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姜早回到別墅時,林銳早已經離開。

    兩個小時後,周黎川接到了高經理的電話,聽了幾句之後坐上了輪椅,要姜早帶他出去透透氣。

    郊區唯一的好處就是監控設備的欠缺,讓許多事情都可以在暗中進行。

    這邊姜早推着周黎川在路上走出去20分鐘,司機就開着保姆車追了上來。

    姜早一邊跟司機一起將周黎川的輪椅收起來放在保姆車的後備箱,一邊謹慎地查看四周的情況。

    直到三個人都坐上車,駛離這個地方,纔開始交談。

    “別墅裏沒人發現吧?”

    姜早一邊回頭看向別墅的方向,一邊問前面開車的司機。

    司機回答:“沒有,我說林管家讓我送一份文件過去,門口的保安就讓我出來了。”

    周黎川輕輕頷首:“嗯。他收買保安確實是個好主意,不用花太多的代價就能夠掌握別墅裏每一個人的動向。”

    姜早還是有些不放心:“我們要去的地方林銳真的找不到嗎?”

    周黎川側過頭安慰她:“你放心,林銳只是管家,很少有機會接觸我的產權管理,我有什麼房產自己都記不住,更何況是他。”

    姜早吐槽道:“周少爺,知道您資本家的身份,真的沒必要在我們兩個窮苦老百姓跟前顯擺您的財力。”

    前面開車的司機緊緊地抿着嘴脣,表情怪異地通過後視鏡偷看了一眼自己的老闆。

    發現他竟然沒有生氣,反而滿臉輕鬆的笑意。這要放在旁人身上,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連忙默唸姜小姐萬歲。

    後面的周黎川像是猜到司機在想什麼。

    “杜。好好開車。”

    “是。少爺。”

    姜早突然來了興致,扒着前面座椅的靠背伸頭去問:“哎,坐了司機小哥好多次的車,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周黎川叫你‘杜’,你姓杜嗎?還是名字裏有個杜字?”

    司機禮貌地回答:“姜小姐,我姓杜全名杜斌,跟着少爺開車一年多了。您以後稱呼我小杜就行,有事直接吩咐,不用客氣。”

    聽到這個名字,姜早好像很開心:“哇,那你是不是很喜歡狗狗?我超喜歡狗狗的!”

    “是。”杜斌回答,“我最喜歡杜賓犬,跟我一個名字,多有緣分。”

    “哈哈哈哈哈,你好幽默。”

    姜早在一旁跟司機聊得開心,周黎川反倒有些不開心。

    “姜早,坐好。司機在開車,不要打擾人家。”轉頭又去吩咐杜斌,“你好好開車,不許分心。”

    姜早噘嘴坐好,誰說話都不再搭理。

    半個小時,保姆車開到了一個商場的地下車庫之中,三個人換了一輛suv,向另一個方向前去。

    在城市的道路中七拐八繞地又轉了半個小時,在某個普通居民樓的停車庫中,再次換了一輛攬勝。

    兩次的換車絕對可以保證林銳他們查不出來。

    這次他們直接開向了新的住所,市中心的河景大平層。

    剛一進門,姜早便被迎面而來的一整面牆的落地窗吸引了注意力。

    “哇——原來從這裏看河景,是這個樣子的呀……”

    周黎川走過來問:“很好看嗎?”

    “嗯嗯嗯!特別好看!豁然開朗,寬敞明亮,心情都跟着變好了!”

    聽着姜早元氣滿滿的聲音,周黎川的嘴角也跟着上揚。

    杜斌帶着一箇中年女人走了過來:“少爺,姜小姐,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保姆惠姐,她負責您二位的餐飲和房間灑掃工作。”

    姜早回頭看過去,那是個面相和善的人,一見就覺得頗有好感。

    “惠姐您好,我叫姜早,現在負責照顧少爺的生活,以後我們就是同事啦~”

    惠姐笑着應聲:“姜小姐您太客氣了,我是被聘請來照顧您二位的,您有什麼喜歡喫的、用的,都可以跟我說,我一定幫您準備好。”

    周黎川站在原地點點頭:“杜斌,人找得不錯,姜小姐很喜歡。惠姐先做着吧,習慣幾天覺得好了,我再給您漲工資。”

    惠姐一口應下:“哎!沒問題,那少爺我先去爲晚飯做準備了,您可有忌口的食物?”

    姜早接過話說:“少爺身上還有些傷沒好,飲食上避開發物就可以,沒有特殊忌口,哦對了,我不喫蒜,嘿嘿。”

    “好。那我這就去準備。”

    惠姐去了廚房準備晚飯,姜早對着杜斌留客:“杜斌,晚飯一起留下來喫吧,今天開了那麼久的車,你也累了,回家還得做飯,一個人多寂寞。”

    杜斌看了看不遠處周黎川的臉色,果斷地拒絕:“不不不不不,姜小姐,我……女朋友,嗯,女朋友今天特意做了好喫的等我回家,我得早點回去。”

    姜早有些可惜:“哦……那下次有機會我單獨請你哈~”

    杜斌撓了撓頭,沒敢應,連忙告辭:“那我先走了哈,姜小姐留步。”

    開玩笑,再聊下去,少爺的臉就黑成炭了。他下半輩子還想活着呢,再呆下去小命不保啊……

    ………………

    週一。

    剛剛結束雙休的打工人們一臉哀怨地在自己的工位上爲了周黎川的別墅豪車努力着。作爲最終受益者的周黎川卻沒有來上班。

    財務部等着小周總簽字才能下發工資,每個月最需要他出面的時候人反而不在,整個財務部焦頭爛額,無論打了多少電話都打不通。

    正是左右爲難的時候,周寬正好路過,一邊打着爲大家抗雷的名號,一邊拿起簽字筆,在原本應是周黎川簽字的文件上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正得意揚揚地欣賞着自己的簽名,等着全公司上下的感謝,林銳卻突然推門衝了進來。

    “周總,出事了。”

    周寬趕緊關上辦公室的門,表情嚴肅地問林銳:“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你慢慢說。”

    林銳緩了緩精神:“工程那邊發現印章有誤,兩份文件的印章字跡不同,已經報警了!我打電話回去別墅,周黎川帶着姜早跑了!”

    “你說什麼!周黎川跑了?”

    林銳點頭:“是,昨天下午說去散步,結果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電話也聯繫不上,定位追到市內就找不到了。”

    周寬厲聲質問:“昨天下午的事情怎麼今天才發現!昨天你幹什麼去了!不是讓你看好他的嗎!”

    “昨天我人在項目上,姜景源級別不夠,要確認文件必須要我在現場才能認同印章的效力……我明白了,是高成功,是他在一旁牽制我,非要我下到項目現場去看一圈,現場有大型信號屏蔽裝置,我……我們被他們合夥擺了一道!”

    林銳越想越發慌亂,他彷彿已經看見了自己人生就此終結。

    “你!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這下怎麼辦!啊?你說啊!我……”

    “警察辦案!請問林銳是哪位?”

    身穿制服的警察推門而入,打斷了周寬的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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