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驅魔師她見錢眼開 >十五、當朝國師
    沒想到如此獅子大開口。

    風順試圖講價:“水姑娘,這個價錢未免太……”

    “一分錢一分貨。風老爺懂吧?”水盈笑看風貴,“大家都是生意人,不是嗎?”

    “三十萬兩黃金,你怎麼不去搶?”風貴沉着臉轉身坐下,向沈雪娥使眼色。

    沈雪娥笑臉以對:“三十萬兩黃金確實太多。請姑娘高擡貴手,價錢我們好商量。”

    拿出三十萬兩黃金後還能奢侈無度,除非富可敵國,或者斂財有道。

    風貴又不傻,一隻鬼哪值這個價。

    水盈一口回絕:“有什麼好商量的。三十萬兩黃金,少一文也不行。”

    沈雪娥冷笑:“水姑娘,我風家雖非官宦人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滅鬼這種小事,何至於非姑娘不可。若姑娘執意漫天要價,休怪我們另找能人。還望海涵。”

    威脅?

    偏偏水盈不怕威脅:“你去找,儘管找。我倒要看看,誰敢接你的生意。我可不是街邊騙錢的不入流驅魔師。我乃玲瓏堂的水盈。風老爺見多識廣,想必有所聽聞。”

    “你,你是……”風貴震驚看向水盈。她居然是玲瓏堂的水盈?

    不說好請別人嗎?

    風順垂頭,城中驅魔師請了個大半。若非智雲堂冷待,他不會無奈之下找上玲瓏堂。

    沈雪娥嗤之以鼻:“玲瓏堂如何?水盈又如何?你這般要價,不知官府的人可答應。”

    風順小聲提醒:“雪姨娘。玲瓏堂乃聖皇賜給當朝國師的府邸,以全師徒之情。”

    沈雪娥喫驚,說不出話來。

    當朝國師,文武百官見之均跪拜,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官府?你是說知府方大人嗎?不如將他找來,評一評我們誰有理。”水盈揶揄道,“不過你們敢嗎?不怕以前乾的那些破事被掀出來?到時罰沒家產,你們怎麼付錢給我?”

    三人沉默。風府與官府的關係不比以往,找來方大人不過自討苦喫。

    水盈插最後一刀:“風府被抄也無事。該我的銀兩,誰都貪不了。”

    風貴握緊拳。

    沈雪娥揪帕子。

    三十萬兩黃金,他們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除非不要命。

    阿碧爪子扒拉耳朵,剛剛那麼囂張,現在什麼也不說了。

    欺軟怕硬啊。

    沈雪娥深知事情已無轉圜餘地。若能付錢了事,再好不過。

    爲今之計,消財免災。

    “水姑娘,怪我嘴笨,說些不得體的話。爲兒子好,區區三十萬兩黃金怎會不捨得。”

    區區三十萬兩黃金,真是財大氣粗。水盈滿意道:“既如此,麻煩明天送到玲瓏堂。”

    “等,等一下。姑娘說明天?”沈雪娥急了。不可能做到。

    又非神仙,可以點石成金。

    “對。區區三十萬兩黃金,九牛一毛。明兒纔給是我小看風府。這樣,現在給。我找人來搬,省得你們跑一趟。皆大歡喜。”水盈堵上後路,享受看他們憋屈又不得不忍的表情。

    “明天,就明天。明天我親自送去。”風貴一錘定音。

    沈雪娥無言,不應承能如何?

    水盈眼眸深沉:“就這麼辦吧。反正今天跟明天沒多大差別。如此,告辭了。”

    “我送姑娘。”風貴心疼錢。

    但若能和水盈搭上關係,風府的好日子還在後頭。

    “不用。雪姨娘送吧。正好我有話跟她說。”水盈嘴角揚起一個弧度。

    風貴馬上答應。

    沈雪娥無法推辭。水盈的眼神讓她心一驚,驟然而升一股寒意。

    兩人出風府。水盈一言不發,沈雪娥惴惴不安。

    風府大門前,一輛馬車等候。

    沈雪娥行至馬車旁,畢恭畢敬福身:“多謝姑娘駕臨本府,一路走好。”

    水盈沒應聲,靜靜注視。

    沈雪娥低垂頭,心裏七上八下。

    莫非……

    “聶雲兮是你害死的。”

    輕飄飄的一句話飛進沈雪娥耳裏,寒意走遍她全身。果然。

    還知道怕,水盈一笑轉身上馬車。

    她掀開車簾:“我說過她晚上來找你們,絕不食言。”

    話音落,馬伕揮動鞭子策馬離去。水盈的話如一道晴天霹靂,震得沈雪娥六神無主。

    聶雲兮,就算死了還有人記念。她機關算盡,到頭來得到什麼?

    沈雪娥無力跌坐在地,心中萬念俱灰。身爲母親的她豈能不知聶雲兮的苦和痛,只是她恨。

    恨聶雲兮的美!

    一切多麼可悲。

    聶雲兮死了,解脫了。她還被束縛着,放不開,掙不脫。

    現在才明白比起聶雲兮,她更恨自己。恨自己要奪,要搶才能得到聶雲兮不要的東西,

    恨自己從未用心接受。

    世上有什麼,還有什麼?有什麼真正屬於她沈雪娥的?

    血從嘴角流出,砸在地上。痛、苦、悲,竟這般絕望。

    絕望啊!

    淚滑過臉頰落於地面,與血融在一起。痛,好痛。冷,好冷。

    一切皆自作自受,都是報應。

    時隔二十年,殘餘的良心有何用?啊——啊——

    沈雪娥失聲痛哭。

    哭花妝容,哭痛了心。

    馬車駛於玲瓏堂前停住,水盈下車進府。

    前院。

    藍笛端着湯盅,見到她一笑:“回來了?”

    “怎如此早起?”水盈瞅瞅醫館裏。天剛亮不久,尚無病人上門。

    何不多睡一會兒?

    藍笛去往正廳:“餓了吧?我去做早飯。你們累一夜,喫完好好睡一覺。”

    “好。”水盈淺淺而笑。

    她先去洗漱,等下用飯。喫完美美睡一覺,坐等金子上門。

    起陽還沒來,藍笛想先將門關上。

    這時,昨夜的男人找來:“大夫,昨晚多謝救命。”

    微笑頷首,藍笛虛掩房門。男人手裏拎着條魚,躊躇不知如何開口。

    藍笛上前接過魚:“這條魚挺新鮮,便當做診金吧。恰好,我還沒買菜。”

    “這怎麼使得?”

    “也是。挺大一條魚,你估計不捨得。那,當我向你買的?”

    “不不不。送你,送你。”

    “好,多謝。銀貨兩訖,你回去吧。我還忙着做早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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