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都】

    房子的事情江昀野很積極,在時宛孜來到西海市的第二週,江昀野就已經找好了房子,就在西海市一小的附近,到時候等到九月開學的時候,江青然上學就很方便。

    八月初時,時宛孜就回了首都。

    江昀野想要請假陪着她一起回去,但最後這想法被時宛孜按住了。

    時宛孜知道江昀野最近都在跟深市那邊的人打電話寫信,顯然在除了工作之外,江昀野還很忙。在這種情況下,時宛孜當然不可能再讓他分出心思送自己回家。

    “我就在火車上,睡一晚上,就到家了。你跟着我過去做什麼?你就在這裏好好工作,不如想着好好攢錢,放假的時候來首都找我。”時宛孜說。

    現在江昀野可沒什麼錢,江昀野用錢根本不會瞞着時宛孜,所以這一個月來,時宛孜也知道江昀野每一次寄信過去,其實是給在深市那邊的人寄了錢。

    至於這些錢有什麼用途,時宛孜沒有過問。

    江昀野皺着眉,他自然是想要陪着時宛孜回家的。但時宛孜現在說的話,對他而言,又的確很有吸引力。

    他現在送時宛孜回去,也就只能在火車上待個十幾個鐘頭,但是如果現在攢錢,可以等到節日的時候,專程去首都找她,兩人相處的時間只會更多。他現在的工資和分紅,幾乎都投進了深市的土地上,手頭不算是寬裕。剩餘的一點錢,都讓他每天買肉買菜,變着花樣給時宛孜做飯花光了。

    時宛孜看他這麼糾結的模樣,直接做了決定,“你就把我送到車站就行,別跟過來,這一次請假的機會不如留着節假日,到時候你來首都能停留的時間還長一點。”

    時宛孜最後這句話說服了江昀野,後者點了點頭。

    “到了家後,給我打電話。”江昀野說。

    火車票是江昀野給時宛孜買的,特意買了臥鋪,下午上車,睡一晚上,第二天上午就能到首都。

    在離開之前,江昀野買了大包小包,讓時宛孜帶回首都。

    有些是西海市的餡料特產,更多的,還是零食,是江昀野想要讓時宛孜帶在路上喫的。

    在火車上睡了一晚上後,時宛孜就到站了。

    在從火車上下來的那瞬間,時宛孜看着跟自己記憶中截然不同的火車站,心中有些感慨。她看了很久的火車站,也很難從找到一點後世自己熟悉的車站的模樣。

    順着人流走出去,剛到出口,時宛孜就聽見了一聲熟悉的“宛宛”。

    她擡頭,很快看見了站在人羣中也格外顯眼的父親。

    時宛孜立馬收拾好了心情,舉起手,衝着在人羣中的中年男人揮手,“爸!”

    時父有些心疼女兒坐了這麼長時間的火車,他快步走到時宛孜跟前,伸手就將時宛孜手中的行李拎在了自己手中。

    “累壞了吧?今天中午爸爸帶你去首都飯店,聽說那邊又出了不同口味的甜點,我猜你就會喜歡。”時父走在時宛孜身邊,絮絮叨叨安排着說。

    現在國內甜點這種東西,很稀少。除了在各大飯店可能供應之外,幾乎沒有。而在首都飯店,有專門做西式糕點的廚師,時父口中的甜點,可是在外面喫不到的。

    從前時宛孜就很喜歡,所以時父早早就預訂了位置,就等着她回家,帶着她去喫飯。

    時宛孜歡快點頭,“好呀。”

    時家是一處四合院。

    時宛孜這還是第一次來到首都自己的家中。

    紅旗小汽車一停在衚衕外面時,時宛孜心裏不由有些震驚。

    她沒辦法從這個年代的火車站裏看見自己熟悉的後世的火車站的模樣,但是,現在站在自家衚衕跟前,她卻將這裏跟上輩子的首都聯繫了起來。

    旁邊就是園林,很大。她從前來這邊帶着朋友一起旅遊時,還指着這周圍一直都沒有拆除的四合院笑着打趣說,住在這裏的,也算是住在了皇城腳下,都是些非富即貴的人。

    她上輩子的祖籍不是首都人,所以後來搬遷來首都後,沒能在這些地方買下四合院。

    但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時宛孜看着面前這充滿了歷史氣息的衚衕,還有裏面的四合院,心情忽然變得很好。

    就,忽然有一種自己是有錢人的實質感!

    這房子!擱在以後,那簡直就是鉅額財富!有市無價!

    時父人已經朝着衚衕裏走了好幾步,發現時宛孜還沒有跟上來,不由回頭看着還站在衚衕入口的女兒,“宛宛,怎麼了? 不認識回家的路了?”

    時父雖然說着這話,但人還是調轉了回來,伸手將時宛孜拉着走進了衚衕,同時,時父還不忘記噓噓叨叨地說着:“你這孩子,是不是又想到了你母親?”

    從前時宛孜的母親還沒有病逝時,最喜歡的就是拍照。而那些老照片裏,出現的場景最多的就是在這衚衕外面。

    時宛孜對自己母親沒什麼印象,那些對母親所有的瞭解,幾乎都是從相片裏知道。

    時宛孜知道時父現在是誤會了,但她也懶得解釋。

    這能怎麼解釋?難道告訴時父,自己是隻是在因爲看見這房子,然後想到了幾十年後,可能升值升得厲害,所以在興奮?

    等到了家裏後,時宛孜纔對園林旁邊的四合院有了些實在的感受。

    四合院很大,在院子的中間,種着兩棵柿子樹。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柿子樹結果的時候,只有鬱鬱蔥蔥的樹葉,沒有紅彤彤的柿子。

    正屋是時父當年和時母的房間,時宛孜的房間在東邊。

    東邊一邊的三間房,都是時宛孜一個人的。臥室,書房,還有一間練功房。在眼下這年代,她一個人佔據了三間房,簡直不可謂不奢侈。

    西邊對應的是客房和小廚房還有茶室,時宛孜看了一眼,沒什麼興趣,很快就回了自己房間。

    這年頭還不興什麼衣帽間,但是在時宛孜的這間臥室裏,卻並排放着三個大衣櫃。

    時宛孜隨手拉開一看,還是震驚了。

    她從前的衣服也很多,在別墅的二樓是她的地盤,而她的地盤,幾乎一大半的空間,都是她的衣帽間。

    衣服鞋子包包珠寶等,琳琅滿目。從前她的好友去家裏做客時,好友去她衣帽間一看,直言道可以再買一個莊園。

    但現在,時宛孜站在衣櫥跟前,也被震驚了一把。

    畢竟在這個灰藍黑爲主調服裝的年代,但在時宛孜的衣櫥裏,各色的衣服都有,看起來很時髦洋氣。

    時宛孜隨手翻了翻那些衣服的標籤,不怎麼意外,這有很多都是從國外帶回來的,上面的水洗標全都寫着英文。

    梳洗一番,時宛孜就跟着時父出了門。

    時父一直等着女兒出來,現在坐在車上,時父自然而然地問起了時宛孜的打算。

    “文工團的工作之前雖然你是辭掉了,但你現在想回去的話,爸爸想辦法。”時父說,其實時宛孜想回去,也很容易,但他現在更想知道女兒心裏究竟是怎麼考慮的,若是時宛孜本來就不想回去,時父自然也不會勉強。

    時宛孜算了算時間,現在已經八月,距離考試差不多也就兩三月,她覺得自己還是好好複習一下功課,平日裏空閒的時間,可以做做衣服什麼。至於跳舞表演,她沒那個愛好。上輩子她也是從小學跳舞,但上了高中後,她就很少花時間在這上面。所以,想到這裏,時宛孜很乾脆搖了搖頭,拒絕了時父的好意。

    “算了,我暫時不想回去。”時宛孜說。

    時父:“那你想做什麼?”

    從前時宛孜的生活裏就差不多隻有跳舞,她喜歡跳舞,但現在女兒忽然說不想跳舞,時父尊重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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