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和水花她們三人都沒想到會有流浪獸人衝過來。
安然緊緊的攥緊手中的匕首,眼看獨眼獸頭靠近,她想也沒想的舉起手中鋒利的骨刀一下刺中他的左眼!
右眼已經瞎了,現在左眼又受傷,石憤怒急了,沒想到這個雌性竟然如此大膽。
擡起爪子就要拍下,嚇得水花和葉香兩人瑟瑟的躲在角落。
安然猛插一刀,抽出骨刀,鮮血四濺開來,舉起刀又要刺下。
只見一個圓溜溜的青色大腦袋猛地從後面衝來,毫不猶疑的一口咬在石的脖子上,猛的往後拖。
眨眼的功夫,石便吐口白沫中毒而亡,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沒了石的帶領,這些流浪獸人,很快就被他們三人絞殺乾淨。
可牛力和無修卻受傷不輕,前胸後背全是血痕。
這不是安然第一次殺人了,早沒了第一次的恐懼。
安撫好水花和葉香,這才用鹽水給他們兩人清洗傷口。
水花見無修受傷,那麼多血流下來,他愣是沒有哼一聲,而自己卻只知道縮在角落裏哭,就覺得好沒用。
安然明明和她差不多大,卻敢對那兇惡的彪獸人舉起刀,而她,只知道哭。
現在自己的雄性受傷了,她這個又是伴侶又是巫醫的雌性,也只知道在一旁看着。
她心裏堵的發慌。
剋制住心中的恐懼,緩緩走過去,接過安然手中的鹽水:“我來。”
安然把鹽水遞給她,便去給牛力處理傷口。
這些傷雖然很深,但沒有傷筋動骨,只要好好養幾天,憑藉獸人們的強悍修復能力,就能好。
可明天趕路的話,這些傷恐怕又得裂開流血。
“常柳,他們的受傷了,不適宜負重怎麼辦。”
這個問題,在他剛剛清理屍體的時候就想過了,牛力和無修身上有傷,根本不適合趕路,而且他們在外行走,很容易暴露目標。
本來他們人就少,還帶着三個雌性,很難不成爲別人嘴裏的軟柿子。
“休息三天,好的差不多了再走。”
與其在外面亂晃,還不如休養生息再出發,而且,這裏離青山部落還有一些距離,必須得做長遠打算。
葉香婆婆在一旁幫忙收拾山洞的血跡,又在外面扯了好多艾草和香露草回來薰一薰,殺菌消毒,順便去除血腥味。
在這原始森林生活,必須做到每個細節都要顧及到,不然有的野獸會順着這些血跡找上門來。
等忙完這一切,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無修和牛力爲了傷好的快些,直接躺在獸皮上不動。
安然和水花也因爲昨晚驚醒,早就發睏,躺下睡了。
可以說,一行六人,現在能動的雄性就只有常柳一人。
別人能休息,他卻不能,收拾好一切,這纔出門狩獵,撿柴火,還得打水做飯。
不敢走太遠,只拎了些長耳兔,還有一些咯咯獸回來。
然而,不等他走進山洞,便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心裏咯噔一下,莫不是流浪獸人又衝進山洞了!
一想到這裏,他便飛奔回去。
然而,剛一看到山洞,便納悶起來,牛力一個人站在外面。
“怎麼了?”
牛力一聽是常柳的聲音,立即着急道:“水花在生產!”
突然聽到這消息,常柳眉頭緊皺,怎麼在這個時候生崽崽了。
這路上可怎麼辦。
莫不是還要一個月才能走?
那安然怎麼辦,她只有一個多月也要生了啊,總不能讓她生在半路上吧。
一想到這裏,他就有些煩躁,都是什麼事兒。
“你在這兒守着,我去把獵物處理了。”
水花這次生產,雖然提前了時間,可也算順利,畢竟平時喫的好,也有運動。
無修在裏面安撫着水花,給她打氣,葉香在一旁處理剛生下的小獅子。
安然摸了摸她的肚子,平坦柔軟的很,頓時鬆了口氣。
“終於生完了,恭喜你了水花,你有兩個小崽崽。”
水花聽到安然的聲音,頓時鬆了口氣,隨即便偏過頭睡了過去。
處理好血跡,安然這纔出來,兩人都累的不輕。
無修看着兩個小粉糰子,露出慈父的笑容。
他從沒想過自己斷了一隻手,還能有磁性看上他,還能給他生下兩個可愛的小崽崽。
忍不住的伸手摸了摸小崽崽的嘴,軟軟的,他整個心都化了。
此時常柳做了一大鍋的肉,還有專門給水花熬的雞湯。
水花接過雞湯喝下,頓感胸口有些發脹,她是巫醫,明白這是有奶了。
隨即抱過其中一個小崽崽餵奶。
三天後,牛力和無修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晚上,常柳看了眼衆人。
“我們在這裏已經休息了三天了,再待下去,就是冬季了,恐怕到時候更危險。”
說到這裏,他看向水花和無修兩人:“可是水花纔剛生產,又不利長途跋涉……”
所有人都聽出了他話裏的無奈,是啊,秋季來了,冬季就不遠了。
部落還有很多事兒要做,他們一直在這外面待着也不是辦法。
而且很危險!
所有人都在權衡利弊。
無修微微低下了頭,他是不願意現在走的,水花剛生產,很不利。
可他一個人,在這野外根本不能完全的保護好他們母子三人,必須靠部落的力量。
他不傻,族長這個時候說這話的意思是要他和水花主動提出回部落的話。
畢竟他是族長,不能做出不關族人的事兒,這個他理解。
畢竟能做組長的,就必須把集體的利益放前面。
而且,冬季快來了,沒有哪裏比部落更安全,要是晚一些回去,恐怕小崽子們也會受凍。
早點兒回去無論是對部落還是他們自己都好。
想通其中的利害關係,無修擡起頭看向常柳:“我會照顧好水花和崽崽的,早點兒回去吧。”
常柳嘴角微微一揚:“今晚吃了飯早點兒休息,我守夜,明天一早出發。”
安然嘆了口氣,她很擔心水花,可冬季要來了,他們必須得早些回去。
晚上,她翻出一張厚厚的獸皮,做了個大大的兜兜給水花。
“水花,把你的小崽子放進來試試大小合不合適。”
水花一把抓過兩個調皮的小崽子放進去,一放進去,兩個小崽子就看不見了。
安然比了比深度,把小崽子拿出來,把前面用刀割掉多餘的獸皮,這樣,只要小崽子就能把前腿搭在上面,露出腦袋,一點兒也不累。
而且水花還能時時刻刻觀察小崽子的動靜。
水花摸着這厚實的獸皮帶,很是喜歡:“謝謝你了安然,我剛剛還在想要怎麼帶他們呢。”
安然伸手摸了摸毛茸茸的小崽崽:“你我之間謝什麼。”
“你都有崽崽了,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生。”
她都懷孕好幾個月了,可肚子就只是微微的隆起,根本不像是懷孕好久的,倒像是隻懷孕三四月的。
水花拉過她,小聲的在她耳邊:“你可以看看常柳身上的印記啊,只要清晰可辨,那就快了。”
“真的?”
安然還不知道有這個辦法,
“當然了,這個我還騙你不成。”
安然咧嘴一笑,晚上,其他人吃了飯就躺下休息,可她卻睡不着。
跑到火堆旁,湊近常柳,幫他添了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