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驅魔師她見錢眼開 >三十二、冥婚之殤
    從寶庫離開,水盈一行人在通道遭遇乾屍大軍。

    對方人多勢衆,逃爲上策。

    水盈煩不勝煩,一劍揮出火焰席捲過去把乾屍們燒成渣。

    她瀟灑收手:“逃?身爲驅魔師見到乾屍逃,丟盡驅魔師的臉。見到這種直接滅掉了事,省得擋路。”

    許詣攥緊扇子抿脣不安問:“我以前大概、可能、也許沒得罪過她吧?”

    “你覺得呢?少爺。”薛紅情一笑反問。自己做過什麼,少爺心裏沒數嗎?

    乾咳一聲,許詣顧左右而言他:“不錯。今兒天氣不錯,適合繼續往前走。”

    有水盈開路,他們很順利前行。

    什麼機關、鬼怪,對上她跟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差不多。

    建造陵墓之人和其主,做夢都想不到有人能輕輕鬆鬆走過。

    與逛花園無異,毫無壓力。

    又到一處墓室。

    這裏有石牀和祭臺,到處留下暗紅色已幹掉的血跡。看着那些血痕,水盈彷彿聽到無數人的哀鳴。

    悲慼慘烈,不想死也要死。

    逃不掉,掙扎不開……

    一個個穿着紅嫁衣的女子從血跡中走出。她們張嘴吶喊,絕望的吶喊。

    “不,我不要死。放開我!放開我!救命,救命啊……我不想死!”

    “別殺我,求求你們別殺我。想要什麼我都給,別殺我……啊!”

    “他在哪裏?我們說好一直在一起的。走開,我不嫁。我纔不要嫁給死人!”

    她們之中有人被抓來,有人被買來,還有被騙來的。無一例外皆被迫穿上嫁衣,強制冥婚。

    成爲鬼魂,在慘死之地徘徊。

    阿紅看着她們,猶如看到自己。那些痛苦記憶不斷翻涌……

    “沒想到你們能闖到這裏。”一個尖聲響起,穿太監服的乾屍出現,“敢擾吾主,殺!”

    乾屍軍隊衝進墓室,一擁而上。水盈召出劍,手腕一轉揮出一道火焰。

    烈火落在乾屍身上,一個個蔓延。

    眼看乾屍軍隊被燒成一堆堆灰,太監轉身就跑。

    “跑什麼啊。”水盈幾步躍上前,如拎小雞般揪住他的後領。

    太監賠笑,不敢亂動。

    “倒是欺軟怕硬。你強迫人冥婚的嘴臉,和現在不一樣吧?”許詣毫不留情嘲笑。

    太監死不承認:“什麼冥婚。那是主人買來賞賜給將士們的,自古有之。”

    活着時,賜女人給屬下。

    死了後爲什麼不行?主人是王爺,擁有大軍自然有權力。

    水盈掐住太監的後脖頸道:“走吧,帶我們去見你的主人。我好好和他談談。”

    太監不敢違抗,唯唯諾諾帶路。

    梁聚義挑眉,死了還沒改掉生前見風使舵的脾性。

    阿紅感應到什麼,欣喜停下腳步:“小盈,我感覺到我的頭了。”

    她高興順着感應往前跑。

    水盈抓着太監忙追上去:“你慢點,等等我們。”

    許詣幾人跟上。

    華麗又龐大的墓室。若不知道是陵墓,看着更像一處宮殿。

    上頭兩副紅木棺材懸空。

    前方有張金碧輝煌的龍椅,椅上大刀闊斧坐着一個身穿龍袍的乾屍。

    他氣勢強大,即便成如此模樣亦不減富貴霸氣。他正是地煞王,手上正拿着顆人頭玩。

    “我的頭……”阿紅驚恐瞪大眼睛。壓迫,強大的壓迫。恐懼,無邊的恐懼。

    地煞王擡頭,咧開嘴笑:“來得比想象中快。成百萬,你越發懈怠了。”

    太監成百萬點頭哈腰:“王爺,不,皇上。他們是驅魔師,我實在攔不住啊。”

    “驅魔師……”地煞王掃一眼許詣等人,最後視線落在水盈身上。

    阿紅身子瑟瑟發抖,怕到極致。

    水盈丟開成百萬,安撫拍拍阿紅的肩:“一路過來,我們見識到地煞王不少豐功偉績。生前屠殺不說,死後猶不罷手。可謂喪心病狂。”

    地煞王仰頭大笑:“哈哈哈哈。本王生來尊貴,豈是賤民可比。”

    “活人的事我管不着。死了還殘害他人,不能容你。”水盈疾言厲色。

    阿紅被安撫,漸漸恢復平靜。掃視一圈,她發現不僅有自己的頭,還有其他人的手腳或身軀。

    地煞王收集擺弄,當做玩意兒。阿紅憤恨,他究竟把人命當做什麼?!

    “對對對,趕快把他殺了。咱們趕時間下山呢。我可不想在山裏過夜。”許詣抱怨。

    水盈翻個白眼:“你可閉上嘴吧。半點忙幫不上,就知道叭叭叭。有完沒完?”

    薛紅情和梁聚義默契看別處,當沒聽見。許詣一臉委屈:“我說的是事實。”

    “事實你個頭。要不閉上嘴乖乖看着,要不立馬滾。”水盈真受夠他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成百萬見有機會,撒丫子跑開。

    水盈丟出一枚銅錢,立即將其打成飛灰。慘叫猶在耳邊,誰也沒想到她如此乾脆。

    銅錢飛回,水盈一把抓住:“助紂爲虐之輩,理當懲處。接下來到你了,地煞王。放心,你的財寶我會繼承。你的陵墓我會摧毀。”

    “爾敢!”地煞王怒目。三千年來,從來有驅魔師敢如此跟他說話。

    “你看我敢不敢。”水盈不屑一笑。一個乾屍想跟她叫板,再回去練幾輩子吧!

    木劍出,她掐訣施法。

    一道聲音帶着急切傳來:“等等,不要打。”

    林姑娘匆匆飄進來。

    藍笛採集許多血靈芝,慢悠悠走近。水盈回頭驚訝:“阿笛?”

    “盈兒。”藍笛走到水盈身邊,示意看揹簍,“瞧,我採到足夠分量的血靈芝。”

    血靈芝有價無市,這波賺翻了。

    水盈雙眼一亮:“真的?這趟來的太值了。”

    “……”

    許詣幾人無語。所以這兩人,一個搜刮財寶,一個採集稀罕藥材?

    雁過拔毛,不外如是。地煞王陵墓裏的好東西,被他倆安排得明明白白。

    水盈眉目彎彎。藍笛脣角含笑。

    兩人心有靈犀,能賺當然要賺,一直虧本不是長久之計。

    林姑娘張開手臂擋在衆人面前。她眼神堅毅,再不迷茫:“放他們走。”

    “他們闖入我們的陵寢,搜刮財寶。你居然讓我放他們走?他們和那些盜墓賊有什麼區別?”地煞王氣得不輕,惡狠狠瞪水盈和藍笛。

    這兩個人必須死!

    敢覬覦他的財寶。

    “我說,放他們走。不然,你便連我一道殺了吧。”林姑娘無畏無懼。

    受夠了,早受夠這樣的日子。

    她寧願下地獄滾油鍋,也不願再留在他身邊。

    “你……”地煞王氣急敗壞。

    水盈小聲問藍笛事情始末。

    他簡單說一下:“盈兒,你看看她身上有沒有血煞之氣。我覺得她是好鬼。”

    注視林姑娘,水盈沉默。

    藍笛瞬間懂了:“原來是這樣。原來她確實……”

    “阿笛,不用擔心。我會送她走,受處罰幾百年自能去投胎。好過遊蕩世間。”水盈想着,大不了多燒點元寶稍微說點情。

    做了事就該接受懲處,念其情有可原可適當減刑。

    光元寶可能不夠。

    要不再立個牌,早晚三炷香?然後多燒幾個丫鬟下去。

    有句話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嘛。應該行得通,畢竟主犯是地煞王。

    林姑娘直視地煞王:“王爺,不是穿上自制的龍袍便是皇帝。你什麼都要按照皇上的規格來,可你早就敗了。三千年過去你還不死心,想做這一方的鬼皇帝。”

    “主人威能無上,爲何不能做鬼皇帝?”張員外從隔壁走出來。

    許詣直接嘲諷:“喲,終於肯露面了?你好端端一個人,居然認個鬼當主子。嘖嘖。”

    張員外充耳不聞:“水盈姑娘,終究沒能瞞住你。可那又如何,主子無所不能。”

    地煞王一愣,轉頭問:“你說她叫什麼?”

    水盈?是他想的那個水盈嗎?

    居然在此?

    “水盈。水澤萬物,洋洋盈耳。她可是玄靈國的國師,當今皇上的師父呢。”

    “是你,是你啊。哈哈哈哈。原來本王沒輸,他也沒贏。”地煞王莫名其妙大笑。

    水盈覺得他們腦子有問題:“這世上不存在無所不能的人。何況是個鬼。你獨霸一方,殘害生靈。身爲驅魔師,除掉你乃我職責所在。地煞王,今日你逃不掉。”

    許詣眼眸瞟向水盈。怎麼回事?聽地煞王的口氣,好似認識她。

    地煞王驀然神色一冷:“驅魔師能奈我何。殺了你,本王纔算真正立於不敗之地。”

    他即刻擡手召喚乾屍軍隊。

    前來的乾屍數量明顯不對,稀稀拉拉不成樣子。

    地煞王怒瞪水盈。

    她歪頭無辜一笑:“誰怪他們擋路。我只能滅掉喏。”

    前往墓室的通道,鋪滿黑色的灰。

    皆是乾屍死掉留下的痕跡,延伸一路,尤爲壯觀。

    林姑娘回頭打量水盈。

    大夫心中的正是此人吧。那般自信火熱,散發獨有的魅力。

    不需要美貌點綴,不需要錦衣華服裝飾。這個人只站在那裏,就能吸引衆人目光。

    獨樹一幟,特殊又不令人反感。林姑娘一笑,大夫與這位姑娘當真相配。

    “林白露,你是我的王妃。直勾勾看着誰呢?我先殺了這個小白臉!”地煞王怒火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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