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了緊懷裏的人,此時已經出現了發熱的症狀。
一言不發的坐在鶴林身上,隨即衝上雲霄,耳邊響起獵獵風聲。
很快便到了青山部落,直接降落在部落中間。
此時正值夜晚,常柳一下來便朝山洞而去,鶴林也不耽擱,直接朝水花的山洞而去。
雖然,他平時很討厭這個雌性,可整個青山部落除了她,恐怕沒有其他人能救安然。
只要能救安然,他願意低頭。
站在山洞口:“巫醫,安然昏迷不醒,請你幫忙去看看。”
本就擔心安然的水花,夜晚睡的不是很好,一聽到安然的消息,立即從牀上翻身起來,衝出山洞。
“安然回來了?”
鶴林站在夜色中微微點頭:“嗯!”
水花一聽,立即跑向安然的山洞,裏面很是亮堂,走進牀邊用手探了探額頭。
“她發燒了。”
“那怎麼辦?”常柳在一旁着急道。
水花又看了看她的右手:“沒事兒,她是因爲右手受了傷,纔到這的發燒,我去給她拿些藥材敷上。”
說完,頭也不回的跑開,直到忙到了深夜纔回去休息。
常柳燒了一大堆的柴火,準備給安然喂點兒熱水。
火苗啪啦一聲響起,在夜色中格外的響亮。
而山洞外的鶴林直到聽到水花說安然沒什麼大礙後,這才悄悄的離開。
這個夜晚,兩人都沒睡着。
——
早上。
安然迷迷糊糊醒來,就感覺口渴的厲害。
“水,水,水~”
常柳守在旁邊,立即給她端來水,抱起她一點點的喂下去,聲音輕柔的道:“慢點兒。”
一大碗水下肚,安然這才覺得喉嚨舒服不少。
睜開眼睛,發現竟然是自己的家,激動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我回來了,我終於回來了。”
擡手就想擁抱身邊的常柳,卻被他輕輕的抓住受傷的右手:“別亂動,你受傷了。”
“鶴林呢?”
安然清晰的記得,當時鶴林帶着訓狼闖進木野部落,和其他獸人大打出手,雖然他們逃了出來,可後來,她迷糊間聽到了大量狼嘯聲。
常柳看着她眼神在四周尋找,暗暗了眼神:“他回去了。”
“那他沒事兒吧。”
“嗯,他沒事兒。”
常柳心裏一陣酸澀,他不得不承認鶴林這次做的比他好,可他纔是安然的雄性啊,難不成,自己真的沒本事保護她麼?
安然一聽他沒事兒,提起的心終於落下:“那就好,等會兒天亮了,我們提一些肉和魚過去看看他。”
“這次要不是鶴林,恐怕我都死在木野部落了。”
一想起在那裏發生的事情,她就心有餘悸,害怕的厲害。
常柳聽到安然這麼說,剛剛提起的心放下來,他還以爲安然會提出接納鶴林呢。
要真是這樣,他就算是族長,也做不到拒絕。
緊緊的抱着她的肩膀:“好,我們一起去看他,他喜歡喫魚,我多準備些魚。”
安然點頭:“嗯。”
鶴林老遠便聽到了他們的腳步聲,立即起牀收拾乾淨山洞。
這是在青山部落裏,安然第一次來他山洞,自然不能太髒亂了。
安然提着一大串的魚乾進來,打量了一番這個不大的山洞,很空曠,只有一張牀和一個石桌,什麼都沒有。
把魚放在角落裏的石桌上:“鶴林,這才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恐怕就死在外面了。”
常柳也進來:“鶴林,我青山部落永遠有你的位置。”
聽到這話,鶴林眉頭一動,這是第二次有人跟他說類似的話。
可即便如此又怎麼樣,安然的身邊也不會有他的位置。
他們兩人在獸神面前發誓,今生只有彼此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不戰而敗,輸的徹底。
冷着臉看着兩人道:“不用,我是雲起部落的人,不需要你青山部落的位置。”
安然沒想到鶴林會這麼冷冰冰,一時間有些尷尬。
就在這時,突然羽黑叔的聲音在整個部落響起。
“老族長走了!”
安然猛的一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彷彿被電擊了一般,直到第二聲響起纔回過神來。
轉頭望向常柳,不敢相信的道:“常柳,羽黑叔的話的意思,是我爹爹去部落外面了嗎?”
常柳知道她這麼說是不願意相信,可他不能在這個時候還說假話糊弄。
緊緊的抓着她的肩膀:“安然,我們去送老族長最後一程吧。”
安然聽到這肯定的話,眼淚決堤一般傾瀉而下。
轉身便朝山洞外跑去,此時風陽老族長的山洞已經圍滿了人,鶴林跟在他們兩人身後出來,站在外圍望着裏面。
所有人見安然和常柳過來,紛紛讓開道來。
安然衝進山洞,只見爹爹緊閉着雙眼嘴巴微微張開,靜靜的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羽黑在一旁給他蓋好獸皮被子,低垂着腦袋讓開位置。
安然小心翼翼的走過去,不敢相信前幾天還跟她一起有說有笑的人,怎麼就沒了。
明明他昨天還給自己悄悄塞過肉,讓她趕緊生小崽崽呢,怎麼就沒了。
跪在牀前小聲的道:“爹爹,這天都亮了,你怎麼還在睡覺呢?”
“你是不是這幾天擔心我,沒睡好,所以纔不想起來,想睡懶覺了?”
安然扯過獸皮被子,給他蓋的嚴嚴實實的:“那你多睡一會兒就是,我陪你啊。”
常柳見不得她這麼難過,眼淚一直往下掉,嘴裏卻說着最爲平常的話,還希望老族長能醒來。
蹲下身子緊緊的抱着她的肩膀:“安然,你想哭就哭出來吧,爹爹也不想看你現在這個樣子。”
羽黑叔叔在身後也勸道:“是啊安然,老族長最疼你了,想哭就哭出來吧。”
說完,自己的老淚卻先掉了出來。
兩人前段時間還吵了一架呢,前幾天還說要把藥材和野菜也種出來,怎麼突然之間就這樣了。
現在安然平安歸來,你這老東西怎麼就爬不起來了呢?
安然聽到兩人的話,再也壓抑不住趴在牀邊嚎啕大哭起來,心中的痛難以言喻,彷彿這就是陪她長大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