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孤知道。
嶽如霜就舉起杯子道:“來,夫君,你喝了這杯,我爲你獻歌一曲。”
嶽如霜兩眼水汪汪,面帶桃花,紅撲撲的臉蛋兒如帶着酒香的桃子。
看得太子直想上去咬一口。
太子喝了酒,嶽如霜從袖子中摸出一把口琴,吹了起來。
衆人也不知道她吹的是什麼曲子,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樂器,就覺得挺好聽的。
吹了一會兒,嶽如霜又開唱了。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嗨嗨嗨,嗨嗨嗨……”
太子默默的捂上了臉。
國師也沒說太子妃無狀,跟沒看見似的,只管一口酒一口菜,喫得愜意。
杏兒仍是很愛喫土筍凍,就是沙蟲熬出來的那個東西,沾着嶽如霜調好的料汁,喫得美滋滋的。
國師本來想試試,一聽說是蟲子做的,頓時不吃了。
就在這時,楚澤帶着劉詠雪到了。
劉詠雪十分記路,一進了臨京城,劉詠雪就引路,直接找到了那家客棧。
楚澤抱着劉詠雪道:“劉詠雪可能大腿磨破了,杏兒姑娘,麻煩你給劉詠雪上點藥。”
劉詠雪很堅強,一句疼都沒叫,從貼身衣物中拿出信,給了太子。
“皇帝舅舅說,只能給太子或是太子妃看,別人一律不給看,我爹都不知道寫的是什麼。”
太子接過來,裏面一份是傳位詔書,若皇上駕崩,則太子登基,八位皇子都去封地,嶽如霜爲皇后,皇后不可廢,太子不可在太子妃生下嫡子前納新人。
還有一份是宮裏目前的狀況,提醒他小心驍騎營統領儲茂功,皇上讓他找錦衣衛指揮使蘇銘以及鎮南王府商量,這都是皇上信任的人。
錦衣衛雖歸皇上管,但主要的工作並不是保護皇上,中秋休沐,蘇銘也休了,去準丈母孃家幹活了。
太子馬上把情況跟國師說了。
正昏昏欲睡的嶽如霜聽到了逼宮兩個字,忽然擡頭醉眼朦朧的道:“逼宮?那不是造反?誰要造反?”
嶽如霜啪的一拍桌子,太用力了,她有點疼,就甩甩手腕道:“敢造皇上的反,誰?”
嶽如霜雙腿一併,擡手就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報告!”
聲音洪亮,嚇了屋裏衆人一跳。
“報告!第三十一軍十七師嶽如霜請求出戰。”
太子……
國師……
嶽如霜:“請首長批准!”
太子寵溺的伸出手指,抹了一下她脣邊的小水珠道:“準了。”
太子的原意是想哄她一下。
不想嶽如霜一甩袖子,亮出一把98K。
長長的槍身順着手肘向上,槍口指天。
“我看誰敢嘚瑟?”
衆人……
楚澤低下頭緊抿着嘴。
萬沒想到太子妃是個如此有趣的人。
太子從來不捨得在外人面前說岳如霜一句不是,溫柔的笑道:“我的霜兒最勇猛。”
楚澤低着頭道:“劉詠雪說長春宮被圍起來了,皇上可能連飯都喫不上。”
嶽如霜:“可以空投!”
楚澤看了看嶽如霜,也沒聽懂她說的是什麼。
繼續道:“回去遲了,皇上有危險。“
“路上還要好幾天呢。”
“沒事,交給我,我們坐飛機走,空投物資交給我。”
“我幹過這事兒。”
嶽如霜神祕的說:“我當過無國界醫生。”
“飛機空投食物,往下扔自熱飯,也往下扔我,哈哈哈,醫生也是空投的。”
嶽如霜單手拿着98K,道:“跟我走,同志們,出發。”
嶽如霜一回頭看到了杏兒,杏兒剛帶劉詠雪上完藥,兩條小大腿兒都磨破皮兒了,劉詠雪愣是沒叫一句疼。
嶽如霜一指杏兒:“把那個蟲子做的菜帶着,劉詠雪愛喫。”
“海鮮我通通收好了,走,上飛機,回上京城。“
王公公和杏兒趕緊收拾東西。
太子知道嶽如霜有很多祕密,怕人知道。
楚澤在怕是不方便,就讓王公公帶着楚澤和劉詠雪先去休息。
嶽如霜還沒全懵,帶着太子和其他人出城。
到了城外,嶽如霜看着幾個人大喊一聲:“閉眼!”
又伸頭看了看太子,道:“夫君,你閉眼啊。”
太子……
太子輕輕的閉上眼睛。
簇長的睫毛抖了抖。
嶽如霜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太子的睫毛,輕聲道:
“夫君,喝酒不能開車,我們做飛機吧!”
“飛機是自動駕駛的,你別怕,我帶你上天。”
夜風裏,嶽如霜的聲音又軟又暖。
忽然嶽如霜一轉頭,大喊一聲:“來啦!”
衆人睜開眼,面前出現了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
蟈蟈一樣的大肚子,周圍都是腿。
嶽如霜一指飛機,道:“上去!”
衆人……
上哪兒去?
嶽如霜眨巴眨巴眼睛。
“我忘了開門。”
嶽如霜雙手一揮:“開門吧,芝麻。”
飛機艙門打開,門裏伸出來一個銀色的梯子。
嶽如霜看了看道:“杏兒,你先上。”
杏兒膽子大,踩着梯子一直鑽進了蟈蟈肚子裏。
衆人見了也都跟着一起上了飛機。
嶽如霜最後一個上飛機。
“蘭的森,傑的慢,請坐好。”
嶽如霜在酒醉後開啓了意識流駕駛。
還好飛機是自動駕駛的。
***
吐血稍有好轉的安王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驍騎營統領說好了第二天帶人來接應他,結果一天都沒等來,他使喚人出去問,人沒回來,消息也沒回來。
安王又使了人出去問,還是如此。
強烈的不安涌上心頭,最後他讓人去驍騎營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那人回來稟告說一切如常。
安王反覆的想,是不是自己記錯時間了?
自己太緊張了?
翌日又等,儲統領還是沒來,當班的驍騎營兵士照常,沒有一點反常的。
他哪知道,第一天,儲統領第一天就被老太君絆住了。
老太君去他府上拜訪,坐了一整天,死也不走。
哪怕他都說出送客了,老太君也不走,忽然就聊起了慶國公年輕時非要納妾的事,一邊說,一邊哭。
儲統領說讓夫人來陪她,誰知老太君拉着他的袖子就是不鬆手。
哀哀泣泣。
儲統領沒辦法,只好讓人去通知安王,換時間。
結果人去了就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