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一個集團,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看見了警察突然闖入,將總裁助理林銳和業務部小組長帶走了。

    就在所有人都一團霧水的時候,周黎川坐着輪椅,眼睛上依舊蒙着紗布,出現在了集團樓下。

    姜早推着周黎川的輪椅,跟帶上手銬的姜景源林銳兩個擦肩而過。

    他們眼睛中迸發出兇狠的恨意,明知道自己被擺了一道,卻無可奈何。

    看着姜景源憤怒的眼神,姜早的心裏終於痛快了兩分。

    姜景源謹小慎微,她若是直接將假印章交出去,他反而會去仔細調查真僞。只有她自己把假的當成是真的用來談條件激怒他,才能讓他忽略掉印章真僞的問題。

    這一齣戲演得值。

    杜斌跟在兩個人身後,他第一次看見一向儒雅的林管家目眥具裂的模樣,跟平時笑意盈盈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他不懂爲什麼林管家要背叛少爺,選瞭如今這樣一條路,也不知日後他是否會後悔。

    隨着電梯門緩緩關上,林銳和姜景源也被帶上了警車。

    姜早推着周黎川準備回辦公室,路過周寬的辦公室時聽說林銳就是在周寬的辦公室被帶走的。

    周黎川一個擺手,三人一起進入到了周寬的辦公室中。

    周寬正在座位上打着電話,見到周黎川推門進來,說了幾句就將電話掛斷了。

    “如今你可得意了?”

    周黎川勾起嘴角笑了笑:“身邊乾淨了,自然得意。”

    周寬恨恨地說:“周黎川,你不要得意忘形,我畢竟比你多活二十多年,這纔是剛剛開始,等時間一長,咱們走着瞧。”

    周黎川道:“江山代有才人出,二叔正值盛年,後報無窮。”

    姜早低着頭數週黎川后腦勺上的頭髮絲,嘴角努力壓着角度。她還沒聽過周黎川這樣懟人,還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周寬臉憋成了綠色,又不好爆發出來,半天只吐出一個“哼”字,勉強算是對周黎川的挑釁不屑一顧。

    周黎川擡了擡手,姜早收到指示推着他往外走。

    “二叔,陰的不行你可以玩陽的,不論哪種,我一定奉陪到底。”

    公司裏,周黎川在姜早的幫助下快速地整理好近期落下的工作。

    杜斌在一旁幫兩個人端茶送水,十分周到。

    午休時分,杜斌突然提問:“少爺,姜小姐,你們是怎麼確定假的印章一定會被發現的呢?”

    周黎川挑眉沒有多說,杜斌看向了姜早。

    姜早耐心解釋:“項目部高總,是少爺的人。所有的項目文件都要通過高總的手,前後文件上印章不同,只需要一個人質疑,自然會有人反覆覈對後報警。”

    杜斌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

    周黎川也說道:“其實這招並不高明,只是他們沒猜到我早有準備,也沒預料到姜早會反水。天時地利人和都在咱們手裏,自然無往不利。”

    姜早笑着將水杯放在周黎川手邊:“自然是少爺籌謀得當。”

    杜斌接着撓眉毛的動作避開兩個人的和諧相處,一個合格的保鏢是不是應該時刻帶着墨鏡,明天下單買一個好了,不然哪天因爲看見了不該看的因公殉職了可就不好。

    就這樣忙碌了兩天,姜早跟杜斌都已經習慣了周黎川的生活節奏,兩個人每天的工作就是圍着周黎川轉。杜斌偶爾還能被周黎川派出去做些旁的事情,姜早就只能苦哈哈地憋在房間裏。

    這日公司的事情不多,她閒暇下來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刷手機。在手機上看見大學同學籌備考研專業課的事情,自己說不出的羨慕,想想自己畢業後就沒有摸畫筆了,一時之間倒是有些手癢。

    正巧周黎川那天有空,聽見姜早對着手機嘆氣,自己划着輪椅靠近問:“你怎麼了?爲什麼嘆氣?”

    姜早放下手機,說道:“我已經好久沒有畫畫了,技巧都有些生疏。同學都在準備考研,我……我還不知道自己以後能做什麼呢。”

    周黎川伸手撫摸那柔軟的頭髮:“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姜早笑笑沒有答話,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知道的。

    不一會,杜斌從外面回來,帶來了消息。

    “少爺,姜小姐,有兩個事情,需要您二位知曉一下。”

    周黎川將輪椅轉向他示意他繼續。

    杜斌繼續:“姜景源在審查時候說自己的假印章是姜小姐偷出來給他的,姜小姐也是他送來少爺身邊做臥底的。爲了查明事情真相,警方那邊需要姜小姐去配合做個筆錄。”

    姜早聞言,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有說什麼時間去嗎?今天還是隨便哪天都可以?”

    杜斌回答:“明天之前。”

    周黎川安撫她,“一會我陪你去。”轉頭又去問杜斌,“還有一件事呢?”

    杜斌說道:“林銳一直不肯開口,警察跟他耗了兩天,他只說要見少爺一面,見完之後才肯接受審訊。”

    姜早低頭看見周黎川沉思的模樣,抓了抓他的衣角。

    周黎川輕拍她的手背示意沒事。

    “好,我們收拾下東西,一起過去警局,正好這麼多年,我也有些想要當面問問林銳。”

    …………

    三人同行來到警局,杜斌留在大廳等着兩個人出來,姜早和周黎川說明來意後,分別由不同的警察帶去了不同的方向。

    姜早在一間會議室裏面坐好,警察小姐帶來了一杯溫熱的白水,開始了基礎的筆錄調查。

    姜早毫不隱瞞,將自己被扣留證件,強行扭送到周黎川身邊的經過講了個清楚。在警察小姐反覆確認下,終於相信姜早並沒有被周黎川欺辱,而是出自自願和自救而演出的戲碼。

    簽完字後,姜早就被送了出來,坐在大廳裏跟杜斌一起等周黎川出來。

    周黎川被警察安置在了審訊室,對面就是帶着手銬神情萎靡的林銳。

    可惜周黎川的眼睛看不見,他看不到林銳此時的狼狽。在他的心裏,坐在對面的林銳依舊是那個衣冠楚楚的林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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