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都是奶嬤嬤抱着過來給他看一眼,實話說也看不到什麼,錦被包的一團,奶嬤嬤也不敢太往前。

    這會兒皇上貼近了看,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傢伙都睡着,嫩乎乎的小臉兒吹彈可破。

    看着看着,就見其中一個小嘴癟了癟,另一個還睡着。

    “怎麼不哭呢?”

    在皇上心裏,小孩子都是哭鬧的。

    皇后娘娘生了,皇上又放下賞來。

    聖旨先是把皇后誇了一通,什麼雍容端莊,國母風範,然後賞了一大堆東西下來,震驚了整個後宮,連帶着鎮南王府也賞了。

    鎮南王又送了幾個奶媽進來。

    鎮南王府到處蒐羅奶媽,整個上京城都知道,都成了上京城街頭巷尾的談資。

    嶽如霜把其他的注意事項都交待給了肖嬤嬤,調理身子的事就交給太醫們。

    調理身體這種事,還得看中醫的本事。

    嶽如霜回了東宮,杏兒剛從宮外回來。

    “姑娘,今天上京城有好幾處熱鬧看。”

    “馥儀公主的夫君在外面有個外室,那外室還有個男人,被世子抓了個正着,連帶他們家的兒子也不是世子的。”

    嶽如霜……

    世子如果不治療,那是在子嗣上很難。

    杏兒又道:“然後世子就偷偷去看病,找了明火教的教主,說是京城中有兩戶人家不生,找了那個教主,就有孕了,因此香火大旺,結果那人說世子沒毛病,讓夫人去,那人大概不知道馥儀是公主,竟然跟公主動手手腳的,公主不是有兩個會功夫的丫鬟嗎,馥儀叫了一聲,那兩丫鬟進去就將那教主打趴下了,腿都打斷了。”

    嶽如霜……

    “明火教?明火教是個什麼東西?”

    杏兒道:“這一個月纔在上京城出現的,就是鳳凰山後面不是老是着火嗎,說是觸犯了火神,那教主帶人去拜過,就再沒着火了。”

    嶽如霜……

    一座山爲什麼老着火呢。

    莫不是這人放的,然後再來裝神弄鬼?

    咦?

    嶽如霜腦中一閃。

    什麼教的她並不信,肯定是個騙子。

    但如果排除人爲放火,那就是自燃,如果自燃……

    嶽如霜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那就是有煤?

    這個朝代都是燒木柴,要不就是木柴燒的炭。

    嶽如霜來了精神。

    她本來就想籌建一家醫院,一邊給人看病,一邊培訓一些醫用方面的人才,這個年代,一個小傷口,一個小感冒,都會死人,特別是女人生孩子,跟開盲盒一樣,不到最後,根本不知道會不會活下來。

    但是那需要很多錢。

    嶽如霜出了月子並沒有胖起來,跟當初嫁給太子的樣子差不多,並沒有所謂的婦人的成熟。

    嶽如霜帶着杏兒和伊諾出宮了。

    綠竹如今已經成了東宮的掌事大宮女,好多事都要綠竹看着,特別家裏五個喫奶的小傢伙和八個奶媽,最初是五個,後來鎮南王府又送來三個,輪班的。

    嶽如霜帶着人去了鳳凰山後山。

    果然有幾個小山丘焦黑一片。

    嶽如霜想起來,太子曾說從太上皇的時候,這裏就經常失火。

    嶽如霜往山上走,也不知道最初的着火點在哪裏。

    嶽如霜走在有面,杏兒在中間,伊諾在最後面。

    走着走着,杏兒擡腿就踢飛了一塊石頭。

    “連石頭都燒黑了,黑不溜啾的。”

    小石頭骨碌碌的滾到了嶽如霜面前。

    嶽如霜低頭一看。

    煤!

    是煤!

    嶽如霜撿起來一看,根本不是燒黑的,是本來就這麼黑。

    發了發了發了。

    嶽如霜真想抱着她的杏兒狠親一口。

    有了杏兒,啥事都變得賊簡單。

    嶽如霜咦了一聲。

    “去年你家姑爺將鳳凰山買下來送給我了,不知道包不包括後面的這些小山丘。”

    杏兒道:“不包括,鳳凰山咱們還能養雞,後面這些山都是野草,沒什麼人來,姑爺要了幹什麼?”

    嶽如霜帶人下山,心裏盤算着能不能開礦,得先把這山買下來纔行。

    如果有了煤,那大錦是真的要富了。

    這個朝代會開礦的人並不少,金礦、銀礦、銅礦、鐵礦都有人開,若是開個煤礦……

    嶽如霜不懂開礦的事,得先把山買下來再說,乾脆把大禿子山也買下來,硝石製冰成本低,普通百姓家也能夏季也能用上冰了。

    來了這個朝代這麼久,嶽如霜還不能準確知道大錦屬於什麼氣候帶,夏季很熱,她起初以爲是廣東福建那樣的氣候,但是廣東福建不下雪,這裏還會在臘月下雪。

    嶽如霜心裏惦記着煤礦的事,這事得太子殿下幫忙纔好,她一時找不到懂得挖礦的人。

    既然出了宮,就去鋪子看看。

    幾人去了東隆大街,本想去鋪子看一看,就見前面堵了一堆人。

    一個老婦人臉上都是血,一個老頭和一個年輕的女人拉住一箇中年人不讓走。

    “你的馬車撞了人,你怎麼還打人呢?”

    那人一身褪色的綢布長衫,都短了一截,露着腳脖子。

    “打你?你知道我是誰?”

    “臭要飯的,若不再滾,將你們送官。”

    那中年人剛說完,馬車裏就探出一個頭,是個女人,臉上的粉極厚。

    嚇得嶽如霜一個激凌。

    這是要演聊齋,都扮上了?

    那女人不耐的看着那哭哭啼啼的婦人,道:“怎地還不走?”

    “憑他是誰?敢惹太子妃的孃家人?”

    嶽如霜……

    太子妃?

    馬車中又探出一個頭,不多的頭髮挽在腦後,一張老臉上都是褶子,看樣子也得七八十歲了。

    “都是刁民,人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怎地這京城繁華之地也都是刁民呢?”

    “我看這京城,也管得不甚好。”

    “回頭得跟大侄女說說,亂世就得用重典。”

    那中年男子一聽這話,就伸手去拉那老人。

    “趕緊滾,莫要耽擱我們去將軍府。”

    嶽如霜回頭看杏兒。

    “咱們家的?”

    “你認識嗎?”

    杏兒搖搖頭。

    “就沒聽過有這號親戚,我們老爺這一支的族人都在京城呢,在老宅的早就沒來往了,我們老爺打了勝杖,得了賞賜,也都是給了這邊的族裏。”

    嶽如霜道:“去問他,敢毀我名聲。”

    杏兒早就生氣了,一聽這話,上前一步,雙手一叉腰。

    “嘚,你們是誰,敢提太子妃的大名?”

    那人道:“你又是誰,太子妃怎麼就不能提,馬車上坐的,是她的太祖奶奶,你惹得起嗎?”

    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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