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

    蔣玉柔一邊問一邊往後退,她忽然覺得那個平時沉靜如水的表妹好像哪裏不一樣了。

    嶽如霜一步一步將她逼到荷花池邊上,一腳將蔣玉柔踹進了荷花池。

    “扯平!”

    嶽如霜拍拍手,轉身找了個大石頭坐下了。

    等會兒還得救她呢,也不能真讓她淹死在這兒。

    二皇子大驚:“柔兒。”

    又回頭瞪着嶽如霜。

    “毒婦!”

    不想蔣玉柔會鳧水,撲騰着往上爬。

    嶽如霜撿起一個小石子,對着水裏的蔣玉柔就砸了過去。

    “你給我待夠時間再上來!”

    二皇子恨恨的瞪着嶽如霜。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女人這麼惡毒?

    定是自己剛纔拒絕了她,她氣得狠了,心智大變。

    就算你再生氣,我也不會接你進府,哼!

    杏兒一副害怕得不敢往前的樣子,縮着肩,低着頭,用繡花鞋不停的磨着地,磨着磨着,就踢幾塊小石子給她家姑娘。

    嶽如霜在心裏給杏兒點了個贊。

    優質原料供應商。

    眼看着蔣玉柔哭聲越來越大,嶽如霜才站起身拍拍屁股,帶着杏兒走人。

    嶽如霜帶着杏兒回房,那碗粥都涼了。

    杏兒捧着粥道:“姑娘早該如此!”

    “不過,”

    杏兒的一張小臉皺成了包子。

    “若是大姑娘跟夫人告狀怎麼辦?”

    “她不敢,她是偷偷跟二皇子見面的,你沒發現小公園的下人都被支走了嗎?”

    嶽如霜甩掉腳下的繡花鞋,上了小榻。

    “蔣玉柔就是一頭豬,她以爲太子被廢,二皇子就會是太子,可還有個嫡子十三皇子。”

    杏兒點頭,極力認同。

    “一首詩都不會做,靠着姑娘給寫的幾首詩,得了個才女的名聲,不要臉,連奴婢都看不上。”

    “我去給姑娘熱粥。”

    杏兒顛顛顛的跑了出去。

    “記得加個雞腿!”

    嶽如霜在後面喊。

    光給一碗粥,誰能喫得進去啊!

    嶽如霜揉揉眉心,仔細的將原主的記憶捋順。

    原主還有一個姐姐,嶽如皎,早已嫁人,是舅舅做的媒,嫁進了早已落魄的平陽候府。

    這親事明顯是低嫁了。

    平陽候夫人強勢刻薄,平陽候世子文不成,武不就,廢物一個,不能建功立業,守護祖上榮光,也不敢護着老婆,姐姐嫁過去以後過得甚是艱難。

    嶽如霜蹙眉。

    得想辦法幫姐姐一把纔行啊。

    爹孃留下的財產,也不能白便宜了別人。

    當初姐妹二人進府的時候,是有一張財產單子的。

    舅舅僞善,裝模做樣的去官府留了底,口口聲聲說,這財產將來要物歸原主的,給姐妹二人做嫁妝。

    可是姐姐出嫁,並沒有拿到什麼像樣的嫁妝。

    嶽如霜迅速做出一個決定,必須得把那張單子偷回來。

    杏兒端着粥進來,還有兩個大雞腿。

    一主一僕吃了飯,嶽如霜早早的打發了杏兒去休息了。

    月上中天,嶽如霜起身,揀着有陰影的地方走,去了舅母的正院。

    舅母陳氏管着府中中饋,那份財產單子必然在她這兒。

    嶽如霜輕輕走到後窗處聽了聽,推開窗子,翻身而入。

    陳氏屋內有個小櫃子,整日鎖着,府裏的身契、地契、都鎖在這裏。

    嶽如霜回頭看看,輕紗幔帳裏,侍郎夫人睡得正熟。

    嶽如霜拿出一根簪子,將鎖捅開。

    裏面有個雕花盒子,還有一道鎖。

    不要說古代的鎖,就是現代的鎖,對於被當特工訓練過的嶽如霜來說,也是小菜一碟。

    她很快找到了那份單子,揣進懷裏,將小盒子送回去恢復原樣,就回了房。

    嶽如霜點上蠟燭,坐在小案前,提起毛筆,照着仿了一份。

    前世嶽如霜的爺爺是書法大家,她從小就練書法,她不光毛筆字寫得好,畫兒畫得好,還有一個特長就是會模仿別人的字跡,就是筆跡專家也難鑑定出來。

    寫完後嶽如霜又去了一趟陳氏的房間,將自己仿的那份贗品放了回去。

    早上杏兒來送洗臉水的時候,嶽如霜還在大睡,昨天折騰到了半夜,她還沒睡夠,杏兒叫了幾遍她才哼哼嘰嘰的醒了過來。

    “姑娘吃了再睡!”

    “不睡,今日還有事呢。”

    嶽如霜想要替父親過繼個兒子。

    只有這樣,才能保住父母的財產。

    喫完飯,嶽如霜帶着杏兒出府,去了岳氏族裏。

    嶽如霜把來意一說,族叔點頭嘆氣。

    “沒了你父親照拂,岳氏一族一日比一日艱難。”

    “你父親當年誇過一個孩子,本來要把他帶入軍中,好好培養的,當時他還太小,我叫人去叫他來。”

    不一會兒,一個嬸子帶着兩個孩子來了。

    “這兩個,你爹都誇過,如今他們大哥已經成家,有人傳香火,姑娘不如將兩個都領去,大的功夫好,小的讀書好,也能奔個好前程。”

    嶽如霜放眼看去,一個才十三四歲,身量卻高,長身玉立,雖然穿着最普通的粗布衣,卻是眉眼乾淨,長相周正。

    另一個年歲還小,只有八九歲,脣紅齒白,一個水靈靈的小帥哥,一身帶補丁的粗布衣也難遮掩小臉蛋的漂亮。

    嶽如霜相信自己爹的眼光,就點頭了 。

    馬上開了宗祠,就這麼着替他爹過繼了兩個兒子。

    長子岳雲城,次子岳雲澤。

    嶽如霜又提筆寫了一封信給了族叔。

    “煩族叔派人去西郊大營找周副將,把雲城帶去託他親自教導,以後才能撐起岳家門庭,雲澤我會將他送到蓮池書院。”

    蓮池書院是京城最有名的書院,蓮池書院的山長曾是她母親的手帕交,是個不讓鬚眉的女子。

    “先讓兩個孩子寄宿在族裏,銀子我出,也不要對外張揚,等我上門來接。”

    嶽如霜拿出一袋銀子給了族老。

    都辦完了,嶽如霜才帶着杏兒出來。

    杏兒要喫糖,嶽如霜去零食鋪子買了一包窩絲虎眼糖,又買了不少點心餅子,兩個人才出來 ,一路喫着進了一家藥鋪。

    嶽如霜買了兩小包金瘡藥,昨天掉入荷花池腳被割了一個口子,另外又買了些其它的藥,做爲一個醫毒博士,不配點藥防身,對不起自已的身份。

    付了銀子,忽聽外面變得嘈雜起來。

    就這麼一會兒,東隆大街上人山人海,全都伸長着脖子往城門口的方向看。

    “怎麼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嶽如霜好奇。

    “你不知道?”

    旁邊一個嫂子接話道:“太子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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