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黑着臉。

    太子妃費心費力將三城要了回來,難道他要再送出去嗎?

    幾國的官員都在,不認也不行。

    認了,莫說自己不甘心,就是太子妃所費心力,他也對不起。

    皇上看了看國師。

    國師這次沒有閉眼睛,一雙眼也有着怒火。

    國力弱,四處被欺,這種日子真過夠了。

    皇上握了握拳,下意識的想去看杏兒。

    卻發現杏兒那兒沒人。

    皇上剛要說話,忽然那人頭頂的托盤上騰的一聲,起了一束小火苗。

    那人完全不知,直到聽到有人驚呼,才發現契書着火了,心下大驚,急忙撲火。

    皇上……

    國師……

    怎麼回事?

    皇上……

    上天眷顧大錦嗎?

    皇上搖搖頭,定是太子妃。

    她有自熱的小火鍋,肯定也有辦法讓文書自燃。

    雖然不知道太子妃動了什麼手腳,但皇上堅信,這事只有太子妃能做出來。

    皇上的心一下子就輕鬆了,幾乎淡笑出聲。

    “你怎麼把它點火了?”

    “呈上來吧,朕看看。”

    賜木玉再也沉不住氣,直接衝上來拿起來一看,就看到了嶽如霜的笑臉,都燒了個大窟窿。

    杏兒像只壁虎從樹上溜下來,輕手輕腳的回到了皇上身後。

    剛好看到賜木玉一張怒氣衝衝的臉。

    “喵兒……”

    杏兒歡快的道:“三皇子在躲貓貓嗎?”

    衆人……

    這是想把三皇子氣吐血嗎?

    三皇子賜木玉猛地看向杏兒。

    “你剛纔去了哪兒?”

    杏兒一縮脖子,道:“好嚇人。”

    “姑娘,他嚇唬奴婢。”

    嶽如霜一臉玩味兒的看着賜木玉。

    賜木玉眼皮跳了跳,終是沒說什麼,就回了座位。

    “就算燒了,我也相信,大錦皇上不會不認。”

    皇上道:“有朕的玉璽,朕都認的。”

    言外之意,沒有玉璽,你讓我認什麼?

    “有借有還,纔是交好之道。”皇上道。

    賜木玉……

    無恥。

    “若是大錦不敢與我西越打賭……”賜木玉道。

    嶽如霜馬上接了一句:“激將法對我沒用。”

    賜木玉……

    “三皇子此次來就是來履約的,不是嗎?莫不是想賴賬?”

    嶽如霜問。

    賜木玉面沉如水,還不曾說話,腰枕國的那位將軍說話了。

    腰枕國在東部的一個小島上,傳說是始皇帝派人去尋仙問藥的一支隊伍,留在當地結婚生子後形成的一個國家,因爲當地女子穿衣服有把枕頭背在腰背後的習慣,所以叫腰枕國。

    “大錦號稱禮儀之邦,對於外來的朋友就應該好好款待,客人有什麼要求,不是應該儘量滿足嗎?”

    嶽如霜……

    當你是誰啊。

    你特麼看啥都應該。

    這腰枕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有強盜基因,看見別人的東西好,就天天惦記着搶回來,又蠢又壞又畜生,一邊給別人當舔狗,一邊欺負人。

    只可惜,他們不知道,善良從來都不是軟弱。

    嶽如霜是真不愛和腰枕國的人打交道。

    聽他說話,嶽如霜當場回懟了回去。

    “好好喫飯,別插話。”嶽如霜道。

    “別人家裏的事,你總想管,你還挺拿自己當根蔥的,可惜沒人拿你蘸醬。”

    嶽如霜看也不看他,刻在骨子裏的討厭,她裝都不想裝一下。

    將軍氣結。

    這怎麼像一個太子妃說出來的話?

    嶽如霜……

    一起來是想嚇唬誰呢?

    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就不認識你家姑奶奶。

    “賭了還要賴賬,賭了做什麼?想賭叫西越太子來吧。”

    嶽如霜伸出手,把剝好的果子放到太子面前。

    賜木圖大聲道:“你少來,她上次就是這麼說的,我就上當了。”

    賜木玉一雙眼陰鬱得不行,再也沒了風輕雲淡。

    他本來想,打賭贏了,三城兩城及歲貢,順理成章的就回到手裏,若是輸了,直接賴賬,反正也是賴賬,三城兩城都不會給,歲貢也不會還,雖然回去報信的人說得很誇張,但三皇子一直認爲是老二那個蠢貨上當了。

    他此次來,一是要親眼看看大錦的實力,到底是虛有其表,嚇唬人的,還是真的有實力。

    還叫來了幫手,主要也是爲了給大錦施壓,他不信,大錦就算強大了,也無法一下子應付兩場戰爭,何況不只兩場。

    賜木玉有足夠的自信,能震住大錦皇帝。

    不想這太子妃一定要他履約,否則就不賭。

    大錦如何在短短時間內就敢跟西越提條件了?

    賜木玉壓了壓怒氣道:“我們今日不談國事,今日是接風宴,玩玩其它的也好。”

    “拿些彩頭取個樂子,太子妃總不至於怕了吧?”

    太子一雙眼帶關冰渣子射了過來。

    真煩。

    “誰說太子妃是怕了?”

    太子幽幽的問。

    賜木玉輕笑一聲:“不如我們比射箭如何?聽聞大錦的男子不善騎射,如若這樣,換一個也行。”

    又是激將法。

    太子道:“三皇子不必時時用激將法,不過是個小樂子,就三皇子說怎麼比吧。”

    說着,太子隨手拉下一枚玉佩,扔到了桌上。

    “這是彩頭兒!”

    賜木玉就叫人去準備了。

    百米之外,一根粗麻繩下面墜着幾枚銅錢。

    風一吹,那條麻繩和下面的銅錢便隨風搖晃。

    這是翎箭穿孔的比法,箭要在銅錢當中的孔裏穿過。

    爲了增加難度,在這邊設了一個擂臺,只有一張圓桌那麼大。

    “太子殿下,比賽雙方各執弓箭,一邊打擂一邊射箭,如果被對方打下擂臺就算輸了,沒有被打下擂臺者,以射中多者爲贏。”

    那就是說,不只射箭的功夫要好,還要武功好,不然被打下擂臺也輸了。

    賜木玉也摘下一枚玉佩,放到了面前的小案上。

    嶽如霜伸手拿出一面小鏡子,道:“我加個彩頭兒。”

    皇后從手腕上褪下一個鐲子,笑道:“算我一個。”

    皇上看了潘公公一眼,潘公公忙上前將一把金錁子放進了托盤。

    “這是皇上的。”

    說完又拿出一隻黃金的小烏龜,這是過年時皇上打賞的,潘公公很喜歡,就一直放在身上,此刻也拿出來,放在了托盤裏,道:“這是老奴的。”

    杏兒見了,掏出身上的兩個小荷包,一包是糖,一包是三步紅和百毒清。

    杏兒想了想,把那一包三步紅放進了托盤。

    “這是奴婢的。”

    嶽如霜……

    人家贏你的毒藥幹嘛?

    這彩頭便是如此,不拘什麼,只要對方沒意見,都可。

    誰贏了這東西就歸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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