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如霜……

    杏兒……

    那腰枕國的將軍小心翼翼的將小藥丸包好,塞進了懷裏。

    這次來大錦可沒有白來。

    他獰笑着,緩緩拔出插在地上的刀。

    程十三恐懼得渾身直抖,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手裏握緊了一塊石頭。

    腰枕國的將軍舉起腰刀,大步衝了過來,忽覺喉頭一甜,哇的一口就吐了一大口血。

    程十三晃了一晃。

    眼前,都是血。

    映着密林透進的陽光,一片通紅。

    杏兒着急。

    “上去揍他呀,他都吐血了,你拿着大石頭站着不動呢?”

    喊叫聲,獰笑聲,眼前的他揮劍斬殺了幾個倭寇,一人高高舉起一個孩子高聲叫道:“放下劍,不然我摔死他。”

    程十三的臉沉了下來。

    “原來是你。”

    程十三雙眼欲裂。

    “原來是你!”

    程十三縱身而上,手裏舉着大石頭照那人的臉就砸了下去。

    嶽如霜……

    看着都疼。

    杏兒出去一下抱住程十三。

    “掌櫃的,先等一下。”

    “你不問問啊,你把人打死了怎麼辦?”

    程十三恨恨的盯着那個將軍。

    “當年,你和你的同夥殺了我的家人和隨從,是也不是?”

    “我想起了你這張臉。”

    那將軍臉上的肉直抖,看見了嶽如霜和杏兒,他就知道自己上當了。

    “你們,故意引我來此?”

    嶽如霜道:“殺人償命,你當我大錦子民,是由着你們濫殺的嗎?”

    那腰枕國將軍道:“我是西越皇子上門請來的人,我若在大錦出事,我國就會發兵大錦。”

    嶽如霜眼露厭惡:“你就算不出事,你們就不會發兵了嗎?你們也可以把自己人打死嫁禍給別人,又不是沒幹過這事。”

    “你在我國,就要守我國的法律,沒有網開一面,你殺人了,就要 留命下來。”

    那將軍臉上的橫肉直抖。

    他往後退了一步,轉身就跑,不想才跑兩步,又一大口血吐了出來。

    嶽如霜:“杏兒!”

    杏兒一步上前一腳將人剷倒,咔吧咔吧將胳膊腿都給拗斷了。

    那將軍一聲接一聲的慘叫,林子裏的鳥都被驚飛了。

    程十三再也不是那個溫潤的程掌櫃,眼中噴火。

    “我的孩兒呢?他在哪兒?”

    那腰枕國的將軍並不是什麼有骨氣的好漢,就是個不要臉的倭寇,此刻恐懼和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他涕淚橫流。

    “我沒有殺他,我……你不想知道是誰想要你的命嗎?”

    程十三死死的盯着他。

    嶽如霜道:“我們自己會查,你就說你說不說吧,不說就把你扒光了掛在城牆上。”

    杏兒道:“姑娘,把他留着給我練手吧,長好了再拗斷,長好了再拗斷。”

    “我吃了大力丸,勁兒都沒地方用呢,我試試能不能把他也拗斷。”

    杏兒說着就去搬他的腰身。

    嶽如霜……

    你還大力丸呢。

    弄得這傢伙自己把自己毒倒了。

    “我說我說,是……是你的庶弟,他想殺了你自己做世子。”

    嶽如霜……

    杏兒……

    程十三的眼睛幾乎瞪出血來。

    “那我的孩兒呢?”

    “我記起來了,我有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兒子,你殺了他?”

    嶽如霜拿出一塊表。

    “廢什麼話啊,杏兒,喂藥!”

    杏兒捏着他的下巴,給他塞了一顆藥。

    催眠很難,人在特別警覺的情況下,無法催眠。

    但是餵了這個藥,那就容易多了。

    嶽如霜指着程十三道:“他是誰?”

    那將軍的眼神混沌起來。

    他搖搖頭。

    “不知道!”

    嶽如霜又問:“是誰讓你殺他?”

    那人道:“沒說,但是我知道是他的庶弟。”

    “我聽到他說,嫡子死了,庶子就是嫡子,這世子之位總要歸我。”

    嶽如霜……

    果然是兄弟翻臉狠上加三分啊。

    “你們是怎麼殺人的?”

    那了緩了一緩道:“飛鳳山,去往臨京城的路上,有一座山,不高,但樹林茂密,野草叢生,我們埋伏在那兒,那人的要求是要全殺了,包括那個剛出生的嬰兒。”

    嶽如霜……

    真狠啊。

    “那個孩子呢?”

    那賊人獰笑一聲:“直接扔下了懸崖。”

    程十三一聽心痛如絞,拿起石頭就要砸,被嶽如霜攔住了。

    “這是證據,你不想先留着嗎?不然你那庶弟,會認賬嗎?”

    “你們是團伙,還有誰,現在在哪兒?”

    嶽如霜又問。

    “他功夫很好,殺了我們一半以上的人,現在,我們的人都在東府大街藏着呢。”

    “東府大街的帽兒衚衕,衚衕口有兩棵棗樹,咱們的人都在那兒呢。”

    嶽如霜……

    誰特麼跟你是咱們,沒有你們,世界和平都不難了。

    “多少人,你們要幹什麼?”

    “截殺從北地回來的一個人,他身上帶着北地的祕密。”

    嶽如霜……

    等等,北地?

    那不是落霞關嗎?

    太子兵敗的地方?

    太子跟她說過,兵敗得蹊蹺,除了有內賊,想不到別的原因。

    “那是什麼人,北地的什麼祕密?”

    “一個逃兵,十分狡猾,他查實了有人通敵的罪證帶上了京,可是不管怎麼追蹤,都沒能找到這個人,十分狡猾。”

    杏兒小聲道:“這是聰明,什麼狡猾?”

    嶽如霜……

    這事會不會跟太子有關?

    這人還真不能殺。

    嶽如霜一個手刀將那賊人砍暈,回頭看向程十三。

    “等我審完就把人交給你處置”

    “你到底是誰?”

    程十三一屁股坐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喪子之痛,痛徹心扉。

    程十三哭了好久,才道:“我都不記得了。”

    “只是剛纔看到他吐血,我纔想起了一些,我不知道我是誰。”

    程十三斷斷續續的講起了自己這幾年。

    幾年前,他被一個進山挖藥的老頭兒撿回了家,這老頭就一個閨女,整天病歪歪的,老頭兒買不起藥,就上山自己找,陰差陽錯的將一身是血的他撿了回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山下的,他就跟着那對父女一起生活。

    後來就娶了老頭的閨女,誰知婚後,他那妻子的病竟一天好似一天,後來就好了,還生了個女兒。

    老頭臨死的時候對他說,只求他好好照顧女兒和外孫女,老頭說知道他不是一般人,識文斷字的,許是哪家的公子,若有一天,家人來尋,可以歸家另娶,只求給女兒一份生路。

    家裏沒有地,爲了給老頭兒看病,欠了錢,就自賣自身,做了掌櫃,不想做了幾年,東家上門,見了他一眼,便看上了,他不肯做對不起妻子的事,主母一怒,就將全家人都發賣了。

    嶽如霜……

    誰家的主母這麼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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