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回到崑崙墟後,疊風帶着餘下的弟子出門相迎。

    “師父!“。

    墨淵掃視一眼四周,“嗯,爲師需要閉關,若有來訪,你和長衫應陶接待便可“。

    隨後交代了餘下的弟子幾句便走了。

    留下後邊弟子們圍着應陶,“三師兄,怎麼回事?師父不是纔出來嗎?“,怎的又要閉關了?

    這一進就是幾萬年,出來三秒鐘,他們被放養得夠狠的。

    應陶思慮着可能是爲了那小白鼠的肚子,又想到師傅來時路上的叮囑。

    “切記不可將混沌珠的事外傳“。

    被令羽推了一下之後,淡淡的回道,“師父的事情咱們別管,大家好好修煉即可“。

    說完也跟着走了。

    疊風倒是看出了點什麼,但到底也沒說話,“行了,都散了吧,快快去練劍“。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聽話的應道:“是,大師兄“。

    這邊剛散場,一道紫光便出現在崑崙墟,疊風看清來人後立馬上前迎接,“見過東華帝君“。

    東華視線一掃,“你師父呢?“。

    疊風愣了一瞬,“回東華帝君,師傅剛纔閉關了,帝君可是有事?“。

    東華聽罷也不再逗留,只餘下一句,“無事“,便消失了。

    回到太辰宮,東華將手心展開,只見掌心一絲紅痕忽隱忽現,心中隱隱有個猜測:司墨竹。

    ~

    這邊,小白鼠自從莫名其妙被抓後就顫顫巍巍的縮着自己的小身板,就怕下一秒被人記起拎出去煮了。

    這幾百年來,她是不容易啊,三天兩頭的喫不飽,兩天三頭的被人揪着打,都欺負她弱小無助又沒靠山。

    以前她倒也不是沒想過像別的老鼠一樣找個老大,但人家都不要她,說她醜,她哪裏醜了,真不懂他們的審美,都喜歡什麼花裏胡哨,身上斑斑點點的,整個崑崙山腳下,就她和一條小巴蛇最不受待見了。

    回想起這些,小白鼠是一把的辛酸淚。

    墨淵一直注意着袋裏老鼠的動靜,卻是過去這半晌了也沒見什麼異樣,眉眼間略帶絲絲疑惑。

    不過也只是一瞬,便閉上了眼睛。

    一人一鼠就這樣達成了一個巧合的平衡,直到小白鼠實在憋不住後。

    她開始慢慢活動四肢,見沒反應,繼續活動腦袋,一點一點的試探下,她慢慢挪動着身體很有技巧的鑽出了墨淵的口袋。

    擡眼一看:好大一個人!

    應該是把她忘記了吧,她那麼一丟丟肉估摸着也不夠喫。

    這樣一想,小白鼠膽子稍大了些許,朝着門邊小跑過去,跑一段縮着脖子停下來朝後邊看一眼,沒見響動,繼續跑一段,如此往復,小白鼠很快就跑到了石門口。

    只是研究老半天了,還是沒研究透哪裏有開關,也沒見哪裏有縫隙可以出去,於是她開始熟練的考察好挖的土準備打洞。

    後邊,墨淵緩緩睜開眼睛,視線凝在那牆角邊上頭腳並用努力刨坑的小白鼠身上。

    小小的一團,看上去很辛苦,卻也很賣力。

    他莫名感知到了一種旺盛的生命力,這樣一隻小東西,又小又弱,腦子看上去也不是很好使的樣子,能活這麼久還開了智,也算是一種緣法了吧。

    只是,那珠子在她身上,即便是現在還未發現她有任何異變,也是必得留下的。

    想着,墨淵一擡手,把只剩下一個尾巴在外邊的小白鼠再次提了回去。

    見到曙光的小老鼠:“......“。

    不要這樣對她~

    看着她渾身的泥,白色的毛髮已然看不出當初的模樣,墨淵眉頭微皺,用術法將其弄乾淨。

    隨後拾起瑟瑟發抖的小白鼠,好軟好小的一團,倒是與那人間的一般,他問道:

    “可有名字?“。

    小白鼠:“吱吱......“,褲衩,她聽別的鼠說,賤命好養活。

    墨淵:“......“。

    “原是還未開言智“。

    小白鼠:“吱吱......“,什麼是言智啊?

    墨淵爲其輸送了些許靈力,想助其開口,漸漸的卻發現,“竟是無法修煉?“。

    這樣便更是奇怪了,墨淵再次將衣袂上的鼠捏起,細細檢查一番。

    無法修煉,卻開了靈智,這般狀況,從未見過,莫非是食用了混沌珠的緣故?

    被翻來覆去的褲衩:“......“。

    一臉懵逼併不敢反抗。

    只能努力縮着四肢,保護着某個部位。

    那隻小巴蛇教過她,女幼鼠得學會保護自己,有些地方不能被男的摸到。

    墨淵將其放下,“安心留下,不會有人傷害你“。

    小褲衩:“......“。

    她不想留下。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眼中淡淡的排斥,墨淵耐心的說,“我乃墨淵,會護着你,以後,你便喚作......阮糯吧“,軟軟的糯米,倒也貼切。

    小·軟糯·鼠:不!她叫褲衩!

    奈何有心沒膽,只能窩窩囊囊的叫了什麼阮糯。

    不過。

    阮糯突然瞪大眼睛,“吱吱......“,墨淵?墨淵!那不是傳說中那個很厲害的大佬嗎?

    反應慢半拍的阮糯終於想起了之前聽來的種種事蹟,不大的小腦子飛速轉動。

    “墨淵是父神嫡子“。

    “墨淵是戰神“。

    ......

    “跟着墨淵有肉喫“。

    跟着墨淵有肉喫~

    跟着墨淵有肉喫~

    肉喫~

    阮糯眼睛越開越亮,彷彿看到了光明的未來,肉啊!她偶爾運氣好撿過一些碎屑,都是留着逢年過節喫的。

    越想越興奮的阮糯後知後覺,自己彷佛抱上了某條大腿,小眼睛迸發出火花,激動又小心的拉着墨淵的衣角,“吱吱!吱吱!“。

    墨淵再次睜開眼睛,摸了下她毛茸茸的腦袋:“可是有何事?“。

    阮糯裂開嘴,滿眼星星的看着他,“吱吱......“,肉!肉!

    墨淵沒懂,但也能感受到,她並不再排斥和害怕,“乖乖的,我需要煉製法器“。

    滿心滿眼都是肉的阮糯,急切的揪着他的衣角,甚至笨拙的爬上他的大腿,“吱吱!“,肉。

    墨淵沒聽懂,但看懂了,她一下指着自己的肚子,一下指着自己的嘴巴。

    “可是餓了?“。

    果然,阮糯兩隻眯眯眼中透出幾個字:你終於聽懂了。

    墨淵輕笑一聲,在阮糯滿眼的期待中,變出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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