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揣着一萬兩銀票,喬裝打扮,一路往北。人間疾苦,有錢無阻。
每到一處就停留幾日,採購那個地方的鐵匠手中做好的鐵皮和刀劍,再收幾個體格強壯的奴僕。
南宮昱給錢大方,一路好喫好住,若奴僕們生病,立馬醫治,絕不怠慢。
奴僕們都是失去家人的窮苦百姓,喫都喫不飽,更別說被珍視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主子,感動不已,一個個對他很是死心塌地。
洛璃淺不得不承認,反派收買手下還是很有一套的。
難怪從前能在京城這種天子腳下輕鬆豢養私兵。
這一路遇到不少追殺南宮昱的人,有的是太后派來的,有的是皇帝派來的,但都傷不了他們半分。
一旦逮到,必須放倒,然後摁在地上瘋狂摩擦,讓他們體會江湖的險惡。
人多勢衆說的就是他們。
他們走了一段路程,就在一個叫陽州的地方落腳。
那是先皇給南宮昱的封地之一,離京城有隻有數十日的路程,是個還算繁華的地方。
落腳後,南宮昱每天雷打不動和奴僕們一起鍛鍊身體,一有空就教那些奴僕武術。
高大強壯的奴僕使用刀劍,稍微孱弱點的奴僕就學箭術。
奴僕知道他是王爺後,大爲震驚,也相當高興,他們從寂寂無名的窮人,搖身一變,成爲王爺的侍衛,客觀上實現了階級飛躍。
路上買到的鐵皮和刀劍被安置在陽州進行加工,很快,奴僕們就穿上鎧甲,拿起了武器。
他們按照南宮昱的要求,畢恭畢敬地稱洛璃淺爲王妃。
洛璃淺可不幹,這婚禮都還沒辦,聘禮也還沒給,頭銜就給她安上了,這讓她以後還怎麼調戲好看的小哥哥?
誰會喜歡人妻啊?
“等本王順利回京,一定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聘禮也按照你的要求給。”他說着,原本繾綣的眸色變得陰冷可怖,“但調戲小哥哥這樣的心思,你最後收起來!”
他話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聽得洛璃淺頭皮發麻。
怪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聲。
陽州的侍衛們覺得王爺人挺好的,就是有點奇怪,他不準所有人袒胸露背,尤其是在王妃面前。
無論天氣多熱都不可以。
洛璃淺見大熱天,侍衛們練武時汗流浹背,依然穿着外衣,忍不住好奇地問:“你們不脫上衣,不怕中暑嗎?”
他們還沒來得及回答,南宮昱就沉着臉走了出來。
“王妃是真的怕侍衛們太熱嗎?”
“不然呢?”洛璃淺一臉無辜地眨巴着眼睛。
「反正我不會告訴你,我想順便欣賞小哥哥們的腹肌!」
南宮昱的臉色更加難看,那樣子像是要撲上來掐死她。
洛璃淺後知後覺想起這傢伙能聽到自己的心聲,連忙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我忽然想起有個花想繡一下!”
額……被聽得心聲真的不好。
感覺自己在南宮昱面前就像在裸奔。
她一走,南宮昱立馬冷着臉對侍衛們交待:“無論何時,都不準在王妃面前脫下衣服,違反者,斬!”
“是,殿下!”侍衛們不理解,但他們大爲震驚。
在王妃面前脫衣服,居然跟叛變一樣的下場,太可怕了!
洛璃淺在屋裏託着腮深深的嘆氣。
至於嘛,防她跟防狼似的。
他真的,我哭死!
看着那些已經成爲她和南宮昱play中一環的侍衛,她心中難免自責。
怪她,讓他們沒了脫衣自由。
“怎麼,沒看到腹肌,你很失望?”他彎起脣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洛璃淺心中一驚,立馬乾咳兩聲:“殿下說笑了,他們的腹肌哪能跟你比?”
南宮昱一愣,繼而有些惱怒:“你怎麼知道?”
難道她揹着自己,偷偷去看侍衛們的腹肌了?
洛璃淺扶額:說南宮昱是醋缸都是擡舉他了。
他真的是當之無愧的醋海!
在他眼裏,所有雄性生物都有可能把她勾走。
開玩笑,她的心豈是一兩個妖豔賤貨撼動得了的?
要也是很多個齊心協力纔行!
“殿下,我的心聲你能聽到,現下我被你困在身邊,你還總擔心我紅杏出牆,這樣合理嗎?”
紅杏出牆,那也得有牆可出纔行啊。
南宮昱給她一個缸,還是倒扣的那種,她沒憋死已經是萬幸了。
這話讓南宮昱俊美的臉上陰鷙更甚。
他目光灼灼地逼視着她:“你是不是後悔嫁給本王了?”
洛璃淺覺得沒必要隱瞞,乾脆實話實說:“不考慮物種的話,我其實更想跟牀結婚。”
“……”
“跟你結婚也行,就是你得給我點自由。比如,讓我能自由地逛街!”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要不然,嫁給你跟坐牢有什麼區別?我還不如嫁給牀來得自在舒服呢!”
就這樣,她成功地把反派PUA了。
爲了證明自己比牀更值得她嫁,南宮昱抵達陽州後,第一次給了洛璃淺外出的權利。
很快,洛璃淺帶着她的婢女小翠,大搖大擺地來到陽州熱鬧的街市。
啊!自由的味道!
她跟小翠正快樂地壓馬路,忽然一個穿着一身華服、渾身是血的男子倒在她們面前。他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朝她們伸出手,痛苦萬分地喊了聲:“救我……”
小翠見那男子長相俊逸,拉了拉洛璃淺的袖子:“王……夫人,那人怪可憐的。”
洛璃淺剜了她一眼:“同情男人是不幸的開始,小翠,你怎麼這麼想不開?”
穿書守則第一條,路邊的男人不要撿!
洛璃淺聽勸,她不撿!
於是,她直接從男人身旁繞了過去。
路見不平,繞道而行,是炮灰女配的傳統美德!
沒想到,那男子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腳踝。
“姑娘,救我……”
洛璃淺後退一步,一腳踩在他的手上,他喫痛鬆手,轉而去扯小翠的褲腿。
小翠哀求地看向洛璃淺:“夫人,求你……”
“救他”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洛璃淺的腳就再一次踩了上去。
這一次是落在男子的臉上。
男子再也沒忍住,嚎叫出聲。
他急急表明身份:
“這位姑娘,我、我乃是東陵國皇子……”
洛璃淺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是東陵國皇子?
他衣服上的紋路,還有金冠上的花紋,以及他特地攥在手裏的玉佩都表明了他東陵國皇子的身份。
原着裏,南宮昱鬥不過男主南宮爵,便跟東陵國勾結,想借兵奪權。
沒想到東陵國趁次機會將東陵士兵引入南錦國,強行霸佔了一部分城池。
因爲這個,南宮昱的脊樑骨被南錦國的百姓戳爛了。
現在南宮昱是她男人,她怎麼可能讓別的男人帶壞他?
東陵國的皇子,遇到她算他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