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柔一怔,看着正在給自己穿鞋子的的張媽,眼睛卻紅的更厲害,從小她要做什麼都是有下人幫她弄,但卻從來沒有人幫她穿鞋。
時家主母見狀趕忙說道:“張媽,您不用這樣,讓她自己穿就好了。”
張媽則笑着擺了擺手說:“這女人懷孕前期,還是儘量少蹲下,彎腰什麼,這些動作都容易造成流產。”
張媽看着躺在病牀上的子琛,眼眸帶着一抹憂傷:“而且,這是子琛的孩子,來之不易,更要好好保護着。”
時家主母因爲張媽的話,也勾起了心中的傷痛,看着子琛暗自嘆了一口氣,如不是這些年她苦苦的堅持,只怕子琛現在已經不在了。
張媽上前,坐到時子琛的牀邊,靜靜的看着面容蒼白的他,許久後,心疼的說:“子琛這些年還真是沒有變,真想他快點起來,再叫我一聲。”
“張媽,醫生說子琛的情況還不錯,很有甦醒的可能。”時家主母站在她的身後說道。
夏晚柔守在一邊不敢多說什麼,生氣自己再惹的時家主母不高興了。
時家主母擡頭看了眼牆面上的時鐘,說道:“張媽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這裏麻煩您了,我有空再過來。”
“去吧,開車小心點。”張媽在她的身後囑咐道。
時家主母應下後邊離開了病房。
時家主母走後夏晚柔也不再那麼拘謹,搬來一張凳子放到張媽的身旁,問道:“張媽,你是不是在時家好久了?”
張媽笑着點了點頭:“二少奶奶是不是有什麼想問的?”
夏晚柔看了眼病牀上的時子琛猶豫了片刻,趨於內心的好奇,還是開口問道:“張媽,你知不知道子琛她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張媽顯然是被她的問題驚到了,臉色立馬沉了下來,突然起身說道:“二少奶奶,我先去收拾一下,你先在這裏陪子琛,我忙完再出來。”
說完張媽頭也不回的就往自己的休息間去。
夏晚柔知道張媽不想提這件事情,也就沒有再繼續多問,目光繼續看向時子琛,突然感覺如果他能醒來,其實也是不錯的選擇。
時子琛的臉跟時復勳有六分像,只是時子琛沒有時復勳那樣的冰冷,他看起來更加柔和一些。
病房的門再一次的被打開,保鏢進來給夏晚柔遞了個手機:“二少奶奶,這是夫人讓我給您送來的,夫人說了,要你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
說完保鏢直接轉身離開。
夏晚柔手裏拿着手機,緊緊的攥着,像是要心裏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在手機上。
......
第二天。
陳夢吟得知夏晴柔心臟不舒服的暈倒住院後,早早起來熬了雞湯,送去醫院給夏晴柔。
到病房的時候夏晴柔已經起牀,正靠在牀邊,往窗外看。
聽到推門的聲音,夏晴柔看向門口,就見陳夢吟提着一個大保溫瓶朝自己走來。
陳夢吟瞪了夏晴柔一眼,故作生氣的罵道:“還不是因爲擔心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還讓自己暈倒在路上。”
夏晴柔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其實,沒有什麼大問題,醫生都說沒事了,時復勳非要我住院。”
陳夢吟將保溫瓶放在牀頭櫃上面,一邊開蓋給夏晴柔乘着雞湯,一邊臉色不太好的教訓道:“什麼叫做沒什麼大問題,你這條命可是我的,你要敢不好好對待自己的身體,我就饒不了你。”
“哪有一大早來看病人就這麼兇巴巴的,醫生說了,我不能受到刺激,你最好對我說話溫柔點。”夏晴柔直接別過去臉,也假裝生氣的說道。
陳夢吟沒好氣的伸手戳了夏晴柔一下:“你呀,讓我說你什麼好,下次再讓自己不舒服,我真會打人的。”
“你這樣公然欺負病人真的好嘛?”夏晴柔憤憤的說道。
此時,時復勳提着早餐從外面進來正好看到陳夢吟伸手戳夏晴柔,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黑沉。
直接將早餐放到一邊,上前去檢查剛剛陳夢吟戳過的地方。
夏晴柔剛開始不知道他怎麼臉色突然成這樣,直到他上前給自己檢查,她才明白。
陳夢吟苦笑了一聲,這男人至於這樣嗎?
“啊沁,來,多喫點。”陳夢吟將碗直接端到她的面前。
夏晴柔剛要伸手去接,就見時復勳的手直接伸過去,直接拿過陳夢吟手中的雞湯。
勺起一勺,吹了下,確認不燙了才遞到夏晴柔的嘴邊。
“張嘴。”時復勳臭着一臉,說。
夏晴柔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自己來。”
時復勳端着勺子淡淡的說道:“醫生說你要多注意休息。”
“我傷的又不是手,自己可以喫的。”夏晴柔伸手就要去拿勺子。
時復勳板着臉說:“張嘴。”
“你們兩個能不能照顧一下,我這個單身貴族的感受啊?”陳夢吟幽怨的聲音在病房響起。
夏晴柔拗不過時復勳,張嘴任由他給自己餵雞湯。
隨後夏晴柔秀眉一挑,看向陳夢吟笑道:“單身還貴族呢,有本事你也找個人來,到我們面前秀個恩愛。”
想到陳意發,她的嘴角忍不住的抽了幾下,等她找到合適的歸宿,她發誓一定要在夏晴柔的面前狠狠的秀回來。
陳夢吟瞪看了夏晴柔一眼嗔道:“我就是太好心,大早上起來給你燉雞湯,把你餵飽了,給自己找氣受。”
“醫院大門左轉,直行200米左右有一家賣進口狗糧的。”時復勳的聲音不冷不淡的響起。
“咳咳咳......”原本在喝雞湯的夏晴柔差點噴他一臉,嗆的她滿臉通紅。
時復勳伸手在她的背上輕輕的拍了拍。
陳夢吟也上前查看,抽了幾張紙巾給夏晴柔擦了擦,見她沒有什麼事,才喃喃自語道:“古人云,食不語,寢不言,果然是有它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