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也覺得自己失言了,忙道:“臣失態,臣聽說岳將軍二女兒做了太子妃。”

    皇上了然道:“哦,朕想起來了,當年嶽將軍對你有提攜之恩。”

    林澈躬身:“臣一直感念在心!”

    皇上眉頭輕蹙,問:“林侍郎還沒成家?要不要朕幫你指一門婚事?”

    林澈慌忙施禮:“臣不敢,臣暫時還沒想成家。”

    皇上……

    不想成家?

    朕像你這麼大兒子都好幾個了。

    “你在手下挑兩個面生的,手藝好的,去大柳樹村住,以木匠的身份,不管太子妃要做什麼,都想法子給她做,但必須及時跟朕報告。”

    林澈……

    林澈出宮後,也沒上馬車,就讓車在身後跟着,自己踏着滿天月色往 回走。

    那年他還是個清澀的小官,第一次登嶽將軍的門,心裏還有幾分忐忑的。

    進了門往裏走,就看見廊橋那邊出來一個嫋嫋婷婷的身影,朝着他過來了。

    按說,他該避開的。

    但是,他就是想看看她長得什麼樣。

    二人擦身而過,那姑娘低着頭,耳邊的髮絲輕輕拂過他的臉。

    以後幾次再去,他就下意識的尋找那個身影。

    終於有一次,他見到了她,還說了話。

    原來,她竟是嶽將軍的大女兒,叫如皎。

    皎皎明月,熠熠生輝。

    她,成了他的白月光。

    他也打算等嶽將軍這次出征回來,就跟嶽將軍提親。

    不想,嶽將軍沒再回來。

    守孝就要三年,他只能一等再等,不想,竟錯過了她。

    夜風吹來,一股寒意,滿街的燈籠被吹得搖搖擺擺。

    林澈輕蔑的笑了一聲。

    平陽侯府世子,怎配得上她?

    ***

    嶽如霜把最後一貼膠布從太子的手背上輕輕揭下來,拔了針,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這個手術足足做了三個小時,她站得兩條腿直抖。

    嶽如霜簡單收拾了一下手術室,然後將太子帶了出來。

    太子雙腿都被打了石膏,兩條腿又粗又壯,褲子是沒法穿了,可是想想太子那強烈的護鳥情結,還是拿了一條自己的大百褶裙給太子穿上了。

    這樣就看不見大粗腿,也看不見他的寶貝鳥,省得他矯情。

    “太子?太子?”

    手術後,如果病人一直睡着可不行。

    太子聽到有人叫他,只是眼皮沉重,試着睜了幾次,才緩緩將眼睛睜開,眼前是一張放大的臉。

    “孤這是怎麼了?”

    “我給你做了接骨手術,接下去再養養,就能如常人一樣。”

    嶽如霜拿起太子手,輕輕揉捏着。

    掛了瓶的人,都會四肢發冷。

    她幫他搓着手,幫他回血。

    太子似乎有些難受,好看的眉皺起。

    “孤餓了。”

    “現在還不能喫,我剛給你做了手術,三個時辰以後,就可以了。”

    “你少騙孤,孤在邊關,見得多了接骨,沒聽說不能喫飯的。”

    “孤餓了。”

    太子執拗的說。

    說完又紅了臉。

    怎麼自己好像在跟她撒嬌呢?

    嶽如霜拉了個矮凳坐在牀邊,頗有幾分得意地道:“那他們疼不疼呢?你的腿都長傷了,我敲斷重接的,你疼了嗎?”

    嶽如霜拿過小茶碗,用吸管吸了點水,往太子嘴裏送。

    “再忍忍,我給你潤潤口。”

    太子脣舌都乾燥得不行,就張嘴吸了吸。

    嶽如霜又擰了熱毛巾,給他又擦了一遍臉,又擦了手。

    “睡一會兒,等你醒了就有飯吃了。”

    太子也實在睏倦得厲害,就閉上了眼睛,閉眼前還把手硬塞到嶽如霜的手裏。

    “揉揉!”

    嶽如霜……

    尊敬的太子殿下,我可站了三個小時……

    行吧,慣着你。

    太子很快就睡着了。

    嶽如霜給他蓋好被子,從空間拿了一把輪椅出來。

    嶽如霜拿着個毯子左蓋右蓋,都不能完全遮住輪子。

    這個年代怎麼可能有橡膠輪胎,嶽如霜皺着眉思考着。

    “有了!”

    嶽如霜在網上商城買了一個輪椅套,將靠背、坐墊、兩邊的扶手,小腿的支撐板及腳踏板,全部用柔軟的厚絨布套給套起來了,這麼一看,還真看不出什麼材料做的,就是輪子藏不住。

    這年代的馬車的輪子還都是木頭做的。

    嶽如霜忽然想到了一個方法,從空間拿出丙烯畫筆,調了顏色,試了試色,跟原木的顏色差不多,她就開始在輪子上畫畫,硬生生把橡膠輪子畫成了木頭的顏色。

    離遠看不出來,離得近就不行了。

    嶽如霜想了下,把扶手兩側的擋板都掰了出來,這樣既可以放手臂,又可以遮擋人的視線,除非蹲下去看,否則看不出來。

    嶽如霜坐上去試了試,這是一架電動輪椅,萬一有危險,太子坐在輪椅上,跟本逃不開,但是電動輪椅,就可以逃出去一段,有這個時間,她就能保護他。

    嶽如霜晃了晃手腕,又酸又疼,然後去廚房熬了海蔘小米粥,定了時,纔回房爬上了牀。

    太子是被尿憋醒的。

    他覺得自己的小腹要炸開了。

    他轉頭,就看見嶽如霜枕着他一條胳膊,睡得小臉紅撲撲的,一縷劉海兒粘在臉上,張着小嘴兒,還打着小呼嚕。

    一高一低,起起伏伏。

    太子……

    這真是孤的太子妃嗎?

    太子微微側頭,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太子妃,小呼嚕一呼一吸,忽然鬼使神差的伸出手,用兩個指頭把太子妃兩片嫩乎乎的嘴脣捏上了。

    小呼嚕停止了。

    太子又放開。

    小嘴兒又張開了。

    太子又給她捏上了。

    來來回回幾次,太子忽然笑了起來。

    嶽如霜的手搭在太子的肚子上,睡夢中忽覺自己的手一直震動。

    嶽如霜睜開了眼。

    只見太子一張臉憋得通紅,眉梢眼角俱是笑意。

    “做美夢了?”

    “嗯!”

    太子忍着笑意道:“夢到一隻小豬,張着嘴睡覺。”

    嶽如霜心裏想着太子還餓着呢,就起來跳下了牀,接口道:“小豬睡覺都張着嘴吧,沒注意過。”

    嶽如霜想出去拿粥。

    “等等,孤……孤要小解!”

    嶽如霜回頭。

    “哦!”

    嶽如霜去院子裏拿了夜壺回來。

    太子的臉又紅通通的了。

    嶽如霜……

    護鳥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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