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將時家主母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趕忙起身,在時子琛的身上仔細地察看了一番。

    再三確認他沒有受傷後才放心下來,然後不悅的在他的身上拍了一下,沒好氣的問道:“你起來做什麼,明知道現在還沒恢復,還這麼不小心。”

    時子琛看着時家主母的模樣,突然哧笑一聲。

    隨後,目光停在她的手上,見她掌心的幾個指甲印,還往外滲血,他便小聲的說道:“不要傷害自己,就算沒有人心疼你,我心疼。”

    時家主母刻板的臉上,突然會心的笑了起來。

    她伸出一隻手,放在時子琛的肩膀捏了捏,許久後,才緩緩的開口道:“我知道,別擔心,剛剛想到一些不開心的事情,不小心弄的。”

    說着她攤開手掌,看了看,見上面幾個深深的指甲印,嘴角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嘲諷。

    她還以爲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不會在意這些,可每每想起,還是會讓她難受。

    “小傷,不用擔心。”時家主母含笑收起自己的雙手。

    她的話音剛落,就有醫護人員從外將門打開。

    看見時家主母幾人恭敬的點了點頭,說道:“時夫人,我們帶他去做康復。”

    時家主母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輕輕的“嗯”了一聲。

    然後從病牀邊走開,給他們讓出一條道路。

    “您休息一會。”時子琛被推到門口時,他擡頭對時家主母說了句。

    她笑着便時子琛擺了擺手。

    等他們都離開病房後,時家主母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

    她拿出手機,在屏幕上飛快的敲打了幾下,撥通一個熟悉的號碼。

    可那邊卻顯示無人接聽。

    接連撥打幾次後依舊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時家主母的秀美不由的皺了起來。

    她從通訊錄裏快速的找到張媽的電話撥通過去,那頭接通後,時家主母直接開口道:“在家裏嗎?”

    張媽和藹的聲音響起:“在家,夫人有什麼吩咐?”

    “我剛剛給雨昕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你幫我去看看她怎麼回事。”時家主母問道。

    張媽探出頭去,朝時坤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見他還坐在原處喝茶,特意壓低聲調說道:“夫人,雨昕小姐今天在家用刀捅了一個女傭人,時老先生生氣了,把她關禁閉,還報警了,晚點局裏的人過來,就會把她帶走。”

    “怎麼會這樣,知道爲什麼要桶那個女傭人嗎?”時家主母疑惑的問道。

    張媽伸出一隻擋在自己的嘴上:“我跟二少奶奶剛剛從外面回來沒多久,只知道那個女傭人好像拿她跟夏晴柔做了比較,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時家主母淡淡的說道:“嗯,你把電話拿給三叔。”

    張媽沉默了片刻,還是張口說道:“夫人,時老先生在氣頭上,勸他的話不一定聽的進去,而且剛剛二少奶奶不知道跟他說了什麼,到現在看起來臉色都不太好看。”

    時家主母聽到夏晚柔找時坤,光亮的雙眸突然縮了一下,冷聲道:“看好她,別讓她再鬧出什麼幺兒子來了。”

    想了想,她的雙眼有些發狠的看想窗外:“實在不行就直接將她趕出時家,反正現在子琛也醒了,不怕沒後。”

    聽到時子琛,張媽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下來,反問道:“子琛少爺他怎麼樣了?”

    “正在做康復訓練,要治療一段時間。”時家主母聲音平淡的說道。

    “好了,把電話給三叔吧,我跟他說幾句。”

    張媽見時家主母這麼執着,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應道:“好。”

    拿着手機往時坤的方向。

    時坤聽到腳步聲,回過頭去,就見張媽拿着手機朝自己走來。

    他緩緩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問道:“張媽,找我有什麼事?”

    “時老先生,是我們家的夫人有話要跟你說。”說着便將手機遞到他的面前。

    時坤盯着手機看了一會,最後還是從張媽的手裏接過。

    放在耳邊語氣清淡的問:“怎麼了?”

    時家主母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時坤的聲音,便笑着說道:“三叔,雨昕的事情,你......”

    時坤知道她的意思後,直接開口打斷她後面得話:“她的事情,我已經決定好了,你不用多說。”

    “我知道有些事情我不該管,但是雨昕從小都是我看着長大的,她現在都變成這樣了,你再把她送到裏面去,讓她以後出來怎麼做人。”

    “而且她還是一個女人,就算您再怎麼陪她,也不可能陪她一輩子,她始終都是要嫁人的,不求她以後能找個多好的人家,至少人品肯定要可以,如果你將她送到裏面去了,那她以後的婆家知道了,肯定不會好好對她。”

    聽了時家主母說的這麼一番話,時坤也被說動了。

    這些問題是他之前沒有想到,只是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讓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所做所爲是錯的。

    沉默了片刻後,時坤張嘴問道:“可雨昕她拿刀傷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如果再不給她點教訓,她再這樣下去就會無法無天。”

    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被時坤聽了進去,說明他對自己已經有一些信任,想到自己可能不久後便能完全確定時坤的信任。

    時家主母的嘴角勾笑,張嘴繼續勸道:“雨昕還是個未經事的孩子,哪有小孩不犯錯誤的,她現在只不過是一時迷失了自我如果連她最親近的人都放任她不管,那她就會迷失在這條黑暗的道路上,三叔,難道您就不心疼嗎?”

    說到最後時家主母的話音帶着絲絲的顫抖,和鼻音。

    可她的話語,在時坤聽來,就如同她擔心時雨昕而偷偷哭泣過一樣。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在時坤的心頭縈繞,像復讀機一般不停的在他的耳邊響起。

    字字戳心戳肺,時雨昕今天會變成這樣,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自己造成的。

    早知道她對時復勳的那點小心思,可自己非但沒有阻攔,反而還想把時雨昕交付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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