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太守破防了,破大防。

    可是南宮昱和洛璃淺當着他的面大聲密謀,他能裝作聽不見嗎?

    不,他不能!

    世界以痛吻他,他直接痛死。

    就這樣,他命令手下,將萬兩黃金吭哧吭哧搬到府中來。

    “殿下,黃金那麼重,待會下官讓人幫你用馬車送過去吧?”

    宮太守討好地說。

    他心想,讓自己的人一路載着黃金,然後再讓人扮演劫匪,把這些黃金截獲一部分,這樣起碼損失沒那麼大。

    從錦城到京城路途遙遠,中途黃金短少也正常。

    誰知道洛璃淺大手一揮:“把黃金全部兌換成等值銀票,現在,立刻,馬上!”

    宮太守的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然後直接碎開了。

    “兌、兌換成……”

    “兌換成銀票,宮太守,你是聾的傳人嗎?”洛璃淺白了他一眼,“那麼多的黃金,讓我們怎麼帶着上路?”

    “……”是啊,讓他們怎麼帶着上路?

    他本來就沒打算讓他們帶着離開的,現在他們要換成銀票,那不是萬兩黃金都被他們帶走了嗎?

    “怎麼,宮太守不願意?”南宮昱眉眼冷峻,目光冷厲地看向他。

    爲表忠誠,宮太守只能裝出慷慨大方的模樣:“怎麼會?殿下是要做大事的人,這點銀票,下官自然是要給的!來人,把黃金兌換成銀票!”

    “是,大人!”

    一個時辰後,厚厚一沓銀票被送了過來。

    洛璃淺二話不說,就將銀票揣進兜裏,含淚怒賺一萬兩。

    “夜深了,我們不便繼續叨擾宮太守,先行告辭!”南宮昱道。

    宮太守:你剛剛跟我要錢的時候,也沒覺得不便啊!

    他目送着南宮昱他們離開,雙眼含淚,哭得像個小孩子。

    他的手下都以爲他真的歸順南宮昱了。

    只有洛璃淺知道,他在心疼他那逝去的萬兩黃金。

    南宮昱和洛璃淺終於消失在視線裏。

    宮太守收起眼淚,轉身對手下道:“追上去,殺了他們。記得把本官的一萬兩銀票拿回來!”

    說完,他捂住胸口,又哭了起來。

    “是,大人!”

    洛璃淺和南宮昱一走出太守府,立馬貼着牆,往太守府的後院走去。

    南宮昱很快就用輕功將洛璃淺帶到太守府的院子裏。

    兩人坐在假山上邊看月亮邊聊天。

    “你確定這裏纔是安全的?”南宮昱問。

    “當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月光下,洛璃淺的眼眸漆黑清亮,像可愛的小獸,靈氣逼人。

    南宮昱愛煞了她這幅古靈精怪的可愛模樣,忍不住逗她說話:“你是怎麼猜出來宮太守想派人追殺我們的?”

    “這還用猜?他臉上的殺意都快兜不住了!”想到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他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頰邊:“那本王呢?你從本王臉上看到什麼了?”

    對上他那雙繾綣迷人的桃花眼,洛璃淺癡癡地笑:“你的戀愛腦已經病入膏肓,沒得治了。”

    “有!”他一本正經地回答。

    洛璃淺一雙杏眼瞪得老大。

    “怎麼治?”她一個穿越女都不知道的技能,他能知道?

    他直勾勾地看着她,眼底泛起層層漣漪:“你是本王的藥,只要你在,本王的病就有得治!”

    “額……”是誰教他說這麼羞恥的土味情話的?

    誰心動了她不說。

    兩人在後山坐了一會,洛璃淺枕在他的肩上,揉了揉眼睛,露出睏倦的神色。

    今天好累啊,都沒來得及休息,就觀看了南宮昱手刃背叛他的手下,還陪他應付兩面三刀的宮太守。

    現在真的好想美美地睡上一覺。

    但今晚是絕對不行的,現在外面都在尋找他們的下落。

    被薅走了一萬兩銀票,宮太守不會善罷甘休的。

    “困了?”南宮昱揉了揉她的臉,“睡一覺吧!”

    洛璃淺嘆了口氣:“今晚恐怕只能在這裏打個盹了。好想有個牀能睡啊!”

    “也不是不可以。”南宮昱說完,將她打橫抱起,躍到屋頂上去。

    洛璃淺緊緊圈住他的脖子,興奮道:“太守府那麼大,肯定有空房間的,殿下,你真聰明!”

    宮太守肯定做夢也沒想到,他們就躲在太守府裏吧!

    南宮昱沒說話,徑直往坐北朝南的那間最大的屋子走去。

    剛到屋頂,就聽到宮太守在咆哮:“還沒找到?一羣廢物!”

    “大人,我們真的仔仔細細搜遍了整個錦城,沒放過任何角落,可是,真的沒有瑞王殿下的下落啊!”

    “給我加派人手繼續找!不找到不許回來!”

    “是,大人!”

    南宮昱等那些人陸陸續續離開,這才抱着洛璃淺輕手輕腳地落在地上。

    他抱着她,迅速翻窗進屋,在宮太守錯愕的目光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了他的穴位。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完全不給宮太守反應的機會。

    宮太守:什麼情況?他們居然在府裏?

    接着,南宮昱吹滅了屋裏的燈火,抱着洛璃淺往房間的大牀走去。

    “牀的味道可能有些難聞,待會你挨着本王睡。”南宮昱將她放在牀上後,柔聲道。

    “我不介意的,反正我也好幾天沒洗澡了。”洛璃淺枕着他的胳膊,“不過,我們這樣真的好嗎?這畢竟是宮太守的房間。”

    “是啊,這個房間現在是府裏最安全的地方。在這裏渡過一晚,明天應該就能離開了。”

    “殿下好棒,會舉一反三!”

    兩人說着,都闔上眼眸,進入夢鄉。

    宮太守:誰來管管他們!

    太守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好好好,你們都這麼玩是吧?

    嗚嗚嗚,有沒有誰來救救本官?!

    第二天,他們睡飽了,直接翻窗離開。

    宮太守維持着同個姿勢站了一夜,整個人都快枯了。

    他的手下在門外叫了幾聲,他沒回應,以爲他還在睡覺,就沒再打擾他。

    直到午膳,他們才察覺到不對勁。

    他們推開門,發現宮太守僵直着身子站在原地,一臉生無可戀。

    會武功的手下飛快幫他解了穴,連忙將他扶到椅子上坐下。

    “大人,你這是……”

    “瑞王乾的……”他有力無氣。

    “他昨晚來過?屬下現在就派人去找!”

    “沒用的!”宮太守幽幽嘆了口氣,“難怪太后想方設法想殺他。這瑞王殿下,確實是個人物!”

    調虎離山之計,用得那叫一個溜!

    技不如人,他認栽!

    那一萬兩,就當買個教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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