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盈略微沉思:“你們的目的該不會是綠芯的九色妖珠吧?騙他治下的小妖說解救,讓他們拼命爲你們鋪路。僅憑這些不足以在水府大動干戈,畢竟你們也冒着風險。”
仲夏但笑不語。
看來留有後手,水盈不放心:“我過去看看。”
閃身攔住去路,仲夏不打算讓開:“還請水盈姑娘不要礙事。乖乖留在這。”
氣氛緊繃,劍拔弩張。
宋飛和杜越澤在外等許久,沒等到水祈出去。他們暗搓搓溜進來,看到當下局面十分疑惑。
水祈上前一步:“水盈姑娘儘管去,這裏有我們。”
水盈姑娘!
傳說中的水盈姑娘!
宋飛和杜越澤大爲震驚。看起來是那樣普通的一個人……
不不不,水盈姑娘怎麼可能普通。那可是當朝國師,多少驅魔師仰慕的存在。
如果能請教一二……
水盈單手叉腰:“你該不會以爲靠你能攔住我吧。”
“水盈姑娘能打敗枉夭護法,即使只是個分身。我可不敢小覷。明知攔不住你,我爲什麼還要來呢?因爲必須攔。爲此,我願付出一切。”仲夏倒退一步。蟬鳴逐漸刺耳。
宋飛和杜越澤捂住耳朵,依然十分難受。怎麼回事?
好痛苦,好惡心。
水宇晨等人亦有些不適,唯有水盈半分不受影響。
看來只能快速解決,然後趕過去。
大長老在那邊,應該能撐住。
就算撐不住,封印破開綠芯也不會束手就擒。
水盈召出由阿槐所贈,重新煉製的木劍:“我來解決他。你們去幫忙。”
“水盈姑娘多多小心。”水祈說完就走。比起這裏,封印處更需要支援。
兩位長老同行。
宋飛和杜越澤忍着痛苦追上去。他們也是驅魔師,可以幫忙。
仲夏並不阻攔其他人。
水盈沉思,看來那邊有個她才能對付的人物。枉夭?
不,大概是另一個護法。
就算行事作風不一樣,兩者目的都是復活妖王。
妖與妖之間的戰鬥,卻把凡間當戰場。這種行爲不值得表揚,水盈一劍揮出。
北門。
藍笛縫好針繼續救治下一個傷者。
妖物攻來被驅魔師擊殺。
“藍大夫,沒事吧?”
“沒事。”藍笛跟隨一個傷者包紮。那傷者受了傷還生龍活虎,單手幹掉好幾只妖。
“我們這邊的局勢尚在控制中。東門那邊已被妖物攻破,深入到府中。”
“估計傷亡很重。調幾個治傷的過去。快快快,跑起來。”
藍笛包好傷口,自發跟上去東門的隊伍。阿蝠處理好一個傷者,回頭已找不到人。
阿碧站在肩頭很想阻止,幹嘛往最危險的地方跑。
想想反正它在,算了。
南門。
其他地方殺得昏天黑地,此處依舊毫無動靜。
小妖們焦急等待,還沒好嗎?
要等到什麼時候?
不是說進來直接進攻?門雖然關着,但他們可以衝。
鼠妖捂住腦袋,弱弱應聲。
阿紫看向高牆,沒事何必上趕着送死。水府準備齊全,不懼攻勢。
倒是綠芯如果出來,發現治下的小妖被利用而死不知是何感受。
結界四周士兵把守。
衙役巡邏。
一褐衣女子走近,目光落在結界上。
“考覈已結束。水府正進行危機演練,閒雜人等不得靠近。請姑娘離開。”
女子一甩袖,阻攔的幾個士兵無聲倒下。衙役止步,與其餘士兵拔刀包圍她。
“好一場鬧劇。敢算計公子。”褐衣女子一笑,雙眼微眯咧開嘴吐出毒氣。
“不好!”剛反應過來,衆人應聲倒下。
女子邁步上前,按住結界強行進入。她漸行漸遠,往水府而去。
倒在地上的士兵以及衙役面色鐵青,神情痛苦。
無一個活口。
封印處。
朱眉中一掌,被逼退。其餘小妖更衝不進去,地上倒了許多屍體。
鮮血染紅地面,敵人包圍。朱眉抹掉脣角的血,聽到腳步聲回頭。
洛歸緩步走來。
她頷首退開。
看見那名抱着劍的少年,幾位長老警鈴大作。
大長老皺眉威嚴道:“若你們此時退去,我尚能既往不咎。水府不是你們能擅闖之地,綠芯更不可能被放出!”
洛歸輕輕擡頭,每向前邁一步氣勢便長一分。
綠芯,是時候醒過來了。
他擡手,妖氣沖天。
大長老等人不敢置信,這個少年是何來歷?妖氣竟比九色妖君還龐大。
彷彿無窮無盡,黑壓壓一片盤踞水府上空。白天變黑夜,黑暗遮蓋光明。
西門。
阿白和阿黑擡頭看見,好熟悉的妖氣。李冠星驚呼:“這誰打得過?”
考覈場地。
水盈一劍在仲夏腹部留下一道傷口,不斷蔓延的妖氣令她皺眉。
仲夏捂住肚子,脣角微微勾起:“水盈姑娘可知綠芯乃九千年前的一名先知。九色妖珠原本並未選擇他,但他強行奪走妖珠化妖。綠芯一直藏着一個祕密,關於未來的祕密。”
關於未來的祕密?
水盈記得綠芯在找什麼人。找了九千年還沒找到,那個人真的存在?
“和他找的那個人有關?”她有個大膽的猜測。綠芯是否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人?
只知道自身的未來和一個人有關,但不知長相,不知男女。
一找便找了九千年。
連是個什麼樣的人都不知道,爲何如此執着?既然明白存在命運牽扯,究竟想深陷其中,還是以除後患?
水盈注視仲夏,使用術法的二十四妖。顛覆許多人認知的存在……
仲夏虛弱一笑:“不得而知。或許僅憑一個感覺尋找,但正因此才稱爲癡不是嗎?”
“你最好讓開路。我可不保證下一劍不會抹了你的脖子。”水盈想快些過去。
修煉那麼多年,卻比不上一個十幾歲的人類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