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給了付心靈一大筆銀子,說是什麼分配贏利。但是付心靈沒收,她又沒入股,哪來的什麼分紅。
“心靈,我會去找你的。”段亦安牽着馬把她送到府外。
付心靈利索地上了馬,她低頭看着段亦安:“段亦安,你不用去找我的,等你下一次生辰了我會回來看你的。”
昨天是段亦安的生辰,還好留下來了,不然她就錯過了。
段亦安搖了搖頭:“那這樣的話,我們不就成普通朋友了。”
他不想變成慕南煙和宋方荀那樣的存在,他不想他只是她生命中路過的那個人。
付心靈不是很喜歡離別,因爲她總覺得很彆扭。
“不會的,你不去找我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付心靈悶悶說道。
段亦安輕輕笑出了聲:“付心靈,誰想當你最好的朋友啊,不懂就算了。”
付心靈的手緊緊拽着繮繩,馬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不停地冒着粗氣。
段亦安拍了拍馬,對她笑了笑:“你走吧。”
付心靈看了他一眼,對馬屁股甩了一鞭子,一陣嘶鳴過後,馬迅速往前衝去,身後揚起一片塵土。
“咳咳。”段亦安被這漫天的塵土迷了眼睛,一睜開眼,只剩下一人一馬小小的背影。
旁邊的管事看了看他微紅的眼睛,小心地遞上手帕:“主子。”
段亦安接過手帕悶聲笑了笑:“這馬跟它主人似的,動靜這麼大。”
管事低低應了聲。
付心靈這一路特別順暢,順暢到有些過分了。
去江南一定要經過黑風寨那條路,她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還帶了好些銀子。
要是他們搶她她就把銀子直接給他們好了,免得被發現。
“誰讓你帶大刀的。”黑風寨的人耀武揚威地站在一個書生面前。
書生被他們嚇得瑟瑟發抖:“用……用來護身。”
大鬍子眉頭一皺:“什麼意思,特地來防我們黑風寨的是吧。”
書生顫顫巍巍拿出一個錢袋子:“大人們,都在這兒了。”
大鬍子掂了掂袋子的分量,不爽地“嘖”了一聲。
“窮書生,這麼點兒都不夠咱哥們塞牙縫的,給你。”他直接把錢袋子甩進書生懷裏。
書生趕緊塞進了懷裏:“謝……謝謝大人。”
大鬍子眼睛一豎:“還不快滾,畏畏縮縮的!”
“滾……滾了。”書生連忙從馬上下來,牽着馬開始跑。
馬一臉懵逼地看着他,誰帶着誰跑啊。
大鬍子見狀翻了個白眼,這就被嚇到了,膽子忒小。
這幾天怎麼盡是些窮鬼,都沒撈到什麼油水。
按理說這都快過年了,那些大官什麼的怎麼還沒出發啊。
大鬍子往後看了看,他眼睛頓時一亮,這不是上等的汗血寶馬嗎?
油水來了!
大鬍子拿着大刀就要衝上來,付心靈老實地停在原地,手裏拿着錢袋子。
她要交過路費的。
付心靈拎着錢袋子對他笑了笑,她壓低聲音:“大人,過路費。”
“錢!”大鬍子惡狠狠瞪着付心靈身後的商人。
商人對他侷促地笑了笑:“大人,麻煩通融通融。”
一個馬伕顫巍巍地遞上一個錢袋子。
大鬍子掂了掂,臉立馬黑了:“你耍老子呢。”
“窮鬼才給這麼多,你經商的纔給這麼點啊。”
付心靈有些疑惑,她拿着錢袋子直接下了馬。
她走到大鬍子面前,把錢袋子遞給他:“大人,給你過路錢。”
大鬍子身子一僵,盯着商人的眼神更犀利了:“還不快多拿點。”
他無視旁邊的付心靈,就杵在商人面前。
商人慾哭無淚,怎麼大過年的還要漲價啊。
付心靈皺了皺眉:“你們不收我的錢,也不給我畫押,他們待會兒還攔我的。”
黑風寨可黑了,一條路設好幾個關卡,不畫押就要交好幾次錢。
大鬍子擺了擺手,粗聲粗氣地命令道:“給她畫上。”
旁邊的土匪立馬上前給她的馬輕輕按了一個押。
“好了老大。”
付心靈一臉懵逼地站在旁邊,她把錢袋子遞給那個小土匪:“拿着吧,你們不是還有業績要求嗎?”
大鬍子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粗暴地接過她手上的錢袋子。
然後他和幾個土匪也不知道嘟噥些什麼。
“要不要啊到底?”大鬍子壓低聲音。
“老大,我們今天搶的可少了,回去會被罵的。”另一個土匪拽着錢袋子。
“可是我們要了這個,如果被知道了會不會被罵。”
個子最矮的那個土匪眼睛轉了轉:“我們就當不知道啊,我們又不是什麼火眼金睛,包得這麼嚴實我們還看得出來嗎?”
“要吧要吧,咱們大過年的守在這兒也不容易。”
大鬍子清了清嗓子,把錢袋子塞兜裏:“行了行了,就這樣吧。”
他們頓時散開,大鬍子大搖大擺走到付心靈面前:“咳咳,謝謝。”
商人見他們來了,遞上兩個錢袋子,大鬍子掂了顛,瞟了他一眼:“不錯,也謝謝你了。”
商人嘿嘿笑道:“客氣了大人。”
付心靈放下心來,騎上馬走了。
終於到了江南,付心靈隨便找了間店鋪就住下了。
她真的要累死了。
付心靈躺在牀上,默默想着以後的規劃。
日子一點一點過去,付心靈的書肆也漸漸辦了起來。
辦書肆的時候她經歷了很多第一次,比如第一次一個人去租鋪子,第一次一個人去書坊刻書,雖然都是一個人,但李叔之前教了她很多,她也不至於一頭霧水。
段亦安的信來得很勤,有時候她這封還沒回過去下一封就來了。
他跟她說他去了避暑山莊,她沒有去實在是太可惜了。
還跟她說他時不時會去書肆,但去了也不知道做什麼。
但最經常說的是,等他把一切處理好了他就來投奔她,希望她不要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