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的小眉頭扭了。

    我們姑娘有太祖奶奶?

    杏兒回頭看嶽如霜。

    嶽如霜一擡下巴。

    嶽如霜讓她接着問。

    杏兒誤會了,杏兒以爲讓她打。

    杏兒上前一腳就將馬車踹翻了。

    隨着一聲哎喲哎喲的慘叫,馬車裏嘰裏咕嚕滾出來四個人,都是女眷。

    嶽如霜默默的站到了一個漢子後面。

    四個女人,一個十四五歲,看着跟杏兒年紀差不多,一個是三十幾歲的婦人,還有兩個老太太,年紀看着可不小了,都有個六七十歲了。

    那中年人和馬伕忙將人扶起來。

    那個七十多的,就是剛纔將頭伸出馬車話說的老太太。

    老太太抖着手,指着杏兒道:“你個小蹄子,你可知道我是誰?”

    杏兒一叉腰道:“誰準你們冒充太子妃的孃家人?敗壞太子妃的名聲?”

    那中年男子氣急敗壞道:“你讓太子妃出來,看看我們冒充了沒有?”

    杏兒道:“仗勢欺人的都不是太子妃的孃家人,你剛纔仗勢欺人了沒?”

    那個七十多的老太太哆嗦着往前伸着腦袋,湊近了杏兒。

    杏兒一激靈,往後退了一步。

    “你聞我的肉乾啥,你要喫我啊?”

    老太太道:“是杏兒?”

    杏兒……

    “我記得你,你剛到將軍府的時候,瘦得跟豆芽菜一樣,力氣卻大,你幫着你們姑娘,把她三個小叔叔按在泥地裏打,我那三個小孫子啊,臉上帶着鞋印子回去的。”

    “你以前常坐在門檻上啃黃杏兒喫。”

    杏兒剛到將軍府的時候,不過四五歲,嶽夫人不讓人管束她,都由着她,伺候姑娘也一樣,想起來就伺候,累了就自己找地方歇一會兒。

    杏兒聽她這麼一說,好像有點記憶,又好像想不起來。

    杏兒小眉頭擰的,像兩條扭曲的小黑蟲子。

    “那你們爲何敗壞我們姑娘的名聲?”

    “就是我們將軍府的人,也要規規矩矩的,如今姑娘是什麼身份,你們倒來先敗壞姑娘名聲了?”

    那老太太一聽,忙推旁邊的老太太:“小翠,快去將人扶起來,霜丫頭以後是要做皇后的人,得有個好名聲。”

    嶽如霜……

    我謝謝你啊。

    邊上跟她一般年歲的老太太就彎腰去扶被撞了的人。

    嶽如霜……

    這是小翠啊?

    她起初還以爲是那十三四的姑娘呢。

    老太太伸手去扶人,沒扶起來,還一下沒站穩,摔了下去,壓得地上那老婦人當場翻了白眼。

    那老人和那個姑娘忙叫着上前。

    更亂了。

    杏兒上前幫着把人扶起來了,賠了銀子。

    杏兒掏出銀子道:“你們找個地方先住着,等我回去問了,你們是我們將軍府的人,再帶你們回將軍府。”

    那最老的老太太道:“不是岳氏族裏人,能知道你是杏兒?你模樣都沒變。”

    杏兒聽她叫出自己的名字,都有幾分相信了。

    幾個人上了馬車,走了。

    人也散了。

    嶽如霜道:“你去一下侍郞府,把這事跟大姑娘說一下。”

    嶽如霜自己回了東宮,才一回東宮,詹桃就道:“太子妃,主子問,你還記不記得那個欽天監的牛大人?”

    嶽如霜……

    “記得,問他做什麼?”

    詹桃道:“五位小主子出生的時候,天下大赦,這位牛大人一直在牢裏,就被放出來了。”

    “他弄出個明火教,發展教衆,大肆斂財……”

    嶽如霜……

    原來是他啊,還明火教?

    我讓你變成散夥教。

    “他又騙人了?”

    詹桃說:“騙財騙色,主子要抓他。”

    嶽如霜笑道:“那就抓啊,你主子問我做什麼?”

    詹桃笑道:“主子說,要不要留幾天,讓他再騙些錢,然後再將他捉了。”

    嶽如霜……

    這是讓她去收尾?

    可別讓他做惡了,我不缺他那兩個錢。

    “馬上抓,問問你主子,知道他把錢放哪了嗎?”

    “對了,跟你主子說,鳳凰山後面那一串小山丘我要都買下來,大禿子山也買下來吧,我有用,跟你主子說一聲。”

    小詹桃應了就走,嶽如霜喊住他。

    “等等。”

    嶽如霜進去,從空間商城拿了幾個大蘋果、幾顆山竹,還有一些獼猴桃,裝進小籃子,出來給了詹桃。

    “這個獼猴桃拿兩個給你主子,其餘的你和蒼青他們喫。”

    太子殿下愛喫彌獼猴桃,愛喫山竹,其他的水果諸如蘋果梨子他都不愛喫,太子不是一般的挑嘴。

    嶽如霜去看了看五個娃,奶乎乎的都睡着。

    奶孃們都說五個孩子很好帶,不鬧人。

    杏兒從侍郎府回來,帶回了一封信,嶽如皎給的。

    如今嶽如皎肚子也大了,再過兩個月也要生了。

    林母待嶽如皎極好,每日燕窩都親自燉了送到牀前,海棠都顯得多餘了。

    整個林氏家族都高看嶽如皎一眼。

    那是皇上親封的誥命夫人!

    嶽如霜看了信,信上也只說,是岳氏族中之人沒錯,但父親早就和老宅分開了。

    原因竟然是嶽白羽升爲將軍之後,老宅有人要將閨女說給嶽白羽,嶽白羽不同意,族中人便說他忘本。

    嶽白羽也不是好性子,一怒之下,竟然替父親生生將父親這一支分了出來,帶着這一支族親來上京城落了腳。

    那叫小翠的,應該是父親姑母,叫姑奶奶就對了,更老一些的,嶽如皎猜是她們的太爺爺的小老婆,小太奶奶,慣是個能作的。

    嶽如霜被繞蒙了。

    太子殿下輕手輕腳的走進來,正端着熱茶要進來的綠竹……

    綠竹轉身走了。

    這家姑爺什麼樣子自己心裏有數,還是別進去礙眼了。

    嶽如霜正拿着嶽如皎的信看。

    太子輕輕哼笑道:“霜兒在看什麼,眉頭皺得那樣緊?”

    嶽如霜嚇了一跳,擡頭一看,是太子回來了。

    “我還讓詹桃帶了果子給你,怎麼這麼早下朝了。”

    太子笑道:“坐着坐着,就忽然想你,想孩子了。”

    嶽如霜……

    這嘴甜的。

    “我回來換身衣服,要去跟父皇商量一件事,寧王爺進京了,不只寧王爺,雋王他也進京了。”

    嶽如霜……

    剛纔姑奶奶太奶奶沒分清,這會兒又是什麼王爺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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