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走,心在看。
他記下這裏的街道,記下每一個路口,記下他的大學。
他不明白黎瑾夕昨日發的表情是什麼意思,電話打了幾通過去依舊不接,掛斷電話卻又發來兩個字——“生病”。
“什麼病能生這麼久...”
他思來想去,打算結束這節課就去看望黎瑾夕。
課上,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提示音——“電量過低,請及時充電。”
鏡頭一轉。
“水果...水果...青知街道寶來社區31幢二單元...”
下課後,何然重複要買果籃的想法,以及黎瑾夕居住的地址,但具體住哪層哪戶,何然實在是記不清了。
出教室門沒走多遠,何然的手機又響了,黎瑾夕打來的。
“我正想去找...”何然心情有些激動。
可電話那頭卻傳來陌生男人粗曠的嗓音。
“黎瑾夕在我們手裏。”僅說了這一句。
何然聽後猶豫半天,防範意識突然崛起。
他嚴肅地迴應:“讓他和我說句話。”
何然似乎並不相信黎瑾夕會被綁架,他猜測這是惡作劇或是想勒索錢財。
對方明顯開始不耐煩了,把手機直接堵到一人嘴邊。
不一會兒,黎瑾夕恐懼、顫抖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何...何然。”
何然心裏忽的一緊,心想,是黎瑾夕的聲音!但萬一是AI怎麼辦?
這年頭,在何然所在的地方,處處都在宣傳防詐騙,去銀行取錢、轉賬也要被問身份信息,他是變得警惕許多,可如果電話裏說的是真的,那就是人命關天的事情。
那頭接着說話,冷然道:“現在,你自己一個人,來青知工廠的天台,我知道你有錢,也知道是誰在養你。如果帶別人來或者是叫警察...”
“呃!”
黎瑾夕被打電話的頭目用拳頭狠狠撞擊了腹部,發出痛苦的聲音。
“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頭目似乎很有自信,也很瞭解何然。
他沒有直接掛斷電話,而是在等何然肯定的迴應。
“好!”
何然答應了下來,頭目掛斷電話,何然的手機也跟着徹底沒電。
「另一邊。
顧權鳶接收到了有關救護車的信息。」
保鏢今日仍在跟蹤那輛救護車,只要有可疑行蹤,就可以直接打電話給顧權鳶。
健身、游泳,顧權鳶進行一系列保持身材的管理後,正無聊地在家等待何然,他躺在牀上看向在眼中搖晃的天花板,手機放在一旁充電。
突然,顧權鳶接到了手下的來電。
他激動了一下,以爲是何然打來的,沒想到只是保鏢的電話。
顧權鳶沮喪地拿起手機,態度在霎那間轉換,肅然問去:“什麼進展?”
此時,手下在車裏正緊追那輛救護車,說道:“少爺!那輛救護車沿街劫走了一個人,但那人被車身擋住了認不清是誰,我們現在正在追趕。”
可打開後,定位卻只能顯示五分鐘前的位置,刷新狀態也沒有用。
顧權鳶開始焦慮了,一通電話打過去,聽到的卻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
“不會吧!”顧權鳶頓生恐慌。
他轉回電話,厲聲說道:“跟緊了!現在發定位給我!我馬上過來!”
顧權鳶趕忙套了件外套就摔門而出。
兩分鐘不到,又來電話了,楚海打來的。
“喂?”
“何然?”顧權鳶聽出了何然的聲音。
“是我,現在叫點人去青知工廠天台,黎...黎瑾夕被綁了,我現在打車過去,到那裏和你會合!”
說完,何然就把手機還給楚海,自己跑出校門外,坐上一輛出租車離開了。
楚海和周知桉摸不着頭腦,視線對撞,只聽見有人被綁架了。
楚海愣了會兒神,接起還在通話的手機。
“你...”
“楚海,幫我跟着何然,我不放心他!”顧權鳶邊說邊敲響江默的房門。
聽着顧權鳶焦灼的語氣,楚海即刻答應下來:“好!我們現在追過去。”
就在剛剛,何然手機關機後,在學校門口正好遇上楚海他們。
他本意想借出租車師傅的手機給顧權鳶發消息,這下趕巧了。
“傻逼才自己一個人去呢!”他心想。
於是就發生了上面的一幕,何然沒有對楚海和周知桉講明緣由就拿過手機,他不想把楚海和周知桉牽扯進來。
顧權鳶又去顧權瀟門前敲門,這才找到江默。
“什麼事兒啊?這麼着急。”顧權瀟問。
顧權鳶直接就要拉走江默,“有急事兒。”
他邊走邊對江默說明情況,瞭解後,二人帶着50名保鏢,六輛保鏢車出發前往青知工廠。
他想,對付一車人,50個保鏢一定綽綽有餘。
顧權鳶和江默一輛車,在路上飛馳而行。
忽的,“嘭嘭”的撞擊聲從車後傳來,幾餘輛同類型的麪包車一齊撞向緊跟顧權鳶之後的保鏢車。
兩輛保鏢車瞬間被撞翻在地,發出巨大的聲響,其餘車輛仍在與之迴旋。
無奈,顧權鳶和江默只能讓身後的保鏢車先引開剩下的麪包車,隨後再跟上來支援。
“似乎是有預謀的。”江默冷靜地說出自己的猜測。
顧權鳶更焦急了,他希望何然所坐的出租車沒事,更希望自己能比他先一步到達工廠。
“這次事情可能有些棘手了...”顧權鳶說。
江默掏出手機,打給顧權瀟。
“喂?”
“怎麼了?”
“今晚約會推遲,現在帶100名保鏢到青知工廠天台,事情結束後對你解釋原因。”
“好。”
顧權瀟即刻帶100名保鏢出發。
等待他們的,會是......
[天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