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瓶口最大的難度不是開口,而是精準的計算,當年李冰到底是怎麼把這個引水口算得如此精準,直到兩千年後,依然沒人能解開這個謎團。

    潘文帶着人下去將那道口子清理了出來。

    寶瓶口最大的作用的是引水,將一部分水引向渠州,實現內江分流灌溉渠州,外江分流達到泄洪的作用。

    自此,繞玉桃山而過的千沙江從這裏流過。

    嶽如霜趁人都在忙,跑到後面將鉛絲籠、混凝土四面體等現代社會代替古老榪槎、竹籠卵石的東西放在山後。

    然後讓人去擡。

    衆人誰也不知道這東西啥時候被擡到這兒的。

    嶽如霜也不想在家裏拿出來再運過來,那太累了。

    反正也沒人敢問她,誰讓她是太子妃呢。

    嶽如霜和潘文指揮着,照着都江堰的原圖安裝。

    工程一直做到很晚,天色暗下來,都看不清了。

    嶽如霜壓着激動的心情,想看看到底能不能成功,要是不行,還要另想辦法,這對嶽如霜來說太難了,她前世學的是醫不是水利工程。

    嶽如霜拿出幾個高瓦度的燈泡,讓人做了幾個架子,將大燈泡放在上面,照得亮如白晝。

    嶽如霜親自動手,挽着袖子跟一堆兵士和服役的粗壯漢子一起擡鉛絲籠,一起搬那些木頭。

    太子一見撒腿就跑,往嶽如霜那兒跑了過去。

    皇上……

    “沒出息!”

    “她真的是太子妃嗎?她在幹什麼?”

    潘公公道:“皇上,太子妃在治水啊。“

    “老奴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女子啊,能文能武,聰明能幹,還能親手給夫君做喫食,太子妃她……心地善良啊。”

    皇上哼了一聲道:“哪像個大家閨秀啊。”

    “蔣院正就是這般不着調,帶出來的孩子也是如此。”

    潘公公道:“可是太子妃善良啊,她對杏兒好,也從未低看奴才,就連錢嬤嬤那個黑臉黑習慣了的,太子妃也不曾說過一句重話啊。”

    皇上:“嗯?”

    “朕不是讓她教太子妃規矩嗎?”

    潘公公道:“教了教了,但是錢嬤嬤說太子妃記性不大好,學會了一會又忘了,錢嬤嬤說可能要教個一年半載的。”

    皇上:“我看她是故意不學。”

    那邊太子把嶽如霜拉到後面,自已也跟着搬擡東西。

    直到全部安裝好。

    衆人就看着千沙江的水,順着分流口一江變兩江,河水不再往堤壩上撲了。

    嶽如霜一顆心總算放下了。

    潘文幾乎要哭了。

    “老臣治水這麼多年,都沒想過有這樣好的方法,天時地利啊,太子妃真是大功臣。”

    嶽如霜道:“此法並非我想出來的,是李冰,李冰帶着他的兒子,做過一個這樣的工程叫都江堰,這個工程一直沿用了兩千多年。”

    嶽如霜說的時候心裏充滿了敬佩。

    “你也了不起,你精準的算出了寶瓶口的大小。”

    潘文不好意思的道:“那是因爲我對千沙江太熟了。”

    “我跟它鬥了二十年。”

    “明天,炸大壩!”

    嶽如霜霸氣的喊了一聲。

    “弄一個儀式,讓渠州百姓有信心!”

    嶽如霜道。

    “參與修築工程的匠人全部有賞!”

    潘文喊了一聲道:“明天辰時中到大壩這兒來,嶽小公子有賞。”

    有人高興的喊了一聲,衆人都着喊了起來。

    有人爬下架子,想要把燈泡拿下來。

    潘文道:“嶽小公子,這是何物,不知道能不能就放在這千沙江邊,一到了晚上,這水都是黑的,怪嚇人的。”

    嶽如霜十分乾脆道:“那就找幾個合適的點,將燈泡放上去就可以了,就放千沙江邊吧。”

    潘文連連道謝。

    嶽如霜和太子帶着皇上和老潘回家。

    皇上:“把這燈帶回去。”

    嶽如霜……

    “父皇,這燈太大了,傷眼睛,是放在江邊用的。”

    衆人回家以後,嶽如霜怕太子餓,又給煮了小餛飩。

    一人一碗。

    嶽如霜喫完了就開始算帳。

    那陳大人的賑災銀二十萬兩,是沒怎麼動,幾乎都被太子接收了,另有從陳大人那偷的十萬兩,杏兒在竹林裏挖出來的三個盒子,除去那一盒金飾,一個盒子裏是三萬兩銀票,一個盒子裏是小額銀票,有七千餘兩,此外就是醃菜罈子裏收的金錠子,哦,還有長州州府賄賂她的十萬兩。

    嶽如霜並不想要這十萬兩,她想把這銀子捐出去,用長州州府的名義。

    這麼看來,公款只有二十萬兩,其它的都是自己的銀子啊。

    嶽如霜捂着心口,真痛。

    這些天買的東西嶽如霜一一記帳,米糧和賑災銀一共發了差不多十萬兩,還有十萬兩要留給受災的鎮子。

    蓋房子人口飯食加上木土泥這些,花了七十萬兩,整個渠州城三萬餘戶。

    “蓋房子錢要收回來,讓他們分期還吧,每年還一點。”

    “皇上肯定是不會出這筆錢的。”

    嶽如霜道:“等於重新建了個渠州城。”

    太子道:“就依太子妃。”

    嶽如霜道:“明日讓你的人去長州府請兩個舞獅的,明日我要炸大壩,再包一些紅包,給治水的人,潘文父子要給個大的。”

    太子:“就依太子妃。”

    嶽如霜想想,還有那個教主老房子裏的金子沒去收,還有藏在山裏的金子沒收,還有其他的藏寶地點沒去收。

    嶽如霜想,等我找全了,一下子全給你收走。

    想到這兒,胸口都不疼了。

    嶽如霜將電動車收進了空間充電,然後洗漱了一下就上牀了。

    太子摟着嶽如霜道:“你辛苦了。”

    嶽如霜開了幾天的車,一到家就一頓忙,是真的累了。

    太子還想做點什麼,看嶽如霜那麼累,只好忍了又忍。

    第二天,嶽如霜老早的就開始封紅包,修築堤壩的人有三百餘人,嶽如霜出手大方,給每個人封了十兩銀子,潘氏父子,每人給封了一百兩。

    全城的人都在忙着收拾自己的新房子,一聽說治水成功了,今日還有舞獅,全城的人都奔去了千沙江邊看熱鬧。

    嶽如霜一身大紅宮裝,大子穿了四爪蟒袍,一行人直奔千沙江。

    皇上穿得像個有錢的老爺,老潘像個老管家。

    千沙江邊站滿了人。

    “這也沒修啊,堤壩也沒加高啊。”

    “這修了什麼啊?”

    “水怎麼從兩個山峯中間流過去了?那裏多了一個口子。”

    衆人議論紛紛。

    嶽如霜寫了一整頁講演詞,還帶了一個大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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