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已經被他們攻陷,支那的軍隊潰散,戒嚴是爲何,所有人都不清楚。
但是白天,他們對金陵城一些居民住房,重新仔仔細細的搜查,且發現不少地窖,也在地窖裏發現不少躲起來的中國人。
莫非是上級指揮官知曉支那人挖地窖?
搜查倒是可以理解,是爲找到躲起來的支那人。
但是偏偏到了晚上,駐地的警戒哨加強不少,甚至不少士兵都被告誡,夜晚上廁所,不要離開駐地。
這讓很多日本鬼子的士兵都不理解,但卻也乖乖照做。
唯有參與收斂遺體的部分士兵猜測到了什麼,但他們都被下達了封口令。
所以,這天夜晚,金陵城的日軍註定不平靜。
悄無聲息的黑暗,籠罩在破碎的居民樓裏。
月光被黑雲遮掩。
夏遠翻進居民的院中,看到地面上的屍體,蹲在地上查看,隨後悄無聲息的隱沒在黑暗的角落,他就像是幽靈,黑暗裏的暗色閃電,快速穿過狹窄幽暗的巷子。
沿途遇到數不清的屍體,黑漆漆的躺在地上,有的屍體上覆蓋着一層薄薄的雪。
太陽曬不到,一天都沒有化掉。
夏遠的心帶着一股冷意,拎着槍快速穿過這條幽暗深邃的巷子,進入寬敞,但落滿瓦礫的街道,旁邊的房屋被燒燬,牆壁焦黑,幾乎和周圍的景色融爲一體。
“該死的日本人。”
他在心裏暗罵,快速前進,利用鷹眼,很快就發現駐紮在一棟居民樓內的日軍小隊。
這隊日本鬼子還挺會選擇地方,三層小樓,住在裏邊風吹不到,雪淋不到。
大門緊鎖,窗口有日本鬼子的暗哨。
夏遠掃一眼,便有了進入的計劃,他爬到圍牆上,眺望院內的佈局。
院子裏堆着不少木箱子,利用鷹眼他發現這些箱子裏裝的是彈藥,以及嶄新的槍支,還有一些紙箱子,裏邊是一些罐頭。
門前則停着四輛卡車,想來應該是日本鬼子的一個補給站。
夏遠掃視三層窗口,日軍的哨兵能夠居高臨下,能夠俯瞰整個街道,想要靠近,需要貼着牆壁靠近,纔不會被這名日軍發現。
他的心理素質十分強大,達到常人所不能及,夜襲日本鬼子駐地,也不是一次兩次,大搖大擺的進美軍駐地都有好幾次。
夏遠尋着牆角,靠近日本鬼子的卡車,車裏沒有日本鬼子,後方還裝着不少物資,他跑到上邊,拆開箱子看一眼,是黃橙橙的子彈。
也有嶄新的步槍和手雷,夏遠思索一下,從口袋裏取出一顆手雷,把保險拉開一點,小心翼翼的放在裝有手雷的縫隙之間,如此一個簡陋的機關就做好了,至於能不能成功,他倒是不抱太大的希望。
能不能成功,就全看天意吧。
放置完機關,夏遠跳下車,一邊聽着附近的動靜,一邊靠近大門,透過門縫,他看到院中還有兩名站崗的日本鬼子。
頓時感覺有些牙疼,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居然弄了兩個明哨,一個暗哨。
他想,小日本鬼子這是學聰明瞭。
既然軟的來不了,那就只能跟小日本鬼子來硬的。
夏遠悄無聲息的摸到車廂後,抱着兩個裝滿手雷的箱子跳下車,放在地上,用刺刀把箱子翹開,抓着三顆手雷,眯着眼,拔掉一顆手雷的保險。
日軍的暗哨,是一名二十歲出頭的日本鬼子,打着哈欠。
就在前不久,他們被告知夜間負責站崗的士兵要加派一人,負責執行暗哨的崗位,就是站在窗口,利用窗戶做僞裝,盯着外界街道的情況。
這是很難熬的,天太冷了。
他搓了搓凍僵的手,又不得不抓着冰冷的槍支。
子彈已經上膛,只要輕輕釦動扳機,子彈就會射出去。
他心裏祈禱,但願不會把這顆該死的子彈打出去,他參加所謂的聖戰,只想活着回家,不想死在中國人的土地上。
然而偏偏事與願違,他打着哈欠,有幾分睏意,“再堅持堅持,馬上就換班了。”
轟!
樓下忽然傳來巨大的爆炸,整個樓層都在震動。
“納尼!”
他猛然一驚,往地上趴去,一顆子彈嗖的一下打碎窗戶上糊的一層薄紙,把他的頭盔打掉。
幾乎是擦着頭皮,讓他感覺到脊背發涼。
驚悚之間,有什麼東西撞破窗戶上糊的紙張,咚的掉在地上。
他扭頭一看,竟是一顆圓滾滾的手雷,他下意識的就要抓過去,轟的一聲,耳朵傳來巨大的嗡鳴,身體彷彿被什麼東西衝撞一般,短暫的懵逼,一股徹骨的冷意鑽進身體。
這名士兵在身上一摸,衣服被粘稠的鮮血浸透了。
咚咚,心臟加速跳動,供血,但身上破碎的彈片太多,渾身冷意,鮮血流淌出去的越來越多。
夢中驚醒的日本鬼子跑過來查看他的狀況,透過稀薄的微光,看到他身上的彈片,搖搖頭對旁人道:“不行了。”
他聽到了,意識模糊,心裏絕望。
如果給他重新來過的機會,他一定不會參加這該死的聖戰。
他的家人等不到他了。
轟!
朦朧的意識還沒有消散,隱約感覺到身旁傳來巨大的爆炸,爆炸的聲響有些沉悶,就像是撞擊一面鼓一般,模糊的意識漸漸消散。
他聽到慘叫和槍聲,漸漸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記不起。
好像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世界一樣,只有地面上一具冰冷的屍體,證明他曾經來過。
敵人在明,他在暗中。
這是巨大的優勢。
夏遠左右開弓,拉響一顆手雷,用力甩進去,他的投擲速度飛快,精準度奇高,投擲能力的熟練度不斷增加。
巨大的爆炸聲中,他聽到系統傳來的升級提示。
投擲能力突破到宗師級。
顧不得查看突破宗師級後的變化,夏遠要抓緊時間,快速消滅房子裏的日軍。
可惜看不到裏邊還有多少日本鬼子,只感覺反擊的力度越來越小,夏遠拎着槍,一腳蹬在牆壁上,輕鬆翻越進入院中,大步流星的衝向房屋,在地面翻滾,進入大門,撇一眼倒在地上的兩名日軍哨兵。
房間裏一片漆黑,但在夜視之下,宛如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