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沙西部現在這位大皇子,爲了穩固權力,幾乎把自己的兄弟全都屠戮殆盡,姐妹也都和親去了其他部落。”
商老四看着沈確給小王子扎針,有些不忍地對沈確解釋着。
“利用自己的親兄弟來引戰,全然不顧自己親兄弟的死活,我看他的百姓也不會全然信服於他。”
沈確落下最後一針,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開始給小王子換衣服,
“他是不是叫無殤。”
“你怎麼知道的?”
商老四有些喫驚地看着沈確,他的目光最後落在了小王子的身上,心中不自覺升起疑惑,這小王子傷成這樣難不成是小王子告訴沈確的?
雖然自己對於沈確有信任,但是沈確有的時候確實不得不令人懷疑。
“天意吧。”
沈確看着傷痕累累的無殤,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這個孩子以前經常來自己修煉的洞府門口祭拜,經常會許一些奇怪的願望,比如,希望他的馬兒不用跑得快,只需要健康平順之類。
“哈?”
商老四歪着頭看着沈確,不過很快找回了自己的思緒,想了想開口道,
“那個……沈確啊,你說圖是你給我阿嫂的,那這個東西是誰給你的?”
“王老爺子生前留下的,商夫人說這些圖和我娘也有關係。只不過我啓程的比較急,商夫人心裏應當是清楚的,但是她也沒有和我說。”
沈確坐在牀邊看着商四爺欲言又止的樣子,認真地說道。
“嗯。”
商老四點點頭應了一聲,沈確說的沒有錯,就算嫂子心中有什麼想法自然也不會和沈確這個小傢伙攤牌。
所以沈確自然是不知道其中緣由的,可是……爲什麼要把圖交給沈確呢?
一時之間,帳子中陷入了沉默,只剩下炭火在燃燒的聲音。
“快了。”
沈確看牀上已經被洗乾淨血污的小王子,他臉上的蛇紋淡了些許,坐在塌邊擔憂地說。
“什麼快了?”
商老四看着沈確憂心忡忡得樣子,不自覺警惕起來問道。
“沙西人在等着小王子的死訊。你猜,霍北塵會怎麼做?”
沈確勾起脣角,眯着眼睛聽着外面的風雪聲和馬蹄聲問道。
“先發制人?”
商老四自然也聽到了外面的聲音,警覺地站起身。
另一邊霍北塵已經策馬回營。身上受了一些外傷。
“少帥回來了,受了一點外傷,大帥說請您過去給看看。”
親兵站在帳外恭敬地說着。
“什麼?”
沈確起身便跑了出去。
“哎!穿大衣啊!”
商老四剛擡起頭,就看着沈確已經跑出去了,站起身,拿着沈確的大衣追了過去。
沈確跑進帳子裏,就看到霍北塵臉色非常難看的樣子,他的胳膊上中了槍,
“這……”
“沒事,子彈擦過去了而已。”
霍北塵看着沈確喘吁吁的跑進來,臉不知道是凍得還是跑的,原本白皙的臉龐上面雙頰緋紅。
沈確抱着藥箱趕緊給霍北塵處理傷口,確定了沒有毒之後才稍微放下心來。
“他們後方有強援,還增加了新的重型戰車,看來他們也是強弩之末了,這種重型戰車,消耗能源不說,他們好像並不太會使用。”
霍北塵擡起另一隻手摸了摸沈確的頭,隨即對站在不遠處的大哥說着。
“給個步槍都當燒火棍用的棒槌們,武器精良也是白費。三千對五萬,他們今天都那麼狼狽。看來我們兩個先前猜的不錯。
這兩天這樣溜他們,他們應該也喫不消了。”
霍大帥一直等着,霍北塵一會來身上都是血腥味,知道傷的不重他才稍微放下心來說道,
“只怕最後一戰,要開始了。”
“沒有那麼簡單,今天本來我們是大獲全勝的,可是,他們中混着一些人,即便中了槍也不會倒地,就好像沒有痛覺一般,最後都是炸了頭,才死掉的。”
霍北塵擔憂地說着,
“我覺得沙西部應該是用了他們黑巫製作活僵的方法,製作出了一批試驗品。我擔心他們一旦……一旦能夠操縱這種活僵和屍體,那我們……就被動了。”
“黃啓的援軍已經啓程了,只是不知道中途會不會有什麼波折,畢竟他的軍隊從來都沒有真正踏足過北境。讓一羣南方人來北方打仗,確實有點難爲他們了。”
霍大帥有些唏噓,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
“最近天氣異常,有雷打雪之相,應該就和他們黑巫的巫術有關,如果他們真的用上了這種東西,那麼只有紫金玄雷可以破解。”
沈確聽着霍大帥的話,看着霍北塵愁容不展的模樣,小聲說着。
“先不說有沒有這種東西,即便有人可以操縱,戰場上兵荒馬亂怎麼能保證不誤傷自己人呢?”
霍北塵看着沈確亮晶晶的大眼睛,沈確爲什麼知道那麼多,難道那天山上的雷和他有關係?
這個小傢伙看來隱瞞了不少事情,
“大哥,你回來還沒有去看過麟兒吧。”
“嗯,我去看看他。”
霍大帥聽出了霍北塵話裏有話,應該只是想支開自己,放下手中的茶盞, 在親兵的攙扶下起身,
“這小孩子,抱在手裏,一天一個樣。”
“好了,大哥走了,你不用遮遮掩掩的了,你到底想要和我說什麼。”
霍北塵低頭看着坐在自己腳邊的沈確冷聲問道。
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是有一點不好的預感。