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張桌子上坐着幾個人。

    一個老頭子,滿臉倨傲,一個四十上下的中年人,不用問,這個定是那陳大人,身邊還有兩個白裙女子,正粘粘乎乎的往他身上貼,對面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餘下的還有一個穿得十分華麗的女子,婦人打扮。

    嶽如霜掏出了手機。

    打開了視頻。

    太子見過手機,嶽如霜曾經錄了西越二皇子,太子便稍稍後退,將位置讓給了嶽如霜。

    只見那陳大人道:“程老,程小夫人,您就讓王爺放心,小的承王爺的情,定然是忠心王爺的。”

    那被叫程小夫人的有些鄙夷的看着他道:“陳大人此次賑災,若是缺銀子,儘管說。”

    陳大人笑道:“老百姓都能喝上粥,這就是朝廷的恩典,還敢挑剔喫不飽嗎?銀子嘛,倒是不充裕。”

    那年輕婦人一招手,就有人送上來一個雕花木匣子。

    那位程小夫人道:“收着吧,我們王爺不在乎這些。”

    陳大人一張臉笑成了菊花,老臉油光光的,接過雕花木匣子的時候還順便在邊兒上那白裙女子臉上摸了一把。

    嶽如霜……

    老色鬼。

    “唉,此次賑災,我都不知道自己貼了多少進去,也就王爺體諒我了。”

    “小夫人能伺候王爺,真是有福氣 ,程老,您有這樣的女兒,有福氣啊。”

    那老頭笑眯眯的點頭。

    “我從小就看着她是個有福氣的,怎麼知道竟被王爺看上了呢?”

    嶽如霜不知道他們誰是誰,爲了方便太子認人,嶽如霜調整手機,將室內每個人的臉都拍了特寫。

    那四十多的婦人忽然道:“最近長州城裏那個慶國公的二孫兒,已經多次挑釁白羅教,今日又打了我的人。”

    “堂堂白羅教主,還怕什麼慶國公,慶國公老了,朝中也無甚人。”

    那婦人點頭。

    “是是是!我明日就帶教衆去長州城裏,拜訪一下慶國公。”

    嶽如霜蹙眉。

    那陳大人喝多了,早就醜態百出,抱着邊上的白裙女子,又親又舔的。

    嶽如霜差點吐了。

    嶽如霜湊近太子耳邊低聲說:“你看你爹選的這個人,一無是處啊 。”

    太子……

    “沒白來,有一匣子銀票!”

    嶽如霜關了手機。

    一陣夜風吹過,嶽如霜禁不住抖了一下。

    太子伸手摟過嶽如霜硬是將人按在自己大腿上了,從後面抱住了自家太子妃。

    嶽如霜低聲道:“別,你的腿。”

    “孤的腿早好了。”

    太子貼着嶽如霜耳邊呼着熱氣輕聲道:“別動!“

    嶽如霜立刻覺出了身下有個東西頂到了她。

    嶽如霜……

    滿天星斗,月懸高空。

    底下喝酒的人也開始紛紛離席。

    陳大人抱着那個匣子告辭,踉踉蹌蹌的往外走。

    府裏的下人趕緊過來扶,將人扶出來直奔對面的房間。

    嶽如霜轉頭伏在太子耳邊道:“再等等。”

    太子忽然紅了臉,還好在夜裏看得不是很清楚。

    太子嘟起嘴在嶽如霜臉上親了一下。

    嶽如霜……

    真是撒嬌不分場合。

    看着人都散了,嶽如霜想去偷銀票。

    忽見那個教主鬼鬼祟祟的走出來,往院子裏那片竹林走去。

    嶽如霜……

    杏兒和蒼青在那兒。

    嶽如霜盯着她。

    只見她走到竹林深處,拿起一把花鋤就刨,然後從土裏拿出一個小木盒子,打開,從褲腰裏抽出幾張銀票,放了進去,然後又埋進土裏。

    嶽如霜……?

    那教主又換了個地方,又開始挖,同樣是一個小盒子,然後把頭上的簪子,手上的鐲子都拿了下來,同樣埋了進去。

    然後又換了一個地方,又挖出來,然後又埋了起來。

    嶽如霜都被她逗笑了。

    都說狡兔三窟,這位教主大人藏銀子還分好幾個地方。

    嶽如霜笑得比天上的月亮還好看。

    還有意外收穫啊。

    就看那教主出來以後,從腰裏抽出一塊麪紗,蒙在臉上,然後長廊上的教人就有人跑過來,兩邊扶着她,邁着四方步就走了。

    嶽如霜剛要下去,就看一小團身影開始在剛纔那個地方刨土,正是杏兒。

    杏兒很快將三個盒子都刨了出來。

    旁邊望風的蒼青臉上的肉直抽抽。

    杏兒又用腳踢了幾處,忽然就踢到了一個東西。

    杏兒彎下去撿起來,是一塊竹片,上面刻着一個奇怪的圖案。

    杏兒也不管有用沒用,就直接塞到了腰裏。

    嶽如霜和太子把那片瓦放好,也從房頂落了下來。

    嶽如霜輕手輕腳的進了陳大人那屋,將裏面銀票都抓了出來,然後將盒子扣好,出來一招手。

    幾人回到客棧,杏兒將三個盒子放在桌上。

    “姑娘,你看。”

    嶽如霜打開一看,第一個盒子,裏面是銀票,第二個盒子,是黃金及首飾,大概都是那位教主平時收集的,藏在那裏,最後一個盒子竟然是小額的銀票,一百兩、二百兩、五百兩,最大的一千兩。

    嶽如霜都想笑了。

    還真是過日子人,分類管理。

    嶽如霜從自己袖中拿出那打銀票,點一點,竟然有十萬兩之多。

    就陳大人,是個什麼官啊,要花十萬兩賄賂他?

    王爺又是誰?皇子們都還沒封王,那只有皇上的兄弟了。

    太子道:“是陳留王。”

    “那個姓程的老糊塗蟲,家裏也是有過功勳的,他的一個庶女給陳留王做了小妾。”

    嶽如霜……

    怪不得叫程小夫人呢,原來是個妾。

    嶽如霜心情特別好,這一下子進賬一大筆。

    太子看嶽如霜高興的樣子,笑道:“霜兒就如此喜歡銀子嗎?”

    嶽如霜道:“要治水,能不花錢嗎?要安民,能不花錢嗎?百姓田地都淹了,家也沒了,不要銀子嗎?”

    “我這都是爲了夫君你啊。”

    太子……

    他的太子妃處處都想着他,想着百姓。

    “這陳大人,一定要送回京,讓父皇看看他用的人,銀子只用來發粥,還三天一次,銀子都被他貪了。”

    杏兒板着小臉兒看着手裏的那塊竹片。

    “姑娘,這誰畫的,真醜。”

    嶽如霜接過來一看……

    好像是用尖利的東西在竹片上劃出來的。

    “這也叫畫,這簡直是鬼畫符。”

    杏兒道:“這怎麼不是畫呢,這不就是銀頂山後面第二個小山包嗎?”

    嶽如霜:嗯?

    她沒看出來。

    “那個小山包長啥樣,你怎麼知道是那個小山包?”

    “奴婢認出來了呀,姑娘看。”

    杏兒指着那上面簡單的筆劃,道:“這裏的山山尖都不是直的,都稍稍靠後一點,但是隻有這山包,沒有尖,圓圓的,像姑娘以前給奴婢喫的麪包。”

    嶽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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