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震驚!她渣的窮小子竟是太子爺 >第219章 越來越大膽的偷窺
    是啊,她說的對。

    該走了。

    白忱失憶,從前那些痛徹心扉的屈辱記憶跟着淹沒在歷史長河裏,他該高興的。

    從今以後,沒有人記得他爲了錢做情婦,和男人糾纏。

    他笑了出來,兩行眼淚也跟着流出,溝壑縱橫。

    開心啊,他該開心,爲什麼不呢?

    可是眼淚如何似江水洶涌滑落,開了閘的閘門,止不住洪水奔涌襲擊。

    一點也不開心。

    從今以後沒有人記得他在京城打拼的日子,沒有人記得那些無數個黑夜,他是如何熬過來的。

    受別人校園暴力欺負的時候,誰替他擺平風浪;媽媽重病的時候,誰喫力不討好出錢給媽媽治病;孤單無助的時候,誰硬湊上來熱臉貼冷屁股,帶他胡吃海喝,體驗天下美好,讓他安心快樂的生活。

    誰啊!

    究竟是誰!

    賀清序抱住腦袋,無助地蹲在牆角,大顆淚珠砸到地面,痛苦低吼。

    腦海混亂潮溼,暴風雨瘋狂侵蝕,衝撞本就殘破不全的隱晦記憶。

    嘴巴會說謊,心不會。

    瀕臨崩潰的心告訴他,是白忱!

    是他拼命逃離的人。

    白忱,是你啊。

    一直以來,都是你!

    謊言矇蔽雙眼,心上覆蓋的冰霜卻破裂出一條縫隙,懵懂的感情破土發芽。

    ……

    重症監護室每天規定親人探望有時間限制,程枝意佔去大部分時間。

    警察找白忱錄口供,出來時紛紛搖頭。

    虞商商便知情況不容樂觀,輪到她的時候,醫生本來不允許再有人進入,她一再央求,加上白忱確有見她的意思,醫生才只好放她進來。

    進去之前再三叮囑虞商商,不可停留太久,病人需要休息。

    虞商商答應着,迫切邁進病房。

    病房裏消毒水的味道特別重,重到喘不過氣,所幸房間通風,新鮮空氣時不時涌進來。

    窗外梧桐樹葉沙沙作響。

    她停在門邊,怕見到自己難以承受的畫面,臨陣脫逃,不敢繼續往前走。

    病房裏很安靜,幾乎聽不見人的動靜。

    她深呼吸,走進去。

    即使已經準備好,見到白忱時還是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他全身纏着白色繃帶,胸口處繃帶溢出大片血跡,腳吊起來打了石膏,鼻尖插入氧氣瓶,眸子半闔。

    發現來人後,虛弱地掀開眼皮,眨了眨。

    旁邊顯示生命的儀器,線條跳動緩慢。

    從沒見過他那般虛弱的模樣,彷彿下一秒就要死去。

    眼淚幾乎在那一瞬猖獗外溢,虞商商瞬間紅了眼。

    她側頭,仰頭讓眼淚流回眼眶,指腹拭去眼角多餘的淚珠,逼自己冷靜下來。

    開頭聲音沒控制好,帶了點哽咽:“醫生說你失憶,還記得我嗎?”

    白忱囂張肆意的眼瞳恍然惺忪呆滯,如孩童般天真爛漫,眨了眨眼睛,像是沒聽懂。

    他的頭部纏了很多層繃帶,曾經引以爲傲的,爲跋扈容顏添磚加瓦的美式前刺,因爲手術全部剔除,變成光頭,頭皮空蕩蕩。

    看着很是突兀。

    新的眼淚重新涌出來,虞商商眼中血絲遍佈,帶着把眼皮擦下來的狠勁用力擦拭眼睛,試圖將淚水盡數抹滅。

    好不容易抑制住眼淚,她咬牙切齒埋怨:“連幾個手下敗將都整治不了,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你是廢物嗎?”

    他怔了怔,嘴角牽起一絲漣漪。

    面前女人喋喋不休的叫嚷,一點也不覺得頭疼,反而有種熟悉的親切感。

    他可能是個變態吧,喜歡被人罵。

    虛弱張開嘴,模擬說出幾個字的口型。

    對不起。

    虞商商鼻頭一酸,又想哭,硬生生忍下來。

    握緊拳頭讓自己別表現的那麼難過,她抽抽鼻子,輕聲說:“二劉子他們判處死刑,白家產業封停,秦家想要取消聯姻。白忱,你自由了。”

    雖然他沒有說,但她知道和秦家聯姻不是白忱想要的姻緣。

    他恨透了父親害死母親,如今白父也被抓進監獄,沒什麼能夠阻擋他的存在。

    這一切的代價,是他失去所有。

    白忱又張開口,用口型對她說:謝謝。

    即便聽不懂,他對眼前的少女莫名其妙信任。

    可以把後背交付給對方的那種。

    “醫生不讓我長時間待在這,你好好養傷,我每天都會來看你。別讓我等太久,等你傷好之後必須來參加我的訂婚儀式。”

    精力太專注,頭又開始痛,他分不出精神說話,只能眨眨眼以示同意。

    她長得那般漂亮,穿婚紗一定很好看。

    他也想早點看到。

    虞商商走後,白忱昏沉睡過去。

    他的世界只有病房那麼大,很無聊,探視的時間特別短,每當程枝意和虞商商走之後,一天就沒了樂趣。

    那些醫生每當來看他的時候,表情凝重問東問西,讓他覺得他是個無惡不赦的罪犯。

    白忱討厭這樣的生活。

    他很難過,他的世界是一片白紙,誰也不認得。

    這樣的情況沒有維持多久。

    直到有一天,白忱發現病房外的小窗口有人。

    是個少年。

    他站在窗戶外,謹慎地看向病房,發覺白忱目光對視的時候,慌慌張張逃走,還滑稽摔了一跤。

    好奇怪的人。

    從那天開始,白忱時不時留意病房門口的小窗戶。

    他發現了規律。

    少年開始的時候一天只來一兩次,被他發現以後當天就不再出現,後邊察覺白忱沒有排斥他的存在,每天出現的頻率逐漸頻繁。

    再後來,白忱發現他,他也沒有離開,只是視線仍舊逃離,身形隱退下去。

    等到白忱目光離開,又再次出現在小窗口附近,偷窺他。

    白忱覺得這個人很好玩,爲了讓他多留一會兒,有的時候就算髮現他也故意不去看。

    於是,兩人開始你逃我追的生活。

    白忱後來發覺這個人看着膽怯,實則膽子大得很。

    那天醫生離開的時候,門沒關好又彈開,房門虛掩,他闔眼假寐,忽然聽到一陣幾乎難以發覺的靜悄悄腳步聲。

    眼皮掀開一條縫,看到少年躡手躡腳推開門走進來。

    許是覺得自己現在做的事違反了道德,少年面色通紅,心虛地看着他,生怕白忱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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