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側頭躲過他低下來的頭,眉頭一皺:“你再不起來,今晚我就跟魚飛婆婆她們睡去。”

    一聽這話,常柳這纔下來,一喫飽和頓頓飽他還是分的清楚的。

    “那今晚我說什麼時候睡就什麼時候睡。”

    “嗯嗯嗯。”

    安然急於起牀,胡亂的答應下來,反正晚上瞌睡來了她也控制不住,難不成,還能把自己搖醒不成。

    見她答應自己,常柳這才鬆開手,狡黠一笑,昨晚半道上這丫頭就睡着了,今晚說什麼也不想放過她。

    起來給她燒了一碗開水,又給她弄好洗臉水,這纔去收拾牀鋪。

    安然看着石桌上的熱石碗,長嘆一口氣,來這裏這麼久了,竟然還沒實現一天兩頓飯。

    不過,這起來有一杯熱水喝也不錯,有這麼好的雄性處處包容自己,算是對自己不薄了。

    端起石碗喝了兩口,捧到常柳面前笑道:“你也喝一口。”

    常柳接過碗一飲而盡,這幾個月他們天天在一起,也習慣了早上起來喝一口熱水。

    尤其是這冬季,一早上都覺得很暖和。

    此時魚飛婆婆和族長都在山洞裏,等着安然,眼看這日頭都要在正中間了還沒來。

    葉香看了眼白皚皚的外面:“安然是不是忘了啊。”

    此話一出,所有人心都像跌落谷底一般,她們倒是忘了,這冬季是雌性繁衍的季節,她怎麼會來。

    族長卻眼神冰冷的看向葉香:“胡說什麼,安然說要來就要來!”

    他可是把他們這羣老雄性也叫上了,不能不來,大話都說出去了,這要是不來,那臉都丟盡了。

    而且自己女兒什麼樣他很清楚,不可能說話不算話。

    安然和常柳兩人姍姍來遲,一進來就看到一大山洞全是人。

    安然納悶道:“怎麼這麼多人?”

    剛剛提心吊膽的獸人們,見她一來,心也落了地。

    族長笑着道:“這不是你讓我去看看嘛,我就想着他們也沒啥事兒都去看看。”

    安然點頭,有雄性們在更好,雌性們也安全些:“那好,把昨晚編制好的網子拿上。”

    珠露婆婆趕緊把角落裏的那一堆麻繩拿出來:“是這個嗎?”

    “對,就是它。”

    隨即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往河邊,還好這裏不是很冷,河水只有表面一層薄薄的冰面,用棍子一撮就能破開。

    所有獸人都冷的打哆嗦,這河邊地勢開闊,風很大。

    安然縮了縮脖子:“爹,讓人把這河邊的冰戳破,再把冰弄一邊兒去就行。”

    族長有些看不懂,這裏有喫的嗎?

    可還是讓羽黑去破冰,有沒有喫的,一會兒就能見分曉了。

    安然和珠露婆婆幾人,把漁網全部展開:“這樣可以了嗎?”

    安然看了看,從雪地裏刨出幾個小石頭,全部系在網子邊緣,然後一點點的捏住。

    此時羽黑化成一隻大黑鷹飛向空中,然後用腳一蹬,水面的冰就碎裂開來,翅膀一扇就有巨大的風吹起來,那碎冰便跑向了兩邊。

    安然提着漁網,站在岸邊,奮力甩出去,漁網不是很圓,但也算撒開了!

    魚飛婆婆看到她們熬夜編織的網子就這麼扔進水裏一陣心疼:“這就扔了?”

    然而珠露婆婆笑了笑道:“不會,安然手裏還有一截呢。”

    所有人這纔看向安然的手,果然有一截麻繩,另一頭正好消失在水裏。

    剛剛還在心疼的人,頓時心裏訕訕,這是多不信人家啊。

    安然感受到自己手中的網已經沉入了底部,把繩子遞給爹爹手中。

    “爹爹,你來把它拉上來。”

    族長有些小激動的接過麻繩,用力拉了拉:“好重啊!”

    羽黑一聽這話,立即過來幫忙,很快兩人合力拉出水面。

    岸邊的所有人,看到裏面黑壓壓的一大堆東西,激動的跳了起來:“好多魚!”

    安然也激動的跑過去看,她沒想到第一網會有這麼多,各種魚,這下她能解饞了。

    衆人見有東西上來,七手八腳的來幫忙,合力拉上岸來。

    其中一個老獸人撿起掉落在雪地裏的魚就往嘴裏塞,一口咬下去滿嘴的血,眉頭一皺,趕緊吐了出來:“這個不能喫啊。”

    “裏面好多骨頭,嘴疼。”

    其他雄性獸人一聽這話,紛紛看向安然,這魚要是真不能喫,那他們豈不是白忙活了嗎?

    魚飛婆婆卻眉頭一皺:“你們覺得沒法喫就別喫,我們喫。”

    “對,我們雌性可沒你們雄性那麼嬌貴!”珠露婆婆也道,這些東西可是她們昨晚上就開始忙活的。

    好不容易撈上來一些東西,安然和她們都沒開始喫,憑什麼他雄性一來就張嘴喫啊。

    族長聽到這帶着火氣的話,也訕訕的笑了笑,狠狠的瞪了眼沒有一點兒腦子的老雄性。

    笑呵呵的道:“魚飛、珠露呵呵,他覺得不好喫是他覺得,又不是我們,我們可是很相信你們的。”

    安然被自己這滿滿的求生欲弄笑了:“既然如此,你們今兒就在這裏再多網一些。”

    “魚飛、珠露我們先在旁邊把這魚先處理了再說。”

    老雌性們直接把網子扔給老雄性們,這麼笨重的活兒正好不用幹了。

    剛剛得罪人的老雄性們,趕緊撿過網子在一旁研究怎麼弄。

    這可是將功贖罪的好機會,要是把握不住,恐怕得被這些老雌性嫌棄死。

    安然撿起地上還活蹦亂跳的魚,抄起石頭就朝腦袋砸過去,那魚直接不動了。

    撿起地上的魚,掏出骨刀,就把魚的肚子拉開。

    常柳在一旁見她竟然在自己做這麼血腥的事兒,一把奪過來:“我來弄。”

    安然輕輕一笑:“好啊。”

    有人幫她做,巴不得呢,這天冷的要死。

    “幫我把裏面的內臟掏出來扔在河裏就是。”

    給大型野獸開腸破肚,常柳都做的很熟練,更別說這小小的魚了,很快一個乾乾淨淨的魚就出來了。

    安然伸手在河裏洗乾淨手,然後用麻繩把魚從中間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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