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白導演電影拍攝結束後,剪片,過審,上映,已經是快要年底。

    時宛孜這時候肚子已經有些顯懷,她過年時就說了自己今年準備要孩子,果然沒有食言。

    因爲已經到了冬日,時父催促時宛孜趕緊去深市。首都的冬天實在是太冷了,雖然家裏暖和,但冷不丁出去受寒就很容易感冒。在這個檔口,時父可不敢讓時宛孜生病。

    深市暖和,時宛孜這天早上已經十點多了,還躺在牀上。

    自打懷孕以來,她倒是沒有怎麼孕吐,別的反應也都還好,唯獨有一點,特別嗜睡。哪怕一天花上個十四小時睡覺,也不會睡不着。

    時宛孜醒來後,伸手揉了揉眼睛。

    今天是週末,江昀野應該在家。

    不過現在她伸手摸了摸身邊的被窩,裏面已經一片冰涼,說明江昀野早就已經起來。

    時宛孜打了個哈欠,感覺到肚子裏好像有些餓了,於是也起了牀。

    等到洗漱後,她剛準備打開門,就看見臥房的門從外面被人輕手輕腳打開了。

    下一刻,江昀野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口。

    江昀野原本以爲時宛孜還沒有起身,所以做了早餐後,他就輕手輕腳上樓來,準備叫醒時宛孜。

    畢竟睡覺可以,但飯還是要喫的。

    別看時宛孜沒有孕吐,喫什麼好像也都還行,但是別人家的孕婦,在懷孕期間,多多少少身上也會長點肉,但時宛孜卻沒有。她本來看着就很纖細,現在挺着一個大肚子,四肢那是一點肉都沒有長,甚至還因爲這段時間睡眠時間格外充足,導致之前熬夜的“勞碌肥”都消失不見,看起來更瘦了。所有的體重和肉,似乎都跑到了肚子上。若是非要的說得更仔細一點的話,可能還長到了胸上。

    江昀野看了就很擔心,每次當時宛孜站起來走路時,他總覺得時宛孜那雙細細的小腿,根本撐不住那麼大的肚子的重量。

    爲此時宛孜還笑話過他好多次,覺得他就是大驚小怪,這有什麼可能擔心的?她覺得自己這樣的體態正好,至少不用像是別的年輕媽媽那樣,生產完之後,不僅僅要做產後修復,還要花上幾個月的時間減肥,回到從前的身材。

    江昀野纔沒有管那麼多,雖然家裏有保姆,也提前早早請好了月嫂,但只要他有時間,他都會親自下廚。在江昀野看來,沒有誰比自己更瞭解時宛孜的口味。

    看着時宛孜沒有長肉的四肢,他最近都在想方設法做出時宛孜喜歡喫的東西,寄希望於她能多喫一點,長點肉,不然看起來實在是像是被風一吹就會倒下。

    “怎麼都起來了?”江昀野在看見時宛孜起身時,飛快走過去,跟從前的小太監扶着老佛爺一樣,小心翼翼得不行,“今天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江昀野關心問,這話簡直都快要成了家常便飯,時宛孜幾乎每天都能聽見這麼一句。

    時宛孜:“沒不舒服,就是餓了。”

    江昀野失笑,昨天晚上時宛孜的胃口不怎麼好,就只吃了一碗雞絲小米粥,然後就從晚上八九點鐘,睡到了現在這時候,想來肚子裏也早就空空如也。

    “現在下樓喫飯?”江昀野問,然後在時宛孜面前報出了一長串的菜名。

    在深市,他學會了做海鮮。這快十年的時間,江昀野也勉強能算是廚藝大師,就連時父過來短住時,都誇讚江昀野這手藝快可以跟外面的館子裏比一比。

    時宛孜聽着江昀野報出來的那些菜名,本來就感到空蕩蕩的肚子,現在覺得好像更餓了。

    “嗯。”時宛孜點頭。

    家裏只有三層樓,但是不妨礙江昀野在家裏也裝了一部電梯。

    這年頭,有電梯這玩意兒,簡直太令人覺得稀罕。

    一般來說,人家的電梯房都能有十幾層,但江昀野家裏就才三層樓,哪怕是加上地下室,也就四層樓。不少人聽說這樣的別墅還裝上了電梯,都說江昀野太敗家,太浪費。江昀野聽見這種話後,也不反駁。別人怎麼說那都是別人的事兒,他要怎麼做那是他的事兒。其實之前說要在家裏裝電梯是時宛孜提出來的,江昀野覺得沒什麼必要,但他一貫習慣了聽時宛孜的話,再說了,裝個電梯對他來說又不是什麼難事兒,也不是什麼要花費大價錢的事兒,裝就裝了。不過現在,江昀野不得不佩服時宛孜有先見之明。

    自打時宛孜懷孕,江昀野就害怕她一個人上下走樓梯。家裏有了電梯,想想都讓人放心很多。

    坐在飯桌上,江昀野做了一大桌子的飯菜。

    種類很多,但是分量都很少。

    這都是江昀野按照時宛孜的口味做的,他知道時宛孜喫得不多,但是喜歡什麼菜都嘗一嘗,所以他早上起來,忙碌了一上午,就是爲了做出這些花樣來。

    果然,時宛孜在坐下來後,臉上就已經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哇!”時宛孜感慨一聲,“都是我喜歡的!”她興奮說。

    江昀野已經主動給她夾了菜,“喜歡那就多喫點。”

    現在他最高興的事可能不是賺錢,而是看見時宛孜認真喫飯。

    所以現在在飯桌上,江昀野幾乎沒怎麼動筷子,他就看着時宛孜喫飯。

    好像就這麼看着她喫飯,自己也能飽一樣。

    “在過幾天,就到了除夕夜。我跟爸商量過了,今年的除夕,我們一家四口,加上這個還沒有出來見見世面的小豆芽,就在深市過了。”江昀野說。

    時宛孜挑了挑眉,“今年青然也不回來嗎?”

    時宛孜也沒有想到江青然竟然是個學霸,當年江昀野將她送到了市小學上學後沒多久,江青然在適應了學校的進度,花了一學期的時間,就追上了所有人,名列前茅。後來,摘了帽子後,江青然上學就更加方便,也不需要找人託點關係才能進好的學校。就這樣,江青然一路考入了大學。

    跟時宛孜喜歡時尚業不同,也跟江昀野的經商頭腦不同,江青然可能從骨子裏還是喜歡漫山遍野亂竄的小丫頭,所以,她大學的專業選的生物,這幾年時間,幾乎都沒有在家,而是天南地北地到處跑,去野外尋找標本,忙得跟個野人一樣,時常讓家裏人聯繫不到她。

    最開始的時候,時宛孜和江昀野還有些擔心,但是後來,江青然在他們面前展示了一回自己的“力氣”後,能夠徒手劈磚的金剛蘿莉,時宛孜和江昀野覺得可能在外面,也很少有人能欺負得了江青然。再加上這幾年時間,他們也的確沒見過江青然出什麼事兒,也就漸漸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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