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刻法失敗很簡單,手一抖就成。
可問題是,他的天賦是有目共睹的。
茹俊楚之前教導他刻法,他是直接光速上手且沒怎麼失誤,這點唐仙韻是看在眼裏的。
所以眼下,他想要出錯就不能是這種簡單基礎的錯誤,得錯的有技術含量。
至少不能被唐仙韻看出來自己是有意爲之。
陸傾桉被揭穿社死事小,但萬一唐仙韻不按尋常的腦洞來,而是荒謬的認爲自己有特殊的癖好,是刻意失誤讓陸傾桉打屁股就不妙了。
唐仙韻能和陸傾桉玩到一塊,那絕對有可能往那方面想的,到時候兩極反轉,社死的變成自己就不好玩了。
“師弟不用緊張,我們慢慢來。”
陸傾桉表面依舊溫柔,但背地裏卻精分了起來,一邊和唐仙韻吹牛皮,一邊嚶嚶央求許平秋。
她此刻的精神壓力也不比許平秋小,萬一錯亂一下,人設崩塌的比山體滑坡還快。
眼下唯一正常的只有被唬的一愣一愣,直誇陸傾桉牛的唐仙韻了。
望着眼前的電擊針,許平秋正在快速理解陸傾桉教導的刻法,同時尋找刻法中難度較高的失誤。
“嗡——”
“嗤…嗤…”
微弱的電流聲如蟄伏毒蛇吐露蛇信子,發出嘶嘶聲響,電擊針上的陣紋瞬間紊亂,內部積蓄的微弱電流驟然爆閃。
耀眼的雷光剛一閃爍,就立刻被壓制,凝縮變小,形成了微弱光點,最終消失不見。
“師弟,不要心急,我們慢慢來。”陸傾桉柔聲安慰,顯然剛剛是她出手壓制了爆炸。
聽聞此話,許平秋很是無語,他已經費盡心思搞了個大的,有技術含量的,結果你還安慰上了?
這樣磨嘰是吧?
就不能搞快點,直接佯裝慍怒,然後說教一番,我稍微頂個嘴,你苦心勸誡加上拍屁股一氣呵成,然後糊弄走唐仙韻,迎來我的快活時光?
算了,毀滅吧。
許平秋拿起電擊針,回想着刻法,心中浮起一句至聖名言,左零右火,雷公助我。三相四線,電母顯現!
瞬間,他加大力度,將幾個容易造成爆炸的節點一同引爆。
電擊針上的紋路瞬間耀眼而起,雷光閃爍而出,刻法紋路崩解,醞釀反應出更加奪目強烈的雷光,從中炸裂奔涌而出。
陸傾桉眼眸一縮,立刻伸手,將這道雷光擒在手中,白光大盛,但卻無法逸散出她的手心,直到五指一攥,硬生生抓滅在掌中。
“嘶,有點小帥啊!”許平秋心中一驚,有被陸傾桉這一手驚豔到。
而接下來,也就是這場戲的壓軸表演了。
許平秋眼眸裝出茫然之色,像是一個急於在師姐面前表現,卻慘遭翻車的師弟。
“多…多謝師姐,我…”
“好了,沒事了。”陸傾桉收回手,先是安慰,但神色又顯得嚴肅,說道:
“這次師姐在,你能無恙,可若是師姐不在,你這般冒進便是禍事。”
“我…如果師姐不在,我自然不會這般冒進!”
“還犟嘴!”陸傾桉呵斥的同時,一掌便拍在了許平秋屁股上。
“……”許平秋一激靈,臉上浮現出十分複雜的神色,半是羞恥,半是不服。
“豈知千仞墜,只爲一毫差,今日你因師姐在而鬆懈,若是養成這種習性,來日必釀成大錯!”
“哎呀,好了好了,你師弟天賦很高,天才總有些自傲,這是正常的。”
唐仙韻出聲相勸,她見陸傾桉拍的那麼順手,心中倒是信了個八成。
剩下兩分懷疑沒有理由,只因對方是陸傾桉,永遠都該保留有。
“自信是好事,但自傲不是,驕而不亡者,未之有也。”陸傾桉冷聲說道。
“是…師姐,師弟受教了。”許平秋表面上恭敬的低下頭行禮,但心裏已經想好等下該怎麼play陸傾桉了。
“那…你們繼續,我有事先走了。”唐仙韻看到想看的,當即便準備離去。
“那你叫我來這找你是爲了什麼?”陸傾桉有些狐疑的問道,但實際上她正欲借唐仙韻抽身離去,淺淺的耍個賴。
“額…”唐仙韻一時語塞,她在回想,自己剛剛在令牌扯了什麼把陸傾桉忽悠過來。
“師姐,可是我刻法上還有些不懂的。”許平秋及時出聲,阻止陸傾桉的離去。
“嗨呀,你師弟不找你有事嗎,下次說下次說。”唐仙韻甩了甩手,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隨着工坊大門關閉,陸傾桉彷彿覺得自己的世界即將被黑暗籠罩,剛剛是不是答應的太草率了點?
“師姐,我們繼續探討一下電擊針的刻法吧。”許平秋繼續維持着剛剛的人設,向陸傾桉請教道。
“哦…好…”
陸傾桉緊繃着身子,眼中略微有些小慫。十分忐忑的在許平秋身旁細語教導着。
剛剛裝的有多爽,眼下便有多緊張,但許平秋卻彷彿沒有報復回來的想法,只是在認真學。
陸傾桉也不敢多說什麼,但卻更慌了,她害怕許平秋是在醞釀一個大的。
哐當!
工坊門戶忽然又打開,陸傾桉被嚇了一跳,沒想到唐仙韻竟還殺了個回馬槍,幸好沒有自己沒有鬆懈。
“哦,我好像東西掉了,看看在不在裏面,現在看來是不在。”
唐仙韻感受着兩人目光,隨口瞎編了一個理由。
這下她是真信陸傾桉將許平秋拿捏了,再度關門,悻悻離去。
“你預感到了?”陸傾桉不由問向一旁的許平秋。
“一方面是真學習,一方面是以防萬一,不然倒時候被戳破,師姐你肯定會賴賬的。”
許平秋卸下僞裝,將刻法好的電擊針收入儲物袋後,轉頭看向了陸傾桉,忽然問:“師姐剛剛拍的是不是很開心呢?”
“……”陸傾桉心虛的默不作聲,只是身體忽然一緊,一隻手悄然摟住了她的細腰。
純陽之體加上金烏法,許平秋的體溫對於她這個純陰之體來說很是灼熱。
哪怕隔着衣裙,也令她有着站立不安的感覺,但剛剛央求的話還歷歷在目,陸傾桉輕咬着脣,沒有躲閃。
“剛剛,師弟的表演可還滿意?”許平秋手順着腰又到了她的肩胛,語氣輕柔。
“滿…滿意,師弟可厲害了。”陸傾桉垂着眼眸,不敢直視許平秋,言語可勁的恭維討好。
“那現在是不是該論到師姐你回報了呢?”
“是…但你不能太過分。”陸傾桉垂落於袖中的手不由攥緊了,心跳不安的加快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