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手掌剛落到臥室門把上,還沒來得及擰動,就聽見裏面傳來孟淡的聲音,良好的隔音效果,阻截了大部分音量,但他聲調過於激動的緣故,還是叫慕斯晨聽個真切。
“你總靠藥物維繫,就是最好的選擇?你想跟慕斯晨在一起,過一天算一天是嗎?總有一天過不下去,作爲兄弟,我勸你,長痛不如短痛。”
慕斯晨手指一頓,心莫名的沉了下。
什麼藥物維繫?
“少廢話,趕緊配藥,配完走人。”緊接着,是唐朝不辨情緒的聲音。
“都燒到近40度了,先打一針退燒針。”
孟淡說完,裏面就陷入一室安靜。
慕斯晨在門口站了會兒,單從這模棱兩可的三兩句對話,她根本無法判斷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唐朝有事瞞着她。
跟什麼藥物有關,還不想讓她知道。
孟淡在臥室待了約莫半小時,待唐朝症狀緩解後,他便拎着醫藥箱離開。
男人一路踩着紅木樓梯來到樓下,經過大廳時,一眼瞧見正坐在沙發上認真敲打筆記本電腦的慕斯晨。
她聽見腳步聲,從屏幕上擡起頭,目光露出微微的驚訝,“孟先生,你怎麼來了?”
孟淡只是漠然的瞥了她一眼,一語不發的從她身側走過去。
“孟先生。”
慕斯晨扣上電腦站起身,她方纔原本是想跑出門去的,然後裝作還沒回來的樣子,這樣就可以在外面把孟淡攔下來,好好問個清楚。
可轉念一想,唐朝派了人在暗中保護她,那些人自然是知道她已經平安到達正榮府,就算出去,也在監視範圍之內,她倒不如就坐在家裏,當做急於辦公還沒有時間上樓的樣子,“你拿着藥箱做什麼?是唐朝生病了嗎?”
孟淡微微偏過頭,以眼角餘光看她,“他感冒,發燒了。”
慕斯晨仔細端詳着男人冷漠的側臉,不覺蹙眉,“又感冒發燒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啊,唐朝那麼強壯的身體,也不像是個容易生病的人,這麼頻繁的發燒,要不要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
“唐家的家庭醫生,每年都不知道要爲他做多少次身體檢查,你覺得唐家未來的繼承人,在這方面,能沒你想的周到嗎?”
孟淡說話一貫如此,對誰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態度。
慕斯晨壓根兒不信這種託詞,倘若她沒有聽到先前那番對話,她一定會被糊弄過去。
可那句‘你想跟慕斯晨在一起,過一天算一天,總有過不下去的時候,長痛不如短痛’又怎麼解釋?
“孟先生……”慕斯晨繞過沙發,朝孟淡走了幾步,還未完全靠近,就被身後一抹聲音打斷。
“晨晨。”
慕斯晨回過頭,唐朝挺拔的身姿正站在樓梯口,一件淺藍色襯衣燙貼着男人碩健的上身,他袖子挽在肘間,提起長腿朝她走來,“什麼時候回來的?”
唐朝蠱惑的脣角張揚着一抹淡笑,痕跡淺淺,襯出一臉的柔和。
慕斯晨斂過眼,“回來一陣了,公司的一些文件還沒處理完,怕打擾到你,所以一直在樓下辦公。”
頓了頓,她話鋒一轉,試探着問:“孟先生說你發燒了,怎麼這種天氣還能感冒啊?唐朝,我不太放心,不如我們去醫院好好檢查下吧?”
男人衝一旁的孟淡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先走。
這才拉過慕斯晨的右手心,撫到自己臉上,“摸摸看,已經退燒了,感冒不是挺正常的事麼?阿淡的醫術你都要質疑的話,整個沛城都不可能找出第二個更好的。”
慕斯晨視線正對過去,很認真的問道:“真的沒事嗎?”
他曲起食指,在她鼻樑上刮蹭下,柔聲答道:“沒事,身強體壯,你不是直接受益人麼?這還需要質疑?”
慕斯晨菱脣勉強扯起一抹笑容,她兩臂穿過唐朝的腰,用力擁住他強健的後背。
她的半張側顏就靠在他胸口的位置,隔着一件薄薄的襯衫,肌膚與肌膚之間,傳遞着彼此的熱源,“如果還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不要自己硬抗知道嗎?唐朝,我想陪着你,特別是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
唐朝捧起她的臉頰,俯身親吻女人的眉心,再滑到鼻尖,又往下緩緩銜住她誘人的絳脣。
他吻得並不深入,只單純碰了碰脣,兩瓣柔軟在淺表抵了下,蜻蜓點水似的。
偏這種淺嘗即止,卻是要命一般的誘惑。
慕斯晨儘量平復着已逐漸紊亂的呼吸,唐朝的鼻翼帶着熾熱的氣息,蹭過她的下頜,劃過她的玉頸,來到女人鎖骨處,貝齒撕咬着輕輕摩挲。
慕斯晨腳尖不受控的踮起,全身的肌肉都繃緊到一塊兒,“別,別在這兒……”
孫媽和傭人,會聽見。
唐朝脣角的邪笑愈濃,他雙手拖住她的臀,順勢將她抱起來,慕斯晨條件反射用兩腿夾住男人的腰,她還來不及反應,雙眼就被唐朝從褲兜裏掏出的眼罩給矇住。
一片漆黑下,所有的觸感就變得特別敏感,“你……”
男人貼到她耳邊,溫聲軟語道:“今天,我收到了一份快遞,寄件人是你們公司的賈特助,他送來的東西,我很喜歡。”
慕斯晨耳根被撩撥的通紅,她察覺到唐朝正抱着自己往樓梯上走,她沒有多想,脫口而出,“送的什麼東西?”
“都是些男歡女愛的,有衣服,油,蠟,繩子,鞭子,對了,你戴的這個眼罩也是裏面的。”
慕斯晨:“……”
臥室的門只是虛掩着,並沒關嚴,唐朝側身撞開,再砰地踢上房門,他不客氣的將女人壓到牀上,手指隔着罩面撫過她的眼睛,“你想先玩哪一個?”
慕斯晨身子抑制不住顫慄,唐朝見她抿脣不語,便就埋下頭去,以牙齒帶動舌尖,一顆一顆解開她胸前的衣服鈕釦,“先換睡衣吧,情趣的,你穿着一定無比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