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追一段,看不到人就會覺得不對,絕對會回來。”

    劉仙姑道。

    “我們回去,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劉仙姑拿出一朵劉詠雪的珠花,扔在路上。

    劉仙姑帶着劉詠雪又往回跑。

    兩人出城不久,很快又到了城門口。

    兵士們還在重點查帶着孩子的人。

    有個雜耍班子也等在門口。

    劉仙姑過去跟人家買了一副高蹺。

    “閨女,你還會踩這個不?”

    劉詠雪道:“會呢!”

    劉仙姑找了個揹人的地方,給劉詠雪穿了一條自己的裙子,腳下踩了高蹺,又給她梳了個官家小姐常梳的飛雲髻,不看臉,還以爲是個十五六的姑娘。

    自己換上一身粗布衣服,撕下絡腮鬍子,換上了三縷山羊鬍。

    劉詠雪緊緊扶着他爹,朝城門口走去。

    他爹一路咳嗽。

    “爹,癆病也是能好的,找到郎中就好了。”

    他爹又一陣猛咳嗽。

    守城的兵士一看,是個女兒帶爹進城看郎中的,那老頭子咳嗽得厲害。

    又聽那女兒一口一個癆病的,看都沒看就放進去了。

    劉詠雪緊緊抓着她爹,她的高蹺踩得並不好,不抓緊些,根本就走不穩,

    他爹一路咳嗽着,她也跟着踉踉蹌蹌。

    那樣子,就像是扶不住她爹。

    她身後一個兵士道:“這姑娘,腦袋可夠小的。”

    劉詠雪聽了嚇得小身子抖了一下。

    兩人轉過彎,換了衣服就又回了小院兒。

    劉仙姑出去一趟,買了很多饅頭回來,又買了些菜回來醃上。

    短時間都不能上街了。

    劉仙姑皺着眉。

    藏在家裏也不安全。

    得想辦法買個身份文牒纔行。

    也不知道那些人看到珠花沒,如果看到了,以爲她們出城跑了,那就安一些了。

    ***

    杏兒跟着嶽如霜要出宮,安儀死粘着杏兒不鬆開。

    嶽如霜笑道:“那就去吧,我還訂了那種紅泥爐子,你們不是要開鋪子嗎?”

    安儀一聽就高興的跳了起來。

    “皇嫂,是讓我們賣那種麪包嗎?”

    安儀衝上來一把抱住嶽如霜不鬆手,那樣子就像她養的食鐵獸,掛在嶽如霜身上。

    嶽如霜好不容易纔將她掰開。

    衆人正玩鬧,只見劉妃帶着馥儀來了。

    “太子妃可是要出宮?”

    劉妃笑道。

    嶽如霜怔了一下,劉妃跟她向來沒來往。

    劉妃又笑道:“實在冒昧了些,特地趕過來,有事煩太子妃呢。”

    “也不知道太子妃是不是方便。”

    劉妃從身後拉過馥儀道:“馥儀說她喜歡皇嫂,跟皇嫂出宮一次,長了許多見識,又不好老纏着皇嫂。馥儀這孩子呆在宮裏,哪能長什麼見識,就厚着臉皮來問問太子妃,若是方便,就將馥儀帶上,讓她好好跟太子妃學學,若是不便,我便將她領回去。”

    嶽如霜知道馥儀不是劉妃親生的,但看那天,久不出宮的劉妃還去了寧安宮給馥儀撐腰,就知道也是疼孩子的。

    嶽如霜自然不會拒絕,這可是唐蕊真正的婆母呢。

    “劉妃娘娘不必客氣,沒什麼不方便的,安儀也去呢。”

    劉妃笑着道了謝,把馥儀扔下,帶着自己的人回宮了。

    馥儀拿出一個荷包並一塊帕子,給了嶽如霜。

    “皇嫂,這是我連夜繡的,皇嫂莫嫌棄。”

    嶽如霜趕緊接過來,做工確屬上成,用了心的。

    嶽如霜趕緊道謝,接了過來。

    一行人出了宮,嶽如霜帶人去了西慶街,杏兒去了衙門。

    杏兒把綠竹接出來,送去了大柳樹村,嶽如霜不敢直接帶她進宮,就讓她給錢嬤嬤當個助手,錢嬤嬤看人厲害,可以幫着看看綠竹人品。

    嶽如霜則帶人去取了紅泥小爐子,整整訂了十個,又帶着安儀回店裏,跟她說裝修的事。

    然後又去了火鍋店。

    嶽如霜帶着安儀一邊檢查店裏開業前的各種細節,一邊教她,杏兒她就不指望了,杏兒就適合拿現成的,她家的杏兒就是有福氣,沒辦法。

    安儀一邊聽一邊點頭,馥儀也聽得十分認真。

    正說着,杏兒和呂大小姐兩個人回來了。

    杏兒道:“姑娘,我又遇到驢子踢了。”

    嶽如霜嚇了一跳:“你被驢踢了?”

    旁邊那位呂大小姐不滿的看了杏兒一眼:“呂芷琪,誰是驢子踢?”

    “讓我哥打你!我有九個哥。”

    杏兒道:“知道知道!驢大小姐。”

    呂芷琪生氣的白了她一眼兒。

    嶽如霜……

    還驢子踢?

    還好呂大小姐接茬兒快,不然她差點兒說姑娘替你殺了那頭驢。

    呂大小姐委屈的道:“我都不想跟你拜把子了。”

    嶽如霜還是挺高興的,她並不希望杏兒整天跟着自己,希望杏兒能交到自己的朋友。

    安儀和馥儀兩個都不願意回宮,確實出來一次不容易,加上杏兒有了自己的朋友,嶽如霜就請她們一起撮一頓,就在自己的火鍋店裏。

    嶽如霜告訴程十三,今天就營業,做一波,就當試營業了。

    衆人也沒進包廂,就在大堂開了一桌。

    馥儀是從沒有過在酒樓喫飯的經歷的,新奇的不行,呂芷琪沒喫過火鍋,也很新奇。

    沒想到,客人還不少,先後進來了幾拔人。

    最後面的一拔,竟然是西越使團的人。

    原來西越使團要走了,就上街採買物品,看到這家店全是落地的大玻璃窗,甚爲驚訝,又聽說是酒樓,就進來了。

    西越的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都在,還有太醫院的王太醫和腰枕國那位將軍以及南陳國的人。

    五皇子賜木冷道:“太子妃,我們的生意還沒談。”

    嶽如霜道:“喫飯時不談生意,我們另約了時間再談。”

    西越的人就坐在了另一張桌子上。

    二皇子賜木圖剛要坐,王太醫就把他給拎了起來。

    “最後一步要右腳落地。”

    賜木圖對王太醫怒目而視。

    這兩天他快被這老太醫折磨瘋了。

    他好不容易長合的傷口,硬生生被他來了個人爲繃開,就因爲他覺得傷口應該一起長。

    這太醫是大錦皇帝爲他挑的,說是放在身邊,看着他忌口。

    但這老太醫沒怎麼給他看傷,管得倒寬。

    西越也沒有火鍋,就聽店裏的小夥計介紹,要了鴛鴦鍋,還要了幾籠小包子和幾個小菜。

    那小包子是六個一籠,賜木圖喫到第十個小包子就不想吃了,王太醫非讓他喫完,必須完完整整兩籠。

    因爲十個不剛好,不是兩籠。

    氣得賜木圖罵人。

    嶽如霜……

    這王太醫的強迫症,有點嚴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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