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姐姐,在棠兒心中,姐姐依舊是最厲害的那個。”
謝梳棠笑着夾起一塊棗泥酥,放在謝晚凝面前的玉盤中。
“這是姐姐最喜歡喫的糕點。”
“棠兒自己多喫點。”
“這還有好多呢,姐姐可以多喫一點。”
謝晚凝聞言便夾起棗泥酥,小小的咬了一口,然後笑着微微頷首。
她知道自己如果不嚐嚐,謝梳棠就會一直吵着她。她其實也不喜歡喫甜點,這種甜甜膩膩的東西,她從小就不愛喫。
不過是少時隨口說的一句玩笑話,都能讓謝梳棠爲自己買了這麼多年的棗泥酥。
有時候真是挺佩服自己這個庶妹的。
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一技之長,還天天像個跟屁蟲似的圍着自己打轉。
謝梳棠並不知道此時謝晚凝的內心想法,她聽着舞臺上不知道誰家小姐彈奏着琴聲,眼神不自覺的飄向了赤水豐隆那幾個人。
又過了許久,衆人已經興趣怏怏了。
除了一開始的武念嬌和謝晚凝的琴藝,還有苑未央的舞劍,其他的人才藝屬實沒有特別出色的。
武江看到下方的賓客似乎都開始開小差了,便忍不住提出建議。
“諸位,表現才藝之事不如就到此爲止吧,大家可以隨意喝酒暢聊了。”
謝晚凝一聽可就不幹了。
很快就到輪到防風公子那邊了,她已經迫不及待的等那個女人上臺,不管她到時候是否願意展示才藝,總歸是丟了人。
謝晚凝等了這麼久才終於要輪到凌顏了,她怎麼甘心就這麼結束?
不過即使她很想打斷武江說的話,但是她不可能這麼做,於是她失落的“自言自語”道:
“那可惜了,馬上就到輪到王家的小姐了,之前在南陽沒有怎麼與她有交集,卻也早就聽聞她的舞藝超羣,一直沒有親眼見過,還以爲今天可以有幸看到,真是可惜了。”
“是啊,這麼多人都等了,後面也沒幾個了,萬一人家準備了大半天。”
“這種機會難得,她們估計也會失望的吧。”謝晚凝故作善意的接過話。
謝梳棠聽了也覺得這樣對後面的那些人不公平,如果人家是不願意,那就沒關係。若她們想要嘗試一下,卻連機會都沒有了。
想到這,她的正義感爆發了。
只見謝梳棠站起身來大聲喊道:“武城主,我覺得這樣不妥。”
“哦?有何不妥?”
“等的越久準備的就越久,後面也沒有多少位世家小姐了,不如輪完吧,不然對她們不公平。”
“是啊,武兄,我的寶貝女兒從小習舞,我還尋思憑藉這次機會,給她在諸位公子中找個如意郎君呢,哈哈哈。”
一位大腹便便面容和藹的男子笑着打趣道,本來他也沒好意思說,但是人家小姑娘都“打抱不平”了,他便也接了一句,
謝天隆看到自己的庶女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挺身而出”,只覺得丟臉。
也不知道到時候誰敢娶這丫頭。
還是凝兒好,從來不讓自己操心。
“哈哈哈,是我自作主張了,既然這樣,那便繼續吧。”武江哈哈大笑,擡了擡手,示意後面的世家小姐。
“那我先來吧。”
凌顏看着在舞臺中央旋轉着的少女,眼神會不自覺的飄到了對面瑲玹他們那裏。
辰榮馨悅在小夭耳邊說着什麼,兩人時不時的輕笑,赤水豐隆拿着酒杯,手肘靠在桌案上,好像在認真觀看舞蹈。
而瑲玹卻微微擡眸看向了他們這裏。
兩人視線交匯的瞬間,凌顏率先淺笑着迴應。
瑲玹也回了她一個溫文爾雅的笑容。
凌顏見狀收回視線,瑲玹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在他眼裏自己只是那個有過幾面之緣的思柳。
座位很快就輪到了防風氏這邊。
“防風家主,好久不見。”武江客氣的問候。
防風小怪的身份比不得赤水豐隆,他自然不會下場去打招呼,卻也是客套的拱了拱手。
“嗯。”防風小怪淡淡應道。
他對這些小家族其實並沒有什麼好感,不過都是一些攀附權貴之人罷了。
就因爲他想要讓自己女兒出風頭,讓大家看了出來,這才整了這一出。
見防風小怪態度平淡,武江心中有些不悅。
在赤水族長面前,在場的所有人,大家都是半斤八兩,你防風小怪憑什麼這麼一副看不起人的表現。
“咦,往年與防風家主一同來的是防風大公子,那坐在您左手邊的莫非就是二公子防風邶?”
“正是小兒。”
一旁的世家們又開始紛紛議論,畢竟這防風邶即使他們沒見過,也有所聽聞。
說是不務正業,整天遊手好閒,以前的那些世家宴會也從不來參加。不知道是自己閒無趣不來,還是防風家主嫌他丟人不讓他來。
今日一見,卻發現對方與傳聞中的判若兩人。
即使是很隨意的坐在那裏,便能看出他修長挺拔的身姿。
他的皮膚很白,這讓他本來就俊美的五官看起來更加的優越,就連那薄脣,也像塗了胭脂一般。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那雙看似多情,實則淡漠的桃花眼。
防風邶眼神都沒擡一下,他先是舉起酒杯小酌了一口,又拿起酒壺搖了搖,往酒杯裏緩緩的倒入更多的酒,然後慢悠悠的喝着。
動作慵懶至極,卻又透露着一絲優雅。
其實從凌顏他們一行人出現在城主府門口開始,便有不少女子都注意到了防風邶。
她們見過不少容貌俊俏的公子哥們,就拿今天在場的來說,便有不少,但卻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這一位。
晚宴落座後,依舊有幾個世家小姐,時不時把就視線落在他們這裏,有時候是落在防風邶身上,有時候是凌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