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溪有些發慌,這次會突然這麼讓她措手不及地被人爆出5年前的事情。

    她是真的連做夢都沒有想到,所以完全沒有任何的對策。當然她慌慌張張地將剛剛用過的剪刀丟在了一旁的水槽邊上的時候,廚房門口,果然閃過一到男人頎長的聲音,緊接着就聽到移門“刷”一聲,被人推開。

    …………

    “……景、景瀾?”

    謝靈溪下意識地將身子往前一站,擋住了身後的垃圾桶,她雙手有些發顫,於是只能背過手去,十指緊緊地扣着自己的掌心,試圖讓自己能夠冷靜下來,“……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提前和我……”

    話音未落,卻已經看到了葉景瀾右手上,拿着的那份報紙。

    謝靈溪心臟咯噔一下,一種昏天暗地的感覺,撲面而來。

    她嚇得臉色一白,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劈手就奪過了葉景瀾手中的報紙,說話都有些不利索,“……這個報紙,景瀾……你聽我說,這個都不是真的……我真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被人寫到這些,可是你相信我,這些都不是……景瀾,你相信我……”

    “我需要一個解釋,讓我信你的解釋。”

    葉景瀾一手插着西褲口袋,一手張開了五指,撐在一旁的大理石臺面上,他蹙眉,語氣還算是平靜的,卻格外的低沉,“你跟了我那麼多年,我一直都以爲,我很瞭解你,當然你偶爾也會任性,我覺得,我都能夠容忍下來,我不會多說什麼。只是這次的事情……你應該知道,我葉景瀾,最討厭的是欺騙,懂麼?別說我不給你機會,我給你機會,所以我來找你了,你現在,可以解釋了。”

    “…………”

    謝靈溪的心臟直直地降落,像是一瞬間掉到了一個無底的深淵裏——

    葉景瀾從來都不會這樣對自己說話,他的神色,如此凌厲……

    這一則讓她猝不及防的報道,會不會就此,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不……不可以…

    謝靈溪心中有個聲音,在尖銳地大喊——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她謝靈溪,不管是不是真的做過對不起葉景瀾的事情,可是他……對自己就是絕對忠誠的麼?他不是一樣,曾經也在外面逢場作戲麼?他甚至說過,要讓自己當葉少奶奶,可是她等了那麼多年,他還不是一樣,讓自己,名不正言不順?

    …………

    她沒錯,她從來都沒有錯,她爲什麼要心虛?她不需要心虛!

    “你不相信我?”

    大概是那樣的念頭,促使她冷靜了下來。

    謝靈溪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原本還有些閃爍的眸光,這會兒對上了葉景瀾,竟變得格外坦蕩。有時候,人在說話做事,也不過就是憑着一股氣勢,她覺得自己沒有錯,所以,氣場,也一瞬間回到了身上,“就像是你說的,我跟了你那麼多年,我有時候的確是刁蠻任性,可是我對你怎麼樣的,你不知道麼?你現在看到了這樣的八卦,你就寧可來質問我,也不會選擇相信我?”

    葉景瀾沒有出聲接話,他眸光深沉,一瞬不瞬地凝視着謝靈溪,長久的沉默,直盯的謝靈溪心咚咚大跳着,最後,才聽到他低沉的嗓音,帶着一種詭異的平靜,突然問她,“……有件事情,我原本並不打算說,但是現在,我想問問你——靈靈,年梔去了B市的時候,出了那樣的事情,之後,你有聯繫過張總麼?”

    謝靈溪,“…………”

    B市、張總?

    那不是……年梔剛剛回來C市的時候,和宋聞璟出差,她找人買通了張總,設計她的那件事情麼?

    怎麼回事,葉景瀾他……怎麼突然就提起這件事情了?

    …………

    謝靈溪心慌,她現在就像是一隻無頭蒼蠅,完全不知道自己還能飛到什麼地方,找一個落腳點,站一站,慌亂的,東竄西撞,到了最後撞得頭破血流,卻還是不肯認輸。

    “……景瀾,你到底想說什麼?B市的事情……什麼張總,我怎麼會知道?”

    葉景瀾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根菸,點燃,含在嘴角。

    他眯着眼眸,“靈靈,以前,我是真覺得,你是一個沒有什麼心機的女人,你知道,我葉景瀾最討厭的就是太能算計的人。我以前對你說過的,對麼?我從小生活在葉家那樣的家庭,外面的人看我葉景瀾,就是光鮮亮麗的,可是我的家庭根本就不幸福,從我懂事開始,我母親就經常和我父親爭吵,我看着他們,在外面粉飾太平,在家裏,卻是玩盡手段。你大概不能明白那種感覺,光是我家老頭子,年輕的時候,在外面被我母親用盡手段弄走的那些女人,我都數不過來。所以你知道麼?靈靈,我很討厭這種戲碼,我知道,你有多想當我葉景瀾的妻子,我之前,的確也一直都在努力,可惜的是,你就是這麼不淡定,按耐不住。”

    男人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撣了撣菸灰,“……B市的事情,我知道是你找人收買了張總,設計了年梔,不過很可惜,當時她的身邊,有一個宋聞璟。他幫了她,躲過了一劫。”

    “…………”

    謝靈溪的臉色,這會兒,是比殭屍都要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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