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瀾,“…………”
年梔不等葉景瀾說什麼,就轉身準備走,只是她身子一動,就發現了不遠處那道灼熱的視線,就像是隔着萬水千山,卻依舊是能夠讓她清晰地感覺到。
她呼吸稍稍一緊,視線在空氣中和宋聞璟的相撞——男人的眸子並不如她想象中那般的熾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宋聞璟的視線有些冷。他周圍都是人,圍繞着,亦步亦趨的,所以他並沒有直接過來這裏。
年梔下意識地捏緊了自己身側的雙手,很快就垂下眼簾,其實她和宋聞璟在一起的時間不算太長,但是這個男人的視線和表情,她還是可以分得清楚。
他現在,應該是不高興的。
至於原因,她也能夠想到一二,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委屈,這2天來,她一直都被人軟.禁在葉家,他又去了哪裏?說到底,真要好好算賬的話,好像錯的那個人,也不一定會是自己,更何況,她這次也是因爲自己的父親才勉強答應出席這個週年紀念日的……
正想着,宋聞璟那邊已經撥開了人羣,他修長的手指捏着一個高腳杯,那深邃的眸子,始終都停留在年梔的身上——看着她和葉景瀾的互動,看着那個男人的手在她光滑的脊背上面上下油走,看着他們兩個人,臉貼着臉,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最後看着她心虛地看着自己,然後避開視線。
男人眸子微微一沉,一瞬間閃過一絲鋒銳的光芒。
他揚起脖子,將酒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隨手放在了一旁侍者的托盤裏,對迎面上來打招呼的人,沉聲說了句“抱歉”,邁開長腿,筆直朝着年梔的方向走來。
“…………”
年梔提着自己的裙襬,本來是準備和葉景瀾一起去應付記者的,可是眼角的餘光一掃,就看到了那個男人,正朝着自己走來,她心頭一顫,下意識地站住了腳。
葉景瀾自然也是發現了朝着這邊走來的宋聞璟,他冷冷地勾了勾脣——他倒是敢過來?
年梔有些惴惴不安起來,因爲很清楚這兩男人的脾氣,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因爲自己有過正面的衝突和矛盾了,可是以前也都只是私下的,現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還是擔心。
這個念頭剛一閃過自己的腦海,宋聞璟頎長的身軀就已經站在了自己面前,距離她兩步之遙,頓住。
他雙手插着西褲口袋的樣子,內斂之中,又透着幾分專屬於他宋聞璟的霸氣,年梔心頭一動,不得不承認,不管是何時何地,宋聞璟在她心中完美的形象都已經根深蒂固了,這個男人,不管是做什麼,說什麼,哪怕是一言一行,隨隨便便擺個姿勢出來,她都會覺得性感迷人。
“宋總,今天倒是好興致,我還以爲你會很忙,沒想到,也來參加我們夫妻的5週年紀念日。”
葉景瀾率先出聲,伸手攬住了年梔的肩膀,年梔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卻是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你以爲我來恭喜你?”
宋聞璟挑了挑眉,眸光始終都停在年梔的臉上,當他的若無似有的視線掠過年梔肩上的那隻男人的大掌的時候,他眸子稍稍一沉,薄脣上的弧度瞬間也變得鋒利了一些,嗓音低沉,透出幾分壓迫力,“你想多了,我不至於爲了一場鬧劇,特地過來浪費我的時間。”
“…………”
這麼明顯的挑釁的話,葉景瀾哪裏會聽不出來,他的情緒原本就緊繃着,這會兒一聽到宋聞璟的話,瞳孔更是急劇地收縮着,年梔甚至都可以感覺到周圍的氣壓在直直地下滑,她真的很怕這兩人會不顧一切地動手,她當下就往前一站,剛想開口說什麼,宋聞璟眸色沉沉的,卻是比她更快一步。
男人修長有力的手指,倏地伸過來,直接掐住了自己的手腕,長腿朝着兩人邁進一步,他將年梔逼退了一步。
年梔,“…………”
葉景瀾見宋聞璟竟然這麼明目張膽地抓着年梔的手,更是怒火中燒,他上前,伸手就想要去拉開宋聞璟的手,卻是在半途中被宋聞璟另一隻手揮開,兩個男人夾着一個女人,一觸即發。
整個宴會廳這麼多的人,一看到這個情況,個個臉上的表情都是興致勃勃的。
早就已經聽說,葉家的兩個兒子,關係是不融洽的,加上年梔之前還爆出出軌的事情,而眼下這個情況,又是什麼意思?
…………
“鬧劇?”
葉景瀾每個字都咬得很重,“既然是鬧劇,那你過來做什麼?宋聞璟我告訴你,現在能夠站在年梔邊上的男人是我葉景瀾,鬆手!”
“你說我過來做什麼?”
宋聞璟一臉的平靜,他眸光深邃,又透出幾分讓人難以把持的睿智,性感的薄脣勾出的弧度,是勢在必得的霸氣,抓着年梔手腕的力道稍稍一大,挑眉道:“我過來,是來帶走屬於我的人,至於你,應該管好屬於你的人——”
“…………”
這話說的別有深意,年梔一時還沒有完全理解過來,葉景瀾臉上的戾氣也來不及收斂,背後忽然又傳來另一道男聲,三人同時轉過身去,就見到同樣是一身正裝的葉凌軍拄着柺杖一臉森冷地朝着這邊走來。
年梔是最心虛的一個人,她心頭一抖,就想要掙開宋聞璟的手腕。
宋聞璟的臉色更是難看,緊抿着的脣瓣微微一沉,他不僅沒有鬆開她,甚至捏的更是重了一些,直接就將年梔拽入了自己的懷裏。
年梔,“…………”
“你們幹什麼?”
葉凌軍隔着很遠就看到了這裏的情況,他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卻一直都忍着,他沒有想到,宋聞璟會突然回來,他分明就是在英國的,而且之前都沒有任何的消息,今天晚上,他是有很多事情要公佈,現在顯然是讓宋聞璟打亂了自己的計劃。
不過他了解自己的兒子,心思太過深沉,加上這樣的場面,人太多,能控制的話,他自然是不想製造出任何的混亂。
“有什麼事情就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