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驅魔師她見錢眼開 >七十四、已然錯過
    “除了打,沒有第二個選擇。”林元殊飛身繼續攻擊。

    大家喫下藥丸,緩了傷勢再度上。

    林家等人趕到,二話不說幫忙。

    阿紫攔住藍笛:“這東西厲害,你還是離遠些。”

    一個驅魔師被打飛過來,摔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秋文柏和藍笛立即上去扶,拿出隨身攜帶的藥丸喂下。

    藍笛十分不忍,看向阿紫:“阿紫,你有辦法對付這東西嗎?”

    阿紫很糾結。

    有是有,但他暴露真身好嗎?尋常的妖和九色妖君,意義上完全不同。

    “我說你們怎麼這般狼狽。”水盈提劍走來,見屍體遍佈皺眉。

    林家的人有意給林鸞留全屍,把她拖到相當安全的地方。

    水盈看到林鸞扭曲的手腳和碎裂的骨頭,眼眸漸沉。

    “水盈姑娘,別愣着了。快來幫忙,我們打不過這怪物。”林延求助大喊。

    “讓開。我說你們都讓開。”水盈手腕一轉,劍上燃火。

    衆人見此一驚,紛紛退開。

    水盈往前衝,一躍而起。

    怪物回身,舉起手阻攔。劍重重劈下,將怪物一分爲二。

    她旋身落下,手中劍的火絢爛奪目,似能焚盡一切。火焰席捲怪物,如一雙大手無情包裹燃燒。

    怪物倒地,很快燒得只剩灰。林家大伯等人目瞪口呆,就這樣解決了?

    水盈手一抖,劍上火焰消失。

    她走到林鸞面前,將其抱起:“善後交給你們處理。”

    除了點頭,林延一行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藍笛和阿紫趕緊跟上。

    秋文柏瞅瞅,也走了。

    水仙擡手合上下巴:“我們拼死拼活打半天。拿那個怪物一點辦法也沒有。”

    “水盈姑娘一劍解決。”水術揉揉臉,“回去我們要更刻苦練習。”

    衆人瞪大眼。這是練習的事嗎?

    明明實力層次不同,就算日夜苦練拍馬也追不上。

    林家大伯回神:“別想些有的沒的。趕緊善後。分隊尋找有沒有漏掉的怪物。”

    所有人自行分隊,開始幹活。

    林元殊轉頭看向水盈離開的地方。

    他總算知道何爲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世人皆道他天縱奇才,與水盈姑娘一比什麼也不是。

    差距太大了。

    林府。

    水盈抱回林鸞的屍身,其父母悲痛哭泣。本不能下牀的林成掙扎過來,被人攙扶着淚流滿面。

    女兒的屍體,慘到做父母的不敢碰。水盈只能交給管家收殮,說不出安慰的話。

    九千年來,驅魔師前赴後繼。

    倒在驅魔的路上,算死得其所。

    可他們也是父母、子女和兄弟姐妹,親人的悲傷難以轉達分毫。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亦未留下隻言片語。

    藍笛上前,搭上水盈的肩:“走吧。我們能爲他們做的,很少很少。”

    點頭,水盈隨他離去。

    背後撕心裂肺的哭聲,讓她不禁想起與林鸞相處的過往。在玲瓏堂第一次見面,到淮業後幾次不愉快的接觸。

    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沒了。

    生命,偉大又脆弱。

    她還能做什麼呢?在這場無數人失去至親的戰鬥結束後……

    一枚泛綠光的銅錢被拋到半空,形成防護罩將整個淮業包裹。

    還有能做的事……

    林府無事,秋文柏告辭去尋父親在的醫館幫忙。

    賀義陽被帶到這裏,由秋凝照顧。

    百姓們被催吐好幾次,吐乾淨後回去養養便沒事。

    多少人回到家,家毀人亡。

    淮業城,遍佈悲痛的哭嚎。

    驅魔師們組成的隊伍還在追殺怪物,直到晚上還未得空休息。

    夜晚尤其危險,他們不能放鬆警惕。一天內死的死,傷的傷。

    百姓們忍着傷痛爲親人收殮屍身,可也有不少無全屍或只剩碎肉的。找不到一點蹤跡,只能立個衣冠冢。

    這一夜,全城瀰漫悲傷。

    醫館。

    昏迷的賀義陽悠悠醒轉。

    秋凝忙過去遞上一杯水:“你發高燒了。好在現在已經退燒,沒什麼危險了。喝點水,潤潤嗓子。再好好休息。”

    賀義陽就着她的手喝水,稍稍好受些開口聲音沙啞:“天黑了嗎?”

    “嗯。天黑了。救回來的百姓大多已回去。驅魔師在街上巡邏,防止還有怪物潛藏在城中。你爹孃和傾霜姐姐都沒事,正在外面幫忙。我去叫他們。”秋凝說着出去。

    她不知道該如何與賀義陽相處。

    發生過的事不會消失,心裏的隔閡不是說沒就能沒的。

    賀父賀母與賀傾霜得知消息,匆忙進來探望。賀母抹淚,賀父嘆息。

    端來藥,賀傾霜勸慰:“你沒事了。身子骨健壯,養養就能好。凝兒一直照顧着你,之後好好感謝人家。”

    “她呢?”賀義陽有很多話想說。

    但秋凝明顯躲着他。他們之間連話也說不上了嗎?

    見賀義陽想起來,賀傾霜連忙把人按住:“你可老實點吧。我去把她叫來。”

    賀父賀母互相望望,退出去。

    賀傾霜攔住想躲的秋凝:“見見他吧。總要說清楚。”

    “說什麼?他救了我,我萬分感激。卻只是感激。傾霜姐姐,回不去的。”秋凝垂眸。

    無奈一嘆,她到底去見賀義陽。

    坐在牀邊,看着意氣風發的少年滿頭是汗趴着。

    賀義陽擡眼看她,虛弱一笑:“來了。謝謝你一直照顧我。之前的事抱歉。”

    “是我該謝謝你。若不是你,受傷的人就是我。”秋凝微笑,“我會照顧你直到康復。”

    “謝謝。”賀義陽伸出手。

    她往後躲。

    一瞬間,什麼都明白了。發生太多事,他們回不去從前。

    賀義陽緩緩收回手:“我做了錯事,打罵都能承受。只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秋凝輕輕搖頭:“賀義陽,對不起。以前我喜歡你,不單單喜歡你。我喜歡你的自由灑脫,像只飛在天空的鷹。我的喜歡,其實是羨慕。羨慕我沒有,做不到的瀟灑。”

    賀義陽定定看着她,眼眶泛紅。

    欲言又止好一會兒,他開口:“真的不可能了嗎?”

    “我見過最虛懷若竹,清氣若蘭的君子。”秋凝想起藍笛的身影,“他教會我正確的人生道路。我不用再羨慕你,因爲我自己可以做到。我的世界裏,情愛不再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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