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路上,王太醫諸多停留,將路上小公公們的屍體擺得整整齊齊。

    到了皇上常待的明陽殿,王太醫一進門就看見了地上一大團血。

    門口一處,裏邊兩處。

    王太醫皺起了眉。

    “王爺,您吐血了?您不吐了?”

    “這沒法看病,得吐血才能開方子。”

    安王……

    還得當面吐給你看?

    安王只好走了三步,一股血涌到口中,安王哇的一口就吐血了。

    王太醫指着安王的右腿道:“你重走,先邁這條腿。”

    安全十分配合的又走了一次,又是一大口血吐了出來。

    王太醫:“本來剛好的,你又吐一口算怎麼回事?”

    “重新走,還是這個腿先動。”

    安王……

    還有這麼看病的,你就不摸脈嗎?

    這要是看上一個時辰,我還不得血虧而死?

    安王又走了一次,又一大口血吐出來。

    王太醫痛苦的皺皺眉。

    這滿地都是什麼,一大片一小片的,一點兒不均勻。

    王太醫只好忍下心裏的不滿,他看安王的神情,就要拿刀砍他了。

    王太醫伸手給安王號脈。

    潘公公嚇得滿臉是汗,王太醫可別說安王是中毒了啊。

    潘公公往門口挪了幾步。

    這樣逃跑的時候方便一點。

    王太醫一摸脈,就知道安王是中毒了。

    再看潘公公滿臉的汗珠子,似乎懂了什麼。

    王太醫道:“我開個方子,能好,不是大事。”

    王太醫開了一張方子道:“三碗水煎成兩碗。“

    安王……

    還有煎成兩碗的?

    “爲什麼要喝兩碗?”

    王太醫不耐煩的皺皺眉道:“我開的藥都是喝兩碗的。”

    鎮南王連夜到了慶國公府。

    慶國公和鎮南王也不拌嘴了。

    慶國公一說,鎮南王傻了。

    沒想到那個蠢材竟用這種方法打進了宮。

    “那這麼說,宮中的御前侍衛和御林軍也都出事了。”

    鎮南王道。

    “宮中侍衛皆是好手,御林軍雖說都是官家子弟,但也不是白給的,安王幾千人怎麼能一點動靜沒有呢?”

    鎮南王和慶國公眼神一對。

    “全被控制了,或是全都反了。”

    慶國公道:“全都反了不可能,畢竟裏面一大半都是官家子弟,那就是全被控制了。”

    老太君道:“那就是裏面有反賊,若無人裏應外合,根本無法做到。”

    “若不是劉詠雪跑出來了,誰也沒看出皇宮有事發生。”

    老太君嘆道:“只是不知道是用了藥,全都給捆了,還是將人砍殺了。”

    “安王這個孽造的……”

    鎮南王忽然道:“不對,要先找人去看住驍騎營的統領儲茂功。”

    老太君怔了一下,馬上反應了過來。

    “安王的接應。”

    驍騎營統領儲茂功是舒妃娘娘的表哥,是安王的舅舅。

    當年太上皇立下重誓,絕不立舒妃的兒子做太子,所以就將驍騎營給了儲茂功,算是給舒妃孃家的一點兒補償。

    幾人商量了半天,決定先將儲統領絆住,另外再悄悄派人進去,先將皇上保護起來,等待太子回援。

    楚澤騎着馬,懷裏坐着劉詠雪,日夜兼程往臨京城趕。

    劉詠雪太小,又沒騎過馬,楚澤怕她受不了,還在她屁股底下給她墊了個軟墊。

    “你要是累了,我們就找個客棧歇一晚。”

    劉詠雪搖頭:“我能行!”

    楚澤更加喜歡這個女兒了,像國公府的人,不嬌氣。

    ***

    嶽如霜一行人玩瘋了。

    她們到的當天,就去趕了海。

    杏兒撿了很多貝殼和海星,想要回去送給呂大小姐,太子運起輕功撿了很多在沙灘上爬行的小螃蟹,王公公也是幾歲就進宮了,沒什麼機會出宮,這次也玩瘋了。因着嶽如霜是極好相處的主子,在東宮這麼久,就沒責罰過一個下人,重話都沒說過一句。

    老公公拉着杏兒求杏兒給拍幾張照片。

    杏兒十分厚道,追着老公公給拍了一堆。

    嶽如霜見王公公喜歡,心知他要回宮去炫耀,拿過杏兒的手機,親自給拍了十幾張。

    喜得王公公直抹眼淚。

    其餘的都是太子的美照。

    嶽如霜還沒發現,不知不覺中,太子已經變成了她生命中那個最重要的人。

    連玩了兩天。

    再玩一天也要回上京城了,地裏還有木薯沒有收,雪蓮果也沒收,稻子也該割了,接下來還要打穀子,脫殼,給稻子地施肥,等着再生稻出現。

    所以打算再待一天就回去了。

    明天去臨京城裏轉轉。

    嶽如霜買了非常多的海鮮,她現在可不怕多,自己有一家酒樓呢,自己有空間,帶着很方便。

    嶽如霜做了一大桌子菜,還從空間拿了兩瓶茅臺酒。

    這個朝代的酒可能是因爲提純的技術不過關,酒的度數都低,口感及香味都不好。

    衆人正要喫飯,國師到了。

    原來國師去東宮,想問問那個小魚該怎麼養,還有沒有,結果多喜苦着臉告訴他,太子妃帶太子去海邊兒了,帶着杏兒帶着蒼青,還帶着王公公,就是沒帶他去。

    多喜心理苦啊。

    國師一想就知道太子妃定是開車去的。

    國師就是騎馬,日夜兼程也要一天半,國師直接走了水路。

    水路近,但不安全。

    有那麼一夥盜賊,專門搶劫水上船隻,朝廷也繳過幾次,每次官府一來,那些人就逃了,官府一走,他們又聚在一起幹些搶劫的勾當。

    所以大家都寧可遠些,也不走水路。

    國師有一身的功夫,自然不怕,剛好在晚飯時間趕到。

    一到就問了王公公昨天都幹了什麼,一聽說去趕海了,國師就心裏有數了,今天自己也必要去一次。

    上次皇兄渠州回來,好像只吃了海鮮,沒有趕海。

    嶽如霜將一盤盤新鮮的海鮮擺上了桌。

    嶽如霜還特地做了個水煮三鮮,說是水煮三鮮,這裏面可不只三樣。

    大爆頭的小八爪魚,新鮮的大海蝦,各種叫不出名字的小蛤喇,滿滿一小盆,面上鋪着褐色的花椒和清綠的水芹菜,香味兒撲鼻。

    此外,還有蒜茸開背蝦,龍井蝦仁,滷好的鮑魚,清蒸大螃蟹,還有一大盤螺。

    國師與太子夫婦一桌,蒼青、王公公和杏兒一桌。

    衆人迫不及待的吃了起來。

    嶽如霜嫁過來,一直沒什麼空閒,照顧太子、種田、開鋪子,這會兒放鬆了,就拿酒杯和衆人幹起杯來。

    跟太子乾杯,跟國師乾杯,跟杏兒乾杯……

    直喝到了三更半夜。

    嶽如霜酒量並不好,前世是個有名的三杯倒,一來二去就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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