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又開始聊接待漠北使團的話題。

    衆人都喫到微醺,纔算結束。

    皇上和皇后起身回長春宮。

    皇上伸手拂了一下粘在臉上的頭髮道:“這東西好喫是好喫,就是太熱了,朕身上都是汗了。”

    杏兒唔了一聲,跑回屋裏,拿了幾個手持小風扇出來。

    這是嶽如霜弄燒烤爐子的時候,給她的。

    杏兒怕熱,兩個小臉蛋兒紅撲撲的,鼻尖兒額頭上都是汗,嶽如霜就拿了這種手持小風扇給她,杏兒嫌風小,嶽如霜一口氣兒給了她五個,要說岳如霜慣着杏兒,那都不是主子,是親媽。

    杏兒吹了一會兒,就說拿着這個幹不了活兒,就收回房了。

    嶽如霜笑道:“明天我給你們弄個大的落地扇,一個屋子一個,睡得舒服點。”

    杏兒這會兒拿出來了,手裏還提着個小籃子。

    “我們姑娘說,吃了這個烤的東西會渴,這裏有姑娘備好的涼茶,帶回去喝,用冰鎮着呢,奴婢還往裏裝了一個寒瓜。”

    嶽如霜……

    馬屁精。

    杏兒又把小風扇打開給了皇上一個,皇后一個,潘公公一個。

    潘公公感動的不行,這麼稀罕的東西,也有他一份兒。

    “我們姑娘給我的,拿着吹,就不熱了。”

    皇上回頭看了看嶽如霜。

    嶽如霜……

    你舉着也不能批摺子啊。

    皇上和皇后一出門,嶽如霜就道:“杏兒啊,你真是我見過的最會拍馬屁的馬屁精啊。”

    杏兒道:“奴婢故意的,以後皇上去哪個院子都不如來咱們東宮,宮裏人都知道皇上看重咱們東宮,在宮裏行事就方便多了。”

    嶽如霜……

    呵,她還有這心眼兒呢。

    嶽如霜想幹脆弄個發電機出來,在東宮找一間空房子做電房。

    就是擔心那個噪音和安全問題。

    今晚是沒有風扇了,各個屋子都用冰吧。

    天雖然熱,屋子裏放了兩盆冰,溫度就降下來了。

    第二天,嶽如霜和綠竹一起去了二皇子的院子,二皇子夫婦被禁足,並未露面。

    綠竹去給孩子換藥,嶽如霜給兩個奶媽檢查了下,又給顏側妃和那個小丫頭都查了一遍。

    果然每個人都有中毒的現象,顏側妃嘴角爛了,額上有痘,看着很像熱症,但其實也是中了毒的表現,只是大人沒那麼明顯。

    嶽如霜心裏有數了。

    “派人請父皇來,再請幾位太醫來,就說要查這屋子,讓父皇把二皇子兩口子放出來,別到時候說別人冤枉他們。”

    很快,皇上帶着潘公公和太醫們就來了。

    二皇子夫婦也被皇上叫來了。

    太醫們先給顏側妃衆人把了一回脈。

    又查問了下症狀,道:“像是砒霜中毒呢。”

    “顏側妃可有爲了皮膚變白服用砒霜?”

    古代有女子服用微量砒霜,用來美白,把量控制好,每日喫一點,人不會死,但是皮膚會白裏發青,看上去是白的。

    嶽如霜也是知道的。

    嶽如霜在心裏嘆了一聲。

    女人啊,從古到今都是這麼爲了美不要命的嗎?

    嶽如霜輕聲跟皇上說了劉詠雪大蟲子的事。

    皇上立即讓人去查。

    果然就找出了那些小黑石頭。

    衆人都不認識。

    一個太醫將其砸碎,大驚失色。

    “砒石,這是砒石。”

    那太醫拿着那小黑石頭道:“這人好有心機,竟將這砒石外面染了顏色,以至於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小石頭。”

    “拿水來。”太醫道。

    有人端了水來,把那些小石頭倒入水盆,外面的顏色就褪了下來,露出了砒石。

    皇上看着二皇子夫婦。

    蔣玉柔的身子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二皇子一臉的不可置信。

    “誰,誰要害我的孩兒?”

    這人孩子病了都沒看他着急,這會兒聽說是有人害他,又開始愛孩子了。

    嶽如霜想踹他一腳。

    皇上瞪着蔣玉柔道:“朕最恨手足之間下手,何況稚子無辜?”

    蔣玉柔手裏的帕子幾乎捏碎。

    她是二皇子的正妃,因爲她嫁給二皇子,回去還被父母罵了一頓。

    可是二皇子也並沒像說的那樣,待她多好,偶爾也來顏側妃這邊看孩子。

    憑什麼,她是正妃,她還沒懷孕,竟然有了庶長子。

    長子的位置多麼重要。

    蔣玉柔緊緊抿着脣不說話。

    “要朕叫人來審嗎?”

    皇上是真生氣了。

    二皇子還一頭霧水的道:“叫人來查,把這院子的宮人全部抓起來,一個一個的審。”

    嚇得院子裏的宮人腿都打顫,那地方進去可就出不來了啊,就是出來了也成廢人了。

    可是蔣玉柔死不承認,這東西肯定不是近期埋的,現在想查證據難。

    “既然都不說,那就叫慎行司來人吧,若還是沒有結果,就送詔獄去,有關人員全都審。”皇上黑着臉。

    二皇子道:“對,好好審審。”

    皇上氣得頭上冒煙。

    你怎麼就以爲你也配當太子?

    當初他爲了保護太子,怕人下手,故意做出了冷落太子的樣子,好幾年都是寵着這個蠢貨的,他這腦子,也被太子妃那個遊戲裏的殭屍吃了嗎?

    本來覺得把他當成了靶子,他這個當爹的有點愧疚,那個野心勃勃的老四跟他互相陷害,讓太子多出一絲空隙喘氣。

    這事要是放在太子身上,都不用他出面,早就想明白了。

    很明顯誰受益就是誰幹的,他居然還啥也不知道。

    皇上就覺得胸口疼。

    “把人給朕都帶到慎行司去。”

    皇上氣得聲音都抖了。

    上一次,顏側妃懷得好好的孕,就早產了。

    接着太子妃來接生,自己也跟着早產了,要不,朕的兩個兒子怎麼會最後出生?

    兩個小叔叔反倒後出生,這像話嗎?

    皇上越想越氣,連兒子晚生的氣也都勾出來了。

    這時,邊兒上一個小公公道:“是奴才埋的,奴才埋的。”

    “顏側妃曾打罵過奴才,奴才心裏記恨她。”

    說完就一頭撞上了邊兒上的一根大柱子,血從頭上流下來,太醫上前,人已經沒氣兒了。

    顏側妃可不傻,顏側妃道:“我從未見過此人,更不要說打罵,請皇上准許我與二皇子和離,我願帶着兩個孩子回家,回顏家也可,自立門戶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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