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一個絡腮鬍子的男人單獨坐一桌,面前擺着兩個素菜,另有一壺酒。

    嶽如霜湊過去道:“這位大哥,白羅教主真的那麼神嗎?”

    “他是什麼人?”

    那人看着嶽如霜露出鄙夷的神態。

    似乎不太願意理她。

    嶽如霜招了一下手:“小二,再給這桌上幾個好菜,我請。”

    “再來一壺好酒!”

    嶽如霜又討好的笑了笑。

    太子看着嶽如霜一臉討好的模樣,嘴角抽了抽。

    那人看嶽如霜穿戴很乾淨,除了兩道略粗的黑眉,就是嘴角有顆痣,痣上還有三根毛,真是三分好看,七分膈應。

    “我說這位小兄弟,你怎麼連白羅教主也不知道?”

    嶽如霜慚愧的低下了頭。

    小二跑來,送上了酒和菜。

    那人夾了一口菜,道:“你問別人,肯定不如問我。”

    嶽如霜趕緊狗腿的拿起酒壺給他滿上了一杯,一臉的期待。

    那人喝了酒,得意洋洋的道:“這教主啊,會治病,會求雨,會算命,無所不能,以前她說我們那有個人會有血光之災,那個人就被山匪追着砍……”

    嶽如霜……

    廢話,我也能,算完了我臉上蒙塊黑布去砍你,你也血光之災。

    那大漢源源不斷的說了那教主好多英勇事蹟,什麼求子得子,什麼求雨得雨,什麼當面劈鬼。

    “那個劉大戶,他被鬼附身了,請了教主去,教主拿出桃木劍對着一張黃紙,一劈,你猜怎麼着?”

    嶽如霜:“那張黃紙上就有一個被劈開的紅色小人,還有血。”

    那漢子一臉驚詫的看着她。

    “你怎麼知道?”

    嶽如霜……

    這教主不會是穿越的吧?

    “那這渠州連日大雨,他怎麼不求求老天爺,不要下雨了,百姓都流離失所了。”

    那漢子……

    “可能,教主還沒倒出空來呢。”

    嶽如霜……

    暴雨成災了,人家居然沒空。

    “那在哪能看到這位教主呢?”嶽如霜一笑。

    “真想見見,我呀,就愛見能人。”

    那漢子白了一眼嶽如霜,然後倒酒喝酒。

    嶽如霜又提起酒壺給他滿上,一來二去,就有些醉意了。

    “老哥,啥時候能見到教主啊?”嶽如霜問。

    那漢子雙眼迷離,看了看周圍,小聲道:“狗屁的教主,就是我們村一個風流寡婦。”

    嶽如霜……

    女的?

    “災年活不下去了,就開始當媒婆,各大家串門子,知道了很多腌臢事,就開始給人算命,哪個姨娘有相好的,哪個丫鬟爬了老爺的牀,七八年前吧,成立了一個啥白羅教,成了教主。”

    “老子還睡過她呢。”

    嶽如霜……

    “別說,當了教主以後,錢特別多,連官府的老爺們都找她算命,還有那個來賑災的陳大人,也三天兩頭的見她。”

    嶽如霜想聽到更多東西,就故意刺激他。

    “人家都認識官老爺的人,能看得上你,你還吹牛你睡過她?”

    “一看就是吹牛,以後別吹了,見都見不到的教主,怎麼可能被你睡了?”

    旁邊太子殿下黑了臉。

    等一會兒回房間就讓你抄三從四德,抄上一百遍才罷休!

    這是一個女子該問的話?

    那漢子急了。

    “誰跟你吹了?”

    “就連她的金銀珠寶放在哪兒老子都知道。”

    嶽如霜……

    嶽如霜搖頭。

    “不信。”

    那漢子道:“誰騙你,就在她老房子的地窖裏。”

    “那地窖還是我給挖的,後來又找我挖了一次,那一箱一箱的金子,放都放不下,都是金子啊。”

    嶽如霜臉上露出鄙夷的表情。

    “你是看兄弟我年紀小,就蒙我。”

    嶽如霜道:

    “皇上也沒那麼多金子啊,就算她是教主。”

    那漢子急了,悄聲道:“你咋就不信我呢?”

    嶽如霜又問:“那她哪來的那麼多金子 ?”

    那漢子低聲道:“她說是教衆們自願孝敬的。”

    嶽如霜……

    攬財……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嶽如霜想。

    “唉,老哥,她就沒分你點兒花花?”

    “真是無情無意啊。”

    嶽如霜道。

    “她的就是你的啊,她人都是你的了。”

    那人尷尬了一下道:“是我不要。”

    那人站起來就走。

    嶽如霜示意蒼青跟着。

    嶽如霜和太子喫完飯上了樓。

    “這白羅教都有七八年這麼久了,朝廷就沒聽到點風聲?”

    太子蹙眉:“孤從未聽說。”

    嶽如霜道:“那就更不對勁了。”

    “我想去探探白羅教,見識一下教主大人。”

    太子防備的看着嶽如霜道:“孤與你一起去。”

    一個時辰後,蒼青回來了。

    “主子,那人果然就去了一個空房子,後來屬下找人問了下,正是那個教主的家,那一村子有半個村子都白羅教的人。”

    “那人在裏面找了一圈兒,什麼也沒找到,屬下也進去看了看,地窖是很大,有放過箱子的痕跡,可能是轉移走了,屬下看了下,一張牀是新的拔步牀,特別大,屬下挪開,牀底有新泥,屬下沒敢擅自行動。”

    嶽如霜:“那也沒有那漢子說得那般多,牀底下能埋起來多少?”

    晚上幾人換上夜行衣,從後窗跳了出去。

    嶽如霜白天就給那羣女子身上灑了藥粉,此時地上都是星星點點的光,不仔細看,像是瓷片子被月亮照的一樣。

    嶽如霜帶幾人延着那條路就尋到了一處大宅子。

    高門大戶,十分顯赫。

    宅子裏有燭火透出來。

    太子抱着嶽如霜跳了進去,蒼青不好意思抱杏兒,抓着腰帶將杏兒帶了進去。

    院內有一間房燭火通明,門外的長廊上站着好些白裙女子。

    太子向上指了指。

    嶽如霜不會輕功,只好由太子抱上去,杏兒和蒼青就留在下面,院子裏種了很多竹子,兩人就藏在竹子後面。

    太子輕輕的將瓦稍稍挪了一個角,又用另一個手掌遮住了月光。

    嶽如霜看他手掌有限,乾脆拿出一把黑傘,悄無聲息的打開,將月光遮住。

    嶽如霜又將瓦片推開了一些。

    太子往下一看,立即臉現怒容。

    太子拉過嶽如霜的手,在上面寫了兩個字:陳峯。

    這陳峯就是此次來負責賑災的陳大人。

    嶽如霜伸頭往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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