仙門,三大聖地外,便是仙道世家最爲威風,原因也簡單,那就是有道君老祖坐鎮。”
“而李家、姜家便屬於這仙道世家,不過現在嘛,情況不太樂觀了,威風不起來了。”
面對這話,許平秋倒是贊同的點了點頭,說道:“看得出來,確實不太樂觀。”
他對於李成周世家弟子的身份並不意外,畢竟一般人沒這氣質和談吐。
“許兄剛剛還不知道仙道世家,怎麼我一說不樂觀,反倒一副知根知底的模樣?”李成周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還不簡單,你和那姜……嗯,姜什麼的來着?”
許平秋撓了撓頭,剛剛一時間腦洞大開,淨想着整活去了,李成周順嘴提了一句的名字他給忘了,導致他現在有點馬冬梅了。
李成周見狀,適時的提醒道:“姜新雪。”
“哦對,姜新雪。”許平秋這纔回想起來,繼續說道:
“你看,你們兩資質都不差,看起來也不像是被家族內部打壓出逃,除非你叛逆,離家出走,不過你和姜新雪看起來都不像是這種人。”
“正常情況,你倆安分待在家裏,繼承老祖衣鉢不比跑來拜師別人香?”
“所以,你們鐵定是有不得不離開家族的原因,一般這種情況就是家裏不行要倒了,提前安排你們出來給自己找勢力做靠山。”
“許兄猜的不錯,在下佩服。”李成周也沒有隱瞞,嘆了口氣道:“道君看似高高在上,俯瞰衆生,但哪知道他們也有劫數。”
“眼下家裏頂樑柱快倒了,可不就是安排我們出來分散開來,到時候省的被清算,留點血脈。”
“劫數?”
許平秋聞言當即想起了樂臨清所說的三災七劫九難,但具體是什麼,他還真不知道。
不過他還是安慰道:“普天之下,能成爲道君者,實力與氣運缺一不可,這次未必不能逢凶化吉,”
“那就多謝許兄吉言了。”李成周拱了拱手,他並沒有太過焦慮,畢竟這種大事已經並非自己所能影響,安心抱好天墟的大腿就好。
同時,他看出許平秋剛剛對於劫數的好奇,順嘴補充道:
“至於劫數的話,我也知道的不多,只是聽過些隻言片語,什麼三劫五劫的,似乎道君實力的高低與渡過的劫數有關。”
“是嘛?”許平秋點點頭,他倒是有些好奇自己這位白絲師尊是什麼層次了,想來應該不低。
談話間,霄漢神山也近在眼前,而丹閣雖說是閣,但實際上也只是個泛指,丹閣四周一大片的建築都統稱叫做丹閣。
但眼下,這一大片建築似乎都遮掩在雲霧之中,有些看的不真切。
紙鶴徑直的飛入,頓時一股濃郁的藥香味傳來。
許平秋微微吸了一口,只感覺渾身一陣通透,他忍不住讚歎道:“不愧是丹閣,連這裏的空氣似乎都大有裨益,要是在這裏修煉,豈不是一日千里?”
李成周也贊同着許平秋的話,再度深吸了一口氣,直感覺飄飄欲仙。
這時,紙鶴也停在了一片平地上,許平秋和李成周則輕盈躍下,將紙鶴收回虛竅中後,迎面似乎便是一個告示板。
只是告示板被藥霧遮掩,看不真切,許平秋和李成周有些好奇的穿過藥霧,打算上前瞅瞅,順道忍不住又深吸了幾口。
只見告示板上有着不少圓潤的凹痕,文字也顯得扭曲了些,但它的顏色極其鮮紅,像是警告,只見其上書着:
“藥霧有毒,還請屏息!”
許平秋,李成周:“??!”
“我湊?!”
許平秋倒吸一口……
許平秋連忙閉上嘴,撤回了倒吸一口涼氣的操作,轉入了內呼吸。
這是之前樂臨清引導過的,此刻危機之時,他瞬間就回想了起來。
但他還是感覺腦瓜子嗡嗡的,我一路吸過來看告示,結果你告示就是爲了警告我們不要吸?
這他喵的真是脫了褲子放屁,費兩道手!
正當許平秋無力吐槽的時候,李成周值得信任的聲音從旁邊響起:“沒事許兄,我有解毒丹。”
這一瞬間,許平秋感覺世上還是好人多啊,但是回頭,卻看見李成周對着身旁的空氣遞出了丹藥。
“啊這…這是出幻覺了?”許平秋不由感嘆這藥霧的威力,但旋即就意識到自己看見的也可能是幻覺。
於是他十分謹慎的蹲下身,用手摸着地面,纔敢緩慢的向着李成周靠近。
雖然許平秋十分小心,但李成周似乎還沒有察覺,口中還說道:“什麼?丟過來,哦,好的,”
當即,他就拋動着玉瓶,許平秋見狀便撲過去抓向玉瓶,天知道這毒霧除了幻覺外,還會不會令人嗝屁,他可不敢賭。
只見玉瓶離手越來越近,但猛的它像是停頓在了半空中,然後垂直的向下落去。
“咦?”
望着這不可思議的一幕,許平秋還沒反應過來,一聲清脆的撞擊聲便陡然間響起。
“duang~”
“艹,別讓我知道這告示牌是誰立的……”
這是許平秋昏迷前最後的想法,他也終於知道,爲什麼告示板上有那麼多圓潤的凹痕了。
而一旁的李成周也沒有免俗,在幻覺中,他正和許平秋感嘆幸好咱兩服藥即時,正向着丹閣深處走去。
但實際上,他正在告示牌前不斷的繞圈,直到這個圈越來越靠近告示牌。
原本按照他走動的速度,怎麼也不可能撞暈自己,頂多狐疑自己好像遇上了鬼打牆,但要命的是他被昏迷的許平秋絆倒了。
隨着第二聲duang的響起,兩人紛紛倒在了告示牌前,被藥霧遮掩了過去,但好在,清脆的聲音還是吸引了丹閣中的弟子出來查看。
恍惚間,許平秋好像聽見了一聲:“鍾長老,快出來,又有人暈在藥霧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