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讓她來連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他說什麼都不會答應她自己來這邊,甚至一輩子都不讓時雨昕與時復勳相見。

    被時雨昕折騰的這些時日,時坤深感疲憊,他輕嘆一口氣,沙啞的聲音無力的說道:“那我現在該怎麼做?”

    電話那頭沉默許久的時家主母,嘴角的笑意更深,開口話風就變回滿滿的擔憂:“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讓雨昕在心理醫院好好的救治,要是可以的話......”

    時家主母有意的壓低聲調,說到最後突然停了下來。

    時坤不解的問道:“可以的話?有什麼想說的你直接說。”

    電話那頭爲難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作爲復勳的媽媽,我可能不該這樣說,可解鈴還需繫鈴人,心病還需心藥醫,雨昕的病是因復勳而起,只有復勳,才能讓她好轉起來。”

    時家主母的話點到爲止,其餘的就算她不用多說,以時坤在時家這些年見過的世面自然明白她的深層意思。

    時家主母這麼說,無非就是想要拉攏時坤他那邊的勢力,讓他們的人在投選當日都支持子琛。

    時坤雖然不太喜歡時家主母在這個時候對自己這樣要求,可無奈現在時雨昕變成這樣,確實如她所說。

    她清白被毀的當日的情形被直播了出去,以後她想要找到一個好人家那是不可能的,本來雨昕的父母就是英年早逝,就沒了父母這層的依靠。

    而自己的年紀也這麼大了,陪她的時間也不是很多。

    他不得不爲她的以後早做打算。

    現在最好的人選就是時復勳,他的爲人時坤很清楚,如果他做了對不起別人的事情,一定會對人家負責到底。

    一記不好的想法,頓時在時坤的腦海中構思出來。

    但時坤裝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我這話是什麼意思?復勳他現在家庭和美,你是要讓雨昕做他們的中間人,從此揹負小三的罵名嗎?”

    小三的字眼,傳進了時家主母的耳邊,不停的被放大。

    她的美麗的雙眸,狠狠的縮了一下,捏着手機的雙手不停的手緊,屏幕因爲承受不住壓力發出“滋滋滋”的響聲。

    停頓了片刻,時家主母在讓自己的一顆心平復下來。

    語氣有些涼涼的說:“三叔,沒有什麼小三不小三的,你應該沒有忘記,當初別人是怎麼罵我的,但是那又怎麼樣呢?勝者爲王,敗者爲寇,這是千古流傳下來,不會有錯。”

    “而且,雨昕有對她這麼好的爺爺幫襯,而夏晴柔除了那個植物人爸爸對她好之外,可以說是一無所有,要整她是很輕而易舉的事情。”

    時坤不是一個狠心的人,如果不是因爲雨昕的事情,她對夏晴柔的印象還算可以。

    不嬌不做,落落大方,做事從容淡定。

    這樣的女人肯定是經歷過什麼大挫折纔會造就她今天的如此淡然。

    “你打算怎麼做?”時坤下意識的問道。

    時家主母走到落低窗前,冰冷的眼睛危險的眯了眯:“三叔,有些話,就算我不用說的太清楚,我想你心裏面肯定也清楚,無非就是不久後投選的事情。”

    頓了頓,她突然笑了起來,眼底遮蓋不住的喜悅:“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您,子琛他醒來了,現在正在醫院做康復治療,澤海說過,時氏集團是子琛的,只要他醒來,就會把時氏集團歸還給他。”

    時坤聽到這個消息後,有些震驚的看向窗外:“子琛醒了?什麼時候的事情?澤海知道嗎?”

    “剛醒沒幾天,爲了他的安危,除了您知道,其他人我都沒有告訴他們,他現在還不能自理,我想等他可以自理了再告訴澤海。”

    通過時家主母的話語,時坤可以確定子琛是真的醒來了。

    她告訴自己這些,無非就是爲了變相給自己壓力。

    即便最後他不出手幫忙,她一樣有勝算讓時復勳落選。

    “三叔,你不用這麼着急給我答覆,等你考慮清楚了再告訴我也不遲。”時家主母的心情變的異常的開朗。

    “你打算怎麼做?”時坤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

    雖然他也希望時雨昕過的好,但他卻做到時家主母那樣,機關算盡,手段全用。

    對話那頭的女人頓了頓,抿嘴低低的笑了一聲:“三叔,以前我覺得你是個雷厲風行,什麼事想做就做的人,現在,是不是因爲上了年紀的原因,總感覺您有些忌憚。”

    時坤沒有正面回答她說的話。

    反而問道:“既然要邀請我加入你們的戰隊,難道我不應該問清楚合作項目,再聯盟嗎?”

    “反正投選對於我而言投給誰都是一樣,只不過是哪一方對我更加有力而以。”

    時家主母聽後,饒有興趣的嗤笑了起來:“這麼說,三叔是打算答應我的請求了?”

    “先別高興的太早,我只不過是先問問,並沒有答應,如果我答應你,我們能得到什麼?”時坤面目表情的問着。

    此時,時家主母的紅脣上挑:“時氏集團的百分之五的股份將會轉讓到雨昕的名下,治好雨昕的病,並且讓時復勳娶她......”

    她將所有的條件都一一的與時坤說了一遍。

    時家主母很清楚時坤想要的是什麼,所以她說的所有條件都是圍繞着時雨昕來設定的。

    時坤被說的有些心動,但他也沒有立馬答應時家主母的請求。

    他輕咳了一聲,拿起桌面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才發現杯中的茶水早已涼透了。

    時坤回頭看了眼關押時雨昕的那個房間,還不停的發出“嘣嘣嘣”的砸門聲。

    他眉宇深皺,開口道:“回頭我考慮好了再告訴你。”

    說完,他便將電話掛斷,將手機放在茶桌旁。

    然後起身走到房間外,靜靜的聽着時雨昕在裏面的嘶吼。

    有憤怒,有不甘,有哀傷,還夾雜着淡淡的驚恐。

    所有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變化成更大憤恨。

    砸門的動作,也越發的用力。

    時雨昕每砸一下,都疼在時坤的心中,生怕她把自己的手弄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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