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害人的東西不該留在世上,毀掉才能保障百姓的人身安全。
從衙門出來。
劉絮音行禮道謝:“多謝水盈姑娘。報酬之後我會派人送到府上。”
“沒問題。”水盈十分爽快。
告辭後去集市買菜,想喫排骨,買!想喫雞,買!
“絲雨,我們回去吧。”劉絮音抓住她的手,“以後和藍大夫保持距離。”
絲雨不明白:“我看他倆又沒真正在一起。姑娘,你何不爲自己的幸福爭取一把呢?”
劉絮音含笑搖頭:“一來藍大夫心有所屬。二來水盈姑娘是我的恩人。她替我解除詛咒,我豈能恩將仇報。何況我乃劉家的千金,多少貴公子想結親。他們有福了。”
欲言又止,絲雨到底沒說。
那些貴公子有事全跑了,姑娘當真還考慮他們?
爭?劉絮音眼眸沉靜。
人家兩情相悅,有什麼好爭的?不若祝福他們,結交爲友。
她是劉家的千金,不缺門當戶對的公子相看。何苦癡迷不屬於自己的人。
即使他很好。
可能再也遇不到比他更好的。但不是她的,怎樣也不會成爲她的。
早早放手爲妙。
另一邊。
水盈買菜提到廚房放着,回到廳中看見阿碧四仰八叉躺在窩裏。
“怎麼最近盡是這些小事。不用你出手,我都能解決。”
坐在桌邊,水盈邊剝花生邊說:“天下太平,哪有那麼多大事處理。日常就是這種小生意,傳說級別的人物你以爲想遇見便遇見?平平淡淡挺好的。晚上喫排骨和雞。”
“快到晚上吧。”阿碧白嫩的爪子拍拍小肚子。饞了,想喫。
時間過快點吧。
晚上醫館沒什麼病人。藍笛到時間關門,去廚房做飯。
阿蝠關好繡莊,過去幫忙端端盤子。劉府送來銀兩。
水盈笑眯眯接待,回來時飯菜剛好上桌。色香味俱全,饞得人流口水。
一家人熱熱鬧鬧喫飯。四個雞腿剛好夠分,阿碧喫得滿嘴流油。
阿蝠拿手帕給它擦擦:“慢點喫,沒人跟你搶。阿笛的這手廚藝,每次喫都驚豔。”
“喜歡便多喫點。”藍笛舀一碗湯慢慢喝。以前他做飯不行,逐漸練起來的。
水盈邊喫邊聊:“今天那男人真不行。千金姑娘看不上他,就用詛咒毀人家臉。劉家姑娘變醜依舊看不上他,男人心裏直接崩潰了。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
“毀姑娘家的容。心眼真壞。這種男人就該孤獨終生,哪家姑娘眼瞎能看上他?”
“誰說不是。配不上,不趕緊提升自己,想着毀人姑娘。心真是黑的。”
“女人長得漂亮,那些個男人心思一個個忒壞。我看世上只有阿笛一個好男人。”
藍笛但笑不語。
女人間的談話他不發表意見爲好,無論說什麼都挺尷尬的。
阿碧不服氣:“我也是男的好嗎?不,公的?雄的?差不多一個意思。”
水盈與阿蝠對視一眼,頓感好笑。
翻個白眼,阿碧炸毛:“有什麼好笑的?”
摸摸阿碧的頭,阿蝠夾一塊排骨餵過去:“乖啊。阿碧是一隻好貓。”
藍笛盛碗湯放下,示意她別噎着。水盈換碗,聽話喝湯。
一頓飯喫得很開心。
飯後,阿碧負責洗碗。反正它用法術動動爪子就行,又不費事。
日子悠閒愜意。
水盈收到餘封寫的信,紙上有個地址。木繞村,宿明山。
張員外本爲木繞村村民,二十年前開始做生意。
他運氣很好,做什麼賺什麼。
至於宿明山,那邊的村民傳聞山上有古墓。但無人見過,想發財的人多半有去無回。
古墓……
接二連三出現墓裏的東西……
宿明山得去一趟。
阿紅的頭多半在墓裏。
將活人的頭,封鎖住魂魄藏在墓中。張員外恐怕和墓主人達成什麼交易。
她正想得出神,外面來人。
李老爺和管家進來。
水盈收起信迎接:“李老爺有難處?”
落座,李老爺滿臉愁容:“不瞞你說,家中最近不太平。夫人一再勸我求助你,我總抱着僥倖心理,認爲過段時間便恢復正常。誰知對方鬧得越來越頻繁,我實在受不住了。”
倒茶推過去,水盈耐心問:“發生什麼事?慢慢說。儘量詳細,我才更好判斷。”
“事情從一個月前開始。我家有夫人和幾個姬妾,嫡出庶出的孩子有六個。誰料不知不覺間居然多出一個人,細細問都沒問題。可我家只有六個孩子,哪來的第七個?”
詭異的是所有人都有各個孩子的相關記憶,分辨不出誰是多出來那個。
但那孩子不是一直在,一家人喫飯、聚會時纔出現。
李老爺越說越毛骨悚然:“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水盈思索片刻:“光聽你說,不能確定。這樣吧。你們今晚聚一聚,我去看看。”
“好。”李老爺答應下來。
他付了定金,約好晚上來接。
水盈拿着銀票出神。
“會不會是他不知道自己曾經有過這麼個孩子?魂魄渴望父母之愛,執念不消。那些個深宅大院,不老有打胎爭寵的戲碼?那孩子說不定是個犧牲品。”阿碧跳到桌上扒拉花生。
“不一定是魂魄。李老爺和管家身上沒沾染半分陰氣,對方恐怕沒惡意。”水盈暫時想不出原因,要晚上親自去看。
阿碧撇撇嘴,一不小心將花生弄到地上滾了幾滾。
空氣突然安靜。
它小心翼翼瞅水盈。她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揪住阿碧的後脖頸。
“別,別。小盈,我知道錯了。浪費糧食可恥,我再也不敢了。你,你下手輕點。”
水盈提着阿碧,瞧它一副慫樣訓誡:“你只是變成貓,不是真的貓。爪子怎麼那麼欠?”
“就……沒忍住。”阿碧兩隻爪子捂臉。它也不想,就扒拉扒拉着滾下去了。
“你的一世英名毀了。”水盈搖搖頭,放開它。
阿碧趕緊跳到地面,把花生舉起來放回去。不承認,就沒被毀。
反正沒第三個人知道。它自信轉頭,看見站在門口的阿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