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連公主做給您下月進宮的衣服都丟了。”

    怪不得,公主叫他一起去成衣鋪子。

    嶽白羽沉思了一下道:“去,跟公主說,飯後,一起去成衣鋪子。”

    “哎!”小丫鬟甜甜的答應了一聲,就飛快的跑去稟告了。

    嶽白羽拿着那個小荷包皺起了眉。

    他苦戰力竭被俘,本以爲沒命了,不想公主從此過,看了他一眼,就將他要走了。

    公主對他一見鍾情,去求老漠北王,一定要與他成婚。

    他與夫人兩情相悅,自然不肯應,更何況他一個敵國的將軍,怎能做他國駙馬?

    那公主也不生氣,將他關在公主府,還給他餵了藥,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麼藥,大概是軟筋散一類的藥,他如今身上沒有半分力氣,他連他的槍他都拿不動,自然也跑不了。

    在公主府整整被困了兩年。

    他日夜思念大錦,想念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女兒。

    他想過很多方法,但前思後想,都要先找到解藥纔好,否則跑出了公主府也跑不出都城。

    他假意逢迎,那公主卻執意要等到有了孩兒之後才肯給他解藥。

    他自是不肯,此事就這麼僵着,轉眼就是兩年。

    嶽白羽看着手裏的小荷包。

    他的夫人善良溫和,對府裏的下人都很好,因此也常常做個小荷包什麼的,賞與她們。

    這小荷包就是他夫人繡了賞給杏兒的。

    嶽白羽……

    若是杏兒出了事,無論如何,他也要求公主保下杏兒。

    他擔心杏兒是不是被公主府抓了。

    ***

    嶽如霜三人一覺睡到了中午。

    三人起來後就到樓下喫飯。

    百姓們正在議論。

    “聽說來了江洋大盜,把幾個王府都盜了,聽說連養的豬都不放過。”

    “聽說蒼王爺病了,渾身上下不能動,只有眼珠能動。”

    衆人越傳越邪虎。

    街上官兵多了起來,到處搜查。

    “那得有多少江洋大盜啊?偷了這麼多東西?把城門堵了,看他往哪跑?”

    “誰說不是呢,閻總兵正帶着人到處抓人呢。”

    “就是那個上次帶人屠了丹陽城的那個?”

    嶽如霜……

    嶽如霜湊上去道:“這丹陽城,是他帶人屠的嗎?”

    那人道:“那可不,人稱活閻王,狠着呢。”

    嶽如霜道:“他就不怕報應?我連一隻雞都不敢殺。”

    那人道:“別說這話,讓他聽到,你命都沒了。”

    嶽如霜輕哼一聲:“他報應來了。”

    正說着,一人騎着馬,帶着一羣人,跟沒頭蒼蠅似的,正到處抓人,查身份。

    嶽如霜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個人,兩道粗眉,兩隻大牛眼突出着,一張血盆大口,十足的失德相。

    “有沒有陌生人,啊?”

    “拿出身分文牒來。”

    嶽如霜走過去道:“是閻總兵嗎?”

    那人一怔。

    “你是何人?”

    嶽如霜道:“我找帶兵屠了丹陽城的人。”

    那人一瞪眼:“就是老子,怎麼啦?”

    嶽如霜道:“你殺氣太重,屠了丹陽城,你怕不怕報應?”

    那人一哼:“老子從來不信報應,老子只信手裏這把刀。”

    “你說我要殺了你,我有沒有報應?”

    嶽如霜搖頭道:“你殺不了我,但你的報應馬上就到。”

    那總兵臉上橫肉一抖,剛要說話,就從馬上摔了下來。

    那些兵都圍了過去。

    “總兵,閻大人,閻大人!”

    閻大人張着嘴,流着口水,說不出話來。

    “閻大人病了,你們快去請郎中,我來看看。”

    那些小兵讓開了,嶽如霜蹲下來,湊過去道:“你現在信了嗎?報應到了。”

    閻大人抖着嘴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恨恨的瞪着嶽如霜,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

    嶽如霜低聲道:“你手上有多少條人命?”

    “你活不過今晚了,你怕不怕?”

    嶽如霜起身,回到位子上繼續等喫飯,那些兵也不抓人了,急忙將那閻大人送回府裏。

    嶽如霜給伊諾使了個眼色,道:“跟!”

    伊諾放下茶碗,就出了客棧。

    嶽如霜……

    我今晚定要去索你的命。

    嶽如霜和杏兒正要喫飯,有人在外頭喊,駙馬露臉了。

    “快來看啊,駙馬露臉了。”

    “難怪公主會喜歡,是真的好看啊。”

    嶽如霜一聽,拉着杏兒就往外跑。

    “走,看看到底有多帥。”

    兩人一起跑了出去。

    公主的馬車先過去,然後就是駙馬的馬車。

    車簾掀開着,以前是從來沒有的,車前邊掛着一個荷包,晃悠悠的。

    裏面坐着嶽如霜的父親嶽白羽。

    嶽白羽十七歲,就在戰場上立了功,人稱白袍小將,太上皇親賜跨馬遊街。

    東隆大街兩側站滿了人,誰不說一聲嶽小將軍好看。

    姑娘們的帕子荷包像是不要錢似的,往他身上砸。

    杏兒一下就怔住了。

    這不是老爺嗎?

    老爺沒死?

    杏兒拉着嶽如霜。

    “姑娘,老爺怎麼成了駙馬?”

    嶽如霜一時沒反應過來。

    什麼老爺?

    杏兒急道:“姑娘快救老爺,老爺必是被人脅迫了。”

    “哎呀,姑娘,你沒看到那個駙馬爺嗎,那是老爺啊。”

    嶽如霜這才反應過來。

    杏兒說那是她爹。

    她剛纔還在想,這個男人是挺帥的,就是年紀大了點,看那公主,也不過十七八,這男人看着有三十了。

    嶽如霜……

    她不是原主,她沒認出來。

    “奴婢昨天拿的那杆槍就是老爺的,奴婢打算等姑娘醒了就跟姑娘說的。”

    嶽如霜……

    他爹這是什麼魅力啊。

    前有一個念恩郡主?

    這又來一個雅瑟公主。

    嶽如霜輕聲道:“跟着。”

    嶽如霜替她孃親難受。

    自從嶽將軍戰死沙場,連屍首都沒找着,她娘就天天哭,最後鬱鬱而終。

    嶽如霜和杏兒一路跟着。

    “那個荷包是奴婢的,奴婢落在公主府了,老爺定是認出來了,那小荷包還是夫人賞我的呢,裏面有我的名字呢。”

    杏兒指着車前面掛的荷包。

    嶽如霜懂了,這麼多年,她爹都低調,今日如此高調出門,還故意把荷包掛在車上,就是故意的。

    想看看是不是有將軍府的人在漠北都城。

    兩人一直跟着,公主和嶽白羽進了一家成衣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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