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晚上的時候。
司墨竹發現自己的新婚小妻子不太對勁兒,上前,“怎麼了?心情不好?“。
阮糯吊着腦袋,“沒有“,轉身爬上牀,盤着腿喫花生。
司墨竹:“......“。
明明就有。
掃一眼桌上新磨出的核桃乳,端上去討好,“新鮮的,嘗一口?“。
阮糯端過來,喝掉,然後繼續吊着腦袋。
司墨竹:“......“。
起身出去。
阮糯眼眶一下就紅了,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負心漢。
吃了不認賬。
背地裏養小老婆。
她打聽了,白日裏那個是他養的小的。
淚珠子掉的更厲害了。
門外。
司墨竹:“怎麼回事?“。
葉絲白日裏不再場,但是見到這位小公主回來時臉色不好,馬上就知道不妙了,扭頭就去打聽了一番。
“回主子,是.....白知顏“。
......
回房的時候,發現他家小媳婦還盤着腿,翹着嘴巴,最重要的是,眼睛腫腫的,他趕忙放下手上的果盤。
剛想拉她,“啪!“,被拍了一下。
阮糯拍了之後有點怕,小小心的看了他一眼,見他沒生氣,還來拉她,又拍了一下,“啪!“。
司墨竹直接把人撈過來抱着,耐心解釋,“那個魚都宰了給你喫?清蒸的,糖醋的,紅燒的,你喜歡就好?“。
阮糯包着嘴不說話。
司墨竹小心擦着她臉上的淚痕,“那個婢女是我一部下的遺孤,她父親因我沒的,已經送出府了,你以後都不會再見到她,可好?“。
阮糯擡頭看了他一眼,還是包着嘴,憋了半晌吐出來一句,“你養小老婆“,聲音小得幾乎要聽不清。
但是司墨竹聽到了,臉上的表情呆滯了一瞬,隨即輕笑出聲,“不是,沒有別人“,以後也不會有。
阮糯猛然擡頭,見他要笑不笑的樣子,小臉通紅,又低下去,“別人說的“,偷偷補充。
司墨竹抱緊她,“嗯,別人說的,別人不對“。
已經處理了,以後不會有人再在你耳邊胡言亂語了,小公主。
阮糯安心的靠着他,許是之前哭得狠了,很快就睡着了。
司墨竹看着鼻子冒泡的阮糯,戳了一下,然後輕輕把她放在牀上,下牀取來熱毛巾,輕輕替她覆着眼部。
只是。
“怎麼這麼喜歡團着睡覺?“,才把她拉平,就又捲成一個小蝦米。
俯下身,輕輕啾一下她的嘴巴,聞着她身上淡淡的藥香,很快便入眠。
另一邊,北所下人房。
白知顏不可置信,形同瘋婦般掙扎:“不!我要見主子!我全家都是爲救他才死的,他不能這麼對我!“。
她那麼愛他,那麼愛他啊,他怎麼能這麼對她!
葉絲不管她的歇斯底里,漠然吩咐,“送走!“。
隨後看向餘下跪着的那羣,“統統逐出去,太子府不容亂嚼舌根子的人“。
“對啊,葉管事,你放了我們吧,我再也不敢了!“。
......
但是不論他們如何求,結果都是一樣的。
白知雨,“早就提醒過她了,這傢伙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回程的路上,太子做得那般明顯,又是養身香,又是國牡丹入藥,抱上抱下,喫個飯都親自喂的,恨不能當個殘疾寵着,怎麼就眼瞎的當看不見呢?還不死心,頂着槍口撞,典型活膩味了。
這話葉絲是贊同的,點頭,“行了,都回去吧,知雨,以後你接替她的位置,別再出亂子了“。
白知雨笑眯眯,“是是“,這一等首席的位子,她眼饞好久了。
葉絲轉身走開。
這夜的腥風並沒有刮到阮糯面前,她依舊做着一個快快樂樂的小廢物。
珠珠笑說,“公主自從遇見太子,性子是越發的活潑了呢“。
這話一出,阮糯狠狠呆住,隨後又笑了。
是啊,遇到對的人,是很幸運的。
似水流年,緩緩滑過。
兩年後。
阮糯身體基本和正常人一般了,能蹦能跳能爬上假山,上躥下跳還愛打洞。
就像現在,司墨竹再一次在假山洞裏逮到阮糯,“糯糯,喫飯了,今天做了你愛喫的烤雞“。
他也很無奈,也不知道這個小傢伙怎麼這麼喜歡鑽進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沒事還喜歡囤東西,埋在土裏,府內已經不知道被打了多少個地洞。
其實別說他奇怪,就是珠珠沫沫都被雷得不輕,她們嬌嬌軟軟風一吹就倒的琉璃小公主,怎麼身體好了之後,畫風越來越奇怪了。
不過,倒是這般也好,公主開心最好。
飯後,司墨竹抱着她在院子裏曬太陽,“糯糯,半月後陪你回家,可有需要特備的東西?“。
腦袋埋在司墨竹脖子裏的阮糯一聽,晃了晃,“沒有“。
司墨竹親了親她的耳尖,“好“,其它他準備就好。
兩月後,靈國皇宮。
司墨竹習慣性的抱着她下馬,順便掃了一眼後方跟着的人。
倒真是不死心。
墨淵站在原地,看着前方的兩人,加上送她出嫁那一次,這已經是他第三次,看着她遠去且永遠不會回頭的背影。
她好像越來越開心了,也越來越......健康了。
尤記得剛見到她的時候,她是那般的虛弱,受不得半點風吹雨打,他打聽過,似乎是上輩子留下的傷。
所以。
現在是被人治癒了嗎?並且,那個人,不是他。
東華下車,見他還在愣神,“別看了,你這一見鍾情也得有個限度啊,都幾年了還這癡漢樣,這兩年,你大小動作不斷,跟人家司墨竹打擂臺,可有一次贏過?她又可有一次知道過?“,恐怕人家連你是誰都不記得了吧。
見他一副臉色灰白立馬要倒的樣子,也是不忍心,把後半句生生吞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