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手腳並用的下來,跑過去:“你一大早上出去怎麼不說一聲。”
鶴林舉了舉手中的兔子微微一笑:“小崽子一大早上就餓醒了,我給他抓了點兒食物。”
安然接過小崽子,摸了摸他軟軟的肚皮,果然圓鼓鼓的,一看就是喫飽了。
這才放在地上:“別跑遠了。”
隨即接過他手中的兔子:“我來處理,你生火。”
“不……”他剛要拒絕,想自己來處理兔毛,可轉念一想,自己現在可是病號,要是安然知道自己傷好了,那豈不是又要再提回去的事兒了嗎?
“嗯,好。”
這裏沒有刀,安然只能撿起地上比較鋒利的石頭割開兔皮,就一個兔皮就把她汗水都弄出來了。
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拿去小溪邊清洗乾淨,這才撿起地上的樹枝穿上去烤。
很快一股香味就撲鼻而來,安然嚥了咽口水,這可比昨兒的烤魚好喫的多。
扯下一根烤好的大腿直接遞給鶴林:“你先喫。”
又扯下另一個大腿,放在一片乾淨的葉子上,自己這纔開始喫肋骨架子。
鶴林剛咬下一口,就發現她在喫沒啥肉的肋骨,心裏一疼:“你幹嘛喫骨頭?”
“先把腿吃了吧,待會兒就冷了。”
安然吹了吹被燙的手,搖頭道:“那個給小崽子留着,萬一半路又餓了咋辦。”
鶴林:“不用,半路上我在給他獵就是了。”
安然又扯下半邊兔肉給鶴林:“沒事兒,就給他留着。”
鶴林接過她遞過來的兔肉心裏一陣雀躍,只有他知道,他們現在正在遠離青山部落。
照他們這個速度下去,雖然很慢,但確實和鹽部落兩個方向,他們已經走了兩天了,常柳根本追不上來。
踩滅火堆,抱起還在草叢裏找蟲子的小崽子:“走吧。”
安然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心裏預估了一下,或許再走個幾天,他們就能回家了。
他們在樹上睡了好幾個晚上,才終於找到一個山洞棲身。
半夜,安然睡在草堆裏,卻怎麼也睡不着。
鶴林就躺在洞口,見她翻來覆去睡不着,趕緊爬起來走過去。
卻見安然很是煩躁的翻來覆去:“怎麼了?”
安然捂住不太凸顯的肚子,眉頭緊皺,微微睜開眼:“我肚子疼。”
白天就開始陣痛了,可她沒放在心上,畢竟自己肚子還不大。
可晚上越來越不對勁兒,那腹部的疼痛感越來越強烈,子宮也在陣陣收縮,好像要把肚裏的東西擠出來似得。
鶴林顧不得其他,擡手摸上她的肚子,心裏一陣雀躍:“你這是要生了。”
安然不敢相信的擡起頭看向鶴林:“怎麼會,我肚子還那麼小。”
而且,常柳也並沒說他們的孩子快出來了啊。
就這個環境,她有些怕,沒有熱水,沒有食物,還沒有乾淨的獸皮。
一想到這裏,安然心裏就難受的要死。
“啊~”
又是一陣宮縮,疼的她大喊起來。
而此時,經過幾番疼痛,又加上白天太疲倦,她直接睡了過去,直到宮縮才把她喚醒用力。
“轟隆!”
“嘩啦!”
外面突然下起瓢潑大雨,掩蓋了裏面的叫喊聲。
安然已經迷糊了起來,她接生過好幾個,可她沒想到竟然會這麼疼。
宮縮後趁着頭腦清醒,趕緊用力。
很快,三個白色的拳頭大的蛇蛋全都出來了。
鶴林擦了擦她臉上的汗水:“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把蛋放進兔皮裏保暖。
此時她已經虛脫了,根本顧不上什麼非禮勿視,只能微微點頭,隨即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鶴林看到那雪白的蛇蛋,不僅沒嫌棄,反而露出一抹笑容,輕柔的把蛇蛋放進草窩裏,又給蓋上獸皮。
這才趕緊去鑿了個小形石鍋,結了些雨水少熱,給她一點點的擦拭身上的汗水。
他擡頭看向外面漆黑的森林,這一場大雨,他們在樹林裏留下的氣味,恐怕就一絲也沒了。
——
常柳和林丘兩人還在森林裏穿梭,餓了就喫生肉,渴了就喝一口河水。
林丘都快崩潰了,他們已經好幾天沒合過眼了。
“族長,要不……”
話還沒說完,就見常柳突然停下,一把掀開自己的長裙,緊緊的盯着腿上的印記,子嗣印記在發紅!
那是生產的徵兆!
“安然現在在產子!”
剛剛他本來還想說放棄的,可突然看到這一幕,直接把話嚥了回去。
他這話要是說出來,他覺得常柳恐怕會撕了他。
不只是因爲安然,更因爲丟失的還有一個是他伴侶的崽崽!
常柳心如刀絞,安然下落不明,現在又在生產,這野外的環境可想而知有多差。
她雖然很勤勞,可對於喫住很是講究,現在這種環境下,不知道過的什麼日子。
心底一沉:“趕緊找人!”
“轟隆!”
“嘩啦!”
此時豆大的雨水落下,直接阻礙兩人的腳步。
常柳明白,這一場雨過後意味着什麼,意味着他想找到安然更加的困難了。
林丘:“族長,我們先避雨吧,要是生病了,我們就沒法找了。”
下雨天會嚴重影響他們的嗅覺,就算安然在身邊也不可能發現。
爲了避免這種情況,他點了點頭:“好。”
兩人躲在一處懸崖底下,林丘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心裏有些怨氣,他們找了好久都沒消息。
“那鳥獸人到底是誰啊。”
“會不會是鶴林!”
他認識的鳥獸人除了羽黑就是他了,可羽黑不會無聊的把安然擄走不回來。
那肯定是鶴林!
這小子從小就不愛說話,心裏確是個有主意的,捱了他們那麼多打,但還是不把他們放眼裏,不合羣的很。
要不是老族長力排衆議,他這個族長,恐怕根本當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