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洲小時候是在顧宅長大的,付心靈在付家老宅長大。
顧承洲第一次見付心靈就是在付家老宅。
付家的小公主出生了,顧家與付家作爲世交自然要去看看的。
當時顧承洲還沒進大門,就被付心靈的哭聲嚇到了。
他第一次看見哭得這麼大聲的嬰兒。
付家一羣人圍在旁邊,怎麼哄都哄不住。
顧承洲好奇地走上前,看着在付媽媽懷裏的寶寶。
小公主的臉肥嘟嘟的,眼睛裏都是淚水,看着好不可憐。
小公主哭着哭着看見了旁邊的顧承洲,哭聲漸漸小了下來,抓住了顧承洲的衣服。
還在上四年級的顧承洲有些不知所措,扯開了自己的衣服。
可一扯開,小公主哭得更厲害了,顧承洲只好又把衣服塞到她手裏。
小公主抓住衣服,哭聲馬上停止了,朝顧承洲笑。
“寶寶喜歡承洲啊。”付媽媽驚奇地看着顧承洲。
“那讓承洲抱一下寶寶吧。”有人提議。
“我……我不會的!”顧承洲有些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
“可以的。”付媽媽小心地把寶寶放在顧承洲懷裏。
顧承洲學着付媽媽的樣子抱着寶寶。
“我們承洲抱着寶寶還挺像一回事的。”旁邊的顧爺爺樂呵呵地說道。
顧承洲捏了捏付心靈的臉,軟軟的,一股奶香味。
小小的顧承洲在心裏想着: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妹妹了!
付心靈好奇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做什麼,然後在顧承洲臉上蹭了一臉口水。
顧承洲抹了抹臉,一臉窘迫,旁邊的家長都大笑起來。
從這天開始,顧承洲就開始了他的帶娃日常。
早上出發上學的時候,他要去付家親親付心靈再上學。
即使付心靈聽不懂,他也會悄悄在付心靈耳邊說道:“妹妹,我上學去啦。”
中午他回家喫飯,他會以最快的速度喫好飯,然後去付家喂付心靈。
小孩子喫飯的時候都特別調皮,但是顧承洲樂在其中,他給付心靈換尿片,衝奶粉,細心照顧着付心靈的一切。
晚上放學的時候顧承洲也會一直陪着付心靈玩鬧,直到付心靈累了他才依依不捨的回家。
他不想回家,家裏只有爺爺和傭人。
顧承洲的爸爸是顧家的長子,但是他是個浪子,每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很少回家。
有一天,一個女人帶着一個嬰兒來到顧家老宅,女人告訴顧爺爺這是他的孫子,說她需要一筆錢。
顧爺爺做了DNA之後,發現女人說的是真的,於是把錢給了女人,女人拿了錢立刻就離開了。
所以顧承洲就一直由顧爺爺教導着,他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
外面的人一直說他是野種,就連顧家其他的人也這樣說。
後來顧爺爺聽見了這些話,狠狠教訓了那些人,這纔沒人再說他是野種。
顧承洲除此之外的唯一期待,就是隔壁的付心靈。
他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是被需要的,他想要好好地保護付心靈。
顧承洲從付心靈還在嬰兒車裏的時候就認識了她,又見證着她的第一次說話,第一次走路。
可是就在付心靈四歲的時候,顧爺爺讓顧承洲出國學習。
顧爺爺決定要把顧承洲培養成接班人,所以讓他出國學習。
顧承洲沒有拒絕的權利,他只能依依不捨地離開了。
他害怕付心靈長大之後把他忘了,最後就如他所擔心的那樣,付心靈真的忘記他了。
出國之後的顧承洲,每天都很努力地學習。
他每天唯一的樂趣就是看從國內發過來的付心靈的照片,這些照片都是付媽媽發過來的。
他看着付心靈一天天長大,看着付心靈換牙大哭,看着付心靈驕傲的彈鋼琴,看着付心靈因爲調皮被付媽媽罵了……
可是這樣的平靜的生活突然被打破了。
在付心靈初中的時候,顧風出現了。
剛開始付心靈並不喜歡顧風,覺得他看起來弱弱的,她不喜歡這種男生。
但是顧風始終很溫柔地在她身邊,陪她一起去喫飯,陪她一起寫作業,陪她一起逛街。
慢慢地,付心靈接受了他,她開始和顧風談起了戀愛。
顧承洲看着這些照片心裏酸澀極了。
其實在付心靈再大一點的時候,付媽媽就再也沒有給顧承洲寄照片了。
本來顧承洲想就這樣算了,可是心裏的失落感卻越來越強。
如果說剛開始他只是把付心靈當做妹妹,那他現在已經把付心靈當成是他的精神藥物了。
顧承洲只能找人幫他。
後來,方覺夏回來了,顧風對付心靈開始敷衍起來。
顧風也開始拒絕付心靈提出的任何要求。
知道這些事的顧承洲心疼極了,所以他找人把顧風狠狠打了一頓。
顧風被打得鼻青臉腫,但是去查又查不到是誰做的。
那天顧爺爺給顧承洲打了電話:“下次別下手太重了,差點把他打死了……”
“好的爺爺。”
付心靈不會照顧人,但是她每天還是會陪在顧風身邊給她擦藥講笑話。
顧風對她越來越不耐煩。
“你會不會照顧人啊,你給我煲個湯也好呀!”
付心靈委屈地看着顧風:“可是我不會煲嘛!”
顧風不理她,翻過身玩手機。
等顧風身體好了之後,付心靈對顧風撒嬌說要去約會,磨了好久顧風終於鬆口了。
可是到了那一天,顧風失約了,付心靈就傻乎乎地在那等着。
下大雨了,她就拿包包擋着頭,也不離開。
顧承洲那天剛好回國,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立刻跑過去找付心靈。
付心靈倒是沒淋雨了,她就在便利店趴着睡着了。
顧承洲走過去,心裏又氣又急,一摸她的額頭果然發燒了。
他立刻把付心靈抱起來送到醫院。
還好,燒得不是很嚴重。
他又打電話給付媽媽說明情況,然後一直陪着付心靈。
到了第二天早上,一晚上沒睡的顧承洲去給付心靈買早餐。
他買好早餐回到病房的時候,看到顧風正坐在付心靈身邊。
付心靈撒着嬌,語氣軟軟地:“我現在頭好痛。”
顧風有些愧疚,幫她揉了揉腦袋。
顧承洲一動不動地站在病房外,終於,他嘆了一口氣,把早餐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還是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