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民政局出來,沈夏看着手裏獎狀樣的結婚證愣了會兒神。

    她就這麼結婚了?從此刻開始她就成已婚人士了?

    真的好突然。

    一旁的周知白從進民政局的那一刻翹起的嘴角就沒下來過。

    他手裏拿着屬於自己的那張結婚證,怎麼看都覺得看不夠。

    心裏更是甜的要冒蜂蜜水了,他終於娶到沈夏同志了。

    “沈……那個,我們去國營飯店喫飯吧。”今兒這麼喜慶的日子理應要喫頓好的慶祝一下。

    領了證,兩人的身份就變了,再叫之前的稱呼就有些客套了。

    可要改口叫沈夏媳婦兒,周知白又覺得不好意思、也怕太突兀,嚇到沈夏。

    沈夏回了神,側目看了一眼周知白。

    看着周知白臉上、眼裏抑制不住的開心,她有點兒相信周知白那句“我喜歡你”了。

    十八九歲的少年,眼神單純又幹淨,心裏想什麼,在他的眼裏就能看到。

    沈夏心思微動,輕輕勾了勾嘴角。

    她還挺期待以後與周知白的相處的,她相信會很有意思的。

    今天又是個大晴天,頭頂的太陽曬的人頭皮疼。

    “走吧,先去喫飯,正好我有些事兒要跟你商量。”沈夏輕勾脣角,擡腳向前走去。

    周知白趕緊緊隨其後。

    兩人先去了國營飯店。

    周知白今天心情格外的好,去窗口點飯到時候嘴角都是咧着的。

    許是點飯的大嬸看他長得好,又有禮貌,笑容也甜,說出的話也甜,給他的飯菜分量特別足。

    一盤紅燒肉,一盆酸菜魚,一盤酸辣土豆絲,兩碗白米飯。

    這是沈夏自穿越過來喫過最好的一頓飯了。

    沈夏力氣大,胃口也大,周知白今天的胃口也好,三個菜,兩碗白米飯,兩人吃了個乾乾淨淨。

    喫飽喝足,沈夏才提起了正事兒。

    “周知青,我們現在已經結婚了,是得有自己的住處了。”

    周知白是知青,他們結婚後不可能住到知青點去。

    沈大柱兩口子巴不得自己趕緊離開,自然不會讓她跟周知白住進沈家的,再者沈家也沒地方給他們住。

    村裏也沒有出嫁了的女人住在孃家的先例,除非男方是上門女婿。

    沈夏不說,周知白也要說這事兒。

    他現在已經結婚了,自然要有自己的小家。

    雖說這裏是他下鄉的地方,可沈夏同志在這兒,他就要給她一個家。

    “沈……我已經想好了,等我們回去就找大隊長批一塊地基,我們自己蓋房子住。”

    沈夏也是這個打算。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手裏有些錢,蓋房子應該夠了,我們也不需要蓋太好,就蓋兩間正房,一間廚房,一個洗澡的地方,再在後院蓋間廁所。”

    這個年代的農家廁所沈夏是真的忍受不了。

    不僅味道大 ,還不安全。

    就是簡單的圍了一個圈,用土塊圍了三面牆,裏面更是噁心的沒眼看。

    沈夏每次去上廁所都是憋着氣的。

    她發誓以後自己蓋房,第一件事就是蓋一個乾淨衛生的旱廁。

    第二件事就是建一個洗澡棚,冬天的時候還好,夏天在這個地方生活,每天必須要洗澡。

    沈家的那種簡易洗澡棚太不安全了。

    對於沈夏提出的建房要求,周知白沒有一點兒意見,反正他又不懂建房子的事兒,沈夏現在是他媳婦兒,她想怎麼建,他都聽她的。

    不過,建房子的錢沒有女方要出錢的道理。

    “房子要怎麼建,都聽你的,不過,建房子的錢不用你出。”

    沈夏看周知白一臉認真,便也沒拒絕。

    她身上的錢可以用在其他地方。

    住的地方商量好了,沈夏提起了第二件事兒。

    她相信她結婚的消息一公佈,沈家那一家子吸血鬼肯定不會輕易讓她離開,他們會可勁兒的扒着周知白吸血,誰讓周知白看起來就很有錢的樣子呢。

    作爲女兒出嫁,男方給女方彩禮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可沈夏已經知道沈大柱兩口子不是她的親生父母,甚至有可能是她的仇人。

    所以,這個彩禮她不願給。

    “第二件事就是關於彩禮的事兒,我希望你這邊不要給彩禮。”

    周知白不解的問。“爲什麼不用給彩禮?”

    部隊和周家那邊都還沒消息傳來,沈夏不知道要怎麼給周知白解釋。

    “我跟他們關係不是很好,彩禮他們拿到手也不會在我身上花一分,所以就不用給了。”

    不給彩禮周知白覺得不妥。

    最後他建議。“你看這樣可以嗎,我可以給彩禮,不過得把彩禮交到你手上,我們帝都的習俗,女同志結婚的時候要把男方給的彩禮帶回去。”

    在現代有些地方也有這個風俗,沈夏略一考慮就同意了。

    只要不給沈家,她怎麼都行。

    房子和彩禮的事商量好了,兩人出了國營飯店。

    周知白想去供銷社,他想給沈夏買些東西。

    他看沈夏就只有兩套換洗的衣服,一套上面還補滿了補丁,另一套衣服也就是身上穿的這套,他覺得顏色太沉悶了不適合沈夏。

    沈夏拒絕了,現在還不是置辦這些的時候,等他倆的房子建好了,徹底離開沈家,最好是跟沈家徹底斷絕關係了,再置辦也不遲。

    周知白雖然覺得有些可惜,可也願意聽沈夏的。

    已婚男人結婚後,就要聽自己妻子的話,這是他們周家的傳統。

    他爺爺聽了一輩子他奶奶的話,他爸在家裏也是聽他媽的話,他理應也要聽自個兒媳婦兒的話。

    “那我們去一趟郵局吧,我們結婚的事兒要給我家裏人說一聲。”最重要的是他要炫耀一下,他下鄉還沒一個月,就已經提前完成了他下鄉前的承諾。

    兩人來到郵局,周知白在寫信,紙和筆借的是郵局工作人員的。

    沈夏閒着沒事兒,跟一旁閒着窗口的一個大嬸兒聊起了天兒。

    “同志,你好,我想問一下你們郵局有那種印着祖國山河圖通體紅色的郵票?”

    這種郵票在後世可值錢了,她要是能搞到兩套,以後養老的時候錢就不用愁了。

    大嬸兒:“沒有,我們郵局就只有兩種郵票。”說完將兩種郵票拿出來給沈夏看。

    沈夏仔細看了看,兩種都不是她想要的。

    看來以後她想要靠郵票賺一筆的夢想要破滅了。

    一旁的周知白眼神落在手下的紙上,可耳朵卻高高豎起,聽着沈夏和郵局大嬸兒的對話。

    聽到沈夏提到了印有祖國山河圖的紅色郵票,他在信裏面加了一段話。

    “媽,我記得我爸收藏了一套紅色印着祖國山河圖的郵票,你幫我寄過來吧,我媳婦兒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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