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老師，我們就先走了。”賀錦川膽子極大，當着教導主任的面，一把攬過姜韻的肩，蹦蹦跳跳地走了。
教導主任還貼心地在後面幫忙照光，等人走遠了才自言自語道：“應該是看錯了，他們怎麼會牽手。”
勾着姜韻走遠，賀錦川就熟練地牽住姜韻的手，捂熱。
姜韻擡起頭，教導主任都能忽悠住，他厲害。
“看着我幹嘛，我們又沒早戀。”賀錦川理直氣壯道。
姜韻抿了抿脣，是沒早戀，反正全憑他一張嘴。
半路遇上回教室拿卷子的盛洲洲，姜韻立馬把手又抽回來。
賀錦川眸光一沉。
“姜韻。”盛洲洲熱情地打招呼，接着看向賀錦川，“姜韻哥哥。”
“教室都關燈了。”姜韻溫聲提醒了一句。
“我拿完卷子就回去，你們也快回去吧。”盛洲洲揮揮手，跑去教學樓。
看着人走遠，姜韻收回視線，仰頭就對上少年嚴肅又生氣的目光。
“哥哥，你怎麼了？”她一臉乖巧地仰頭問。
賀錦川俯身捏住她的臉，壓制住胸腔莫名涌上的惱怒，“你縮手幹嘛，就這麼怕盛洲洲看到？”
“哥哥，以後還是不要這樣牽着了，我不冷。”她認真拒絕道。
少年眉頭瞬間擰成麻花，“是不冷，還是怕盛洲洲看到？”
她遇到教導主任都沒那麼反應快，一個盛洲洲竟然讓她亂了分寸。
她什麼意思？
聽到他這麼執着於盛洲洲，姜韻搖搖頭，“是容易讓人誤會，我們又不是親兄妹，別的親兄妹都不會這麼牽手。”
“別人哪有我們關係好，姜韻，你嫌棄我！”他瞬間眼睛發酸，昏暗的燈光下，眼眶微潤。
“我沒嫌棄你。”
“你有！”
十多年的關係還抵不過一個來了幾個月的新生。
賀錦川轉身就颶風似地大步走了，他感覺自己要掉眼淚了。
呼呼冷風在耳邊刮過，他腳步頓住，立馬又轉身走回去。
對上姜韻眼巴巴的委屈目光，他咬咬牙，強硬地抓住她的手，“我生氣了，你不許縮手！”
“哥哥，我沒嫌棄你，我只是不想其他同學誤會。”姜韻繼續添柴點火，“沒人的時候可以牽。”
賀錦川聽得刺耳，彎腰把人打橫抱起，低頭咬住她的臉頰，悶聲道：“你閉嘴，我不是你哥哥！”
“你是啊。”姜韻仰起頭，“別生氣了，我給你咬兩下出氣。”
賀錦川磨了磨牙齒，鬆開嘴，抱着人上了車，很快又湊過來咬她。
少年健碩的手臂緊緊箍着她的腰身，姜韻低哼一聲，伸手推住他胸膛，“賀錦川，只可以咬兩下。”
“就要咬你，咬死你。”
他束縛住她的雙手，嘴上放着狠話，嘴下卻留了情。
輕輕咬住她臉上的軟肉，灼熱的呼吸落在撲閃的眼睫上。
少年胸膛起伏得厲害，姜韻手心下是他心臟的狂跳。
她擡起頭，怔怔地對上賀錦川漆黑閃光的眸子，裏面帶着不知名的情愫和懊惱。
“對不起，不該嚇你。”他鬆開嘴，低聲道歉。
姜韻搖搖頭，似是有些被嚇到，伸手抱緊他的脖子，“賀錦川，你別生氣了。”
“我沒生你氣。”
他聲音溫和起來，低頭蹭了蹭她的臉，擡手輕輕揉着上面的牙印，眸光微暗。
“我......”賀錦川語氣微頓，伸手將她摟到懷裏，摸了摸她的腦袋，“小孩子不用管這些。”
“......”
姜韻沒再問，只是感覺到環着她腰身的手臂，似乎越收越緊。
“賀錦川，太用力了。”她小聲道。
“你又嫌棄我，抱一下都嫌棄，以前明明都是這樣抱的。”少年委屈巴巴地抱怨。
姜韻適時閉上嘴巴。
沒聽到她反駁，賀錦川才心底舒服了點，微微鬆了點力氣，繼續低頭蹭她臉蛋。
妹妹是他的，韻韻也是他的。
誰都不能搶。
盛洲洲也不能。
兩人和好如初，晚上一起寫作業對答案。
賀媽媽送了水果上來，看到兩人都在認真學習，滿眼欣慰。
以後不用去烤紅薯了。
學習完，賀錦川幫姜韻一起收拾好書本，拿着大衣給她披上，之後牽着她回姜家。
搖着尾巴走在最前面，熟門熟路。
到了門口，賀錦川擡手摸了下姜韻腦袋，“明天我喊你，不許早戀。”
姜韻滿頭霧水地看他，這前後有什麼關聯嗎？
“知道了，哥哥晚安。”
“韻韻晚安。”男生眉眼微揚，看着她上樓，才轉身回去。
接下來的日子裏，姜韻聽的最多的就是不許早戀四個字。
每次和賀錦川分開前，他都會十分嚴肅地強調，生怕她動早戀的念頭。
月考結束，姜韻和盛洲洲依舊是雷打不動的第一和第二，第三經常換。
賀錦川考了年級第八，依舊爬不上學校張貼欄。
他鬱悶地繼續刷卷子。
姜韻倒是覺得現在挺好的，以前賀錦川前五十都是勉強，現在都第八了。
而且他物理和生物的分數是年級第一。
賀錦川基礎都在，就是以前沒太在乎成績，現在恨不得騎八匹馬往前追。
晚自習下課，姜韻和盛洲洲在教室討論物理最後一道大題。
賀錦川急急地在外頭喊人。
以爲是有事，姜韻收拾東西急忙跑出去。
“賀錦川，怎麼了？”
看到盛洲洲也跟着出來，賀錦川拉着姜韻就跑，“我餓了，去食堂打兩個鴨腿喫。”
“賀錦川，你慢點！”姜韻哭笑不得。
晚上學校專門開了夜宵窗口，鴨腿雞腿還有玉米這些。
要了兩個大鴨腿，賀錦川才慢悠悠地牽着姜韻出校門。
喫完擦了手，兩個人才上車。
見她脣角還有油光，賀錦川拿着紙給她擦了下，忍住想親過去的衝動。
姜韻目光認真地看向他，“賀錦川，我卷子都沒來得及拿。”
“什麼卷子？”
“物理卷子，我不會最後一題，盛洲洲說要給我講的。”
賀錦川捏了捏她的臉蛋，無奈道：“小祖宗，你直接問我啊，我會。”
“那你帶了嗎？”
“帶了，你哪裏不會都能問我。”他眉宇間透着一絲驕傲，“盛洲洲沒我厲害。”
“是是是，我哥哥最厲害了。”姜韻笑着誇道，嚴重懷疑他尾巴要翹到天上去了。
“不許喊哥哥，喊名字。”
“好的哥哥。”
“你再喊！”
他猛地湊過來，目光落在她不聽話的嘴上，喉結輕微地滾了滾。
——
快畢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